这人不错。
酒楼上的夏仲署看着眼前一幕,不由得欣赏。
“此人满身铜臭,路走不长。”
说话的是一个面上涂满脂粉的青年人,满脸不屑。
是跟夏仲署等人交流的士子之一。
大抵是文人藐视一切的通病吧。
这人刻薄。
夏仲署眉头紧锁,给这个大离的读书人贴上刻薄的标签。
随后眼神转向司马懿,想到他刚刚起哄的事。
那个少年今日所做的事,是这个人帮忙想的主意吗?目的呢?
跟文珉有什么关系呢?
感受到这边的目光,司马懿看向酒楼内,微不可察的向朝夏仲署拱手行了一礼。
夏仲署回礼。
酒席散去,夏仲署目光深邃。
“林峰。”
林峰本来就是夏仲署的贴身侍卫。
夏仲署担心自己儿子,便让自己的贴身侍卫跟着去保护自己的儿子。
林峰躬身向夏仲署行礼。
“去让人查查看那个卖茶饮的小家伙的身份。”
......
汴京的灯火照常亮起,虹桥两岸的喧嚣却比平日淡了几分。
泼皮们如约而至。
七八条黑影站在饮子摊前,为首的泼皮满脸笑意。
果皮混着茶渣溅了满地,惊得隔壁卖糖画的老人缩进摊位。
“王老板,该交你的饮子秘方跟份子钱了吧?”
刀疤脸指尖捻着片陈皮,混着唾沫嚼得汁水四溅。
王行慢条斯理地擦拭陶罐,余光瞥见巷口晃动的灯笼。
摊贩们都瑟瑟发抖,这些人是平时都蛮横惯了,大家都不敢反抗,
“大胤律例,商税皆入官库,诸位要的份子钱,莫不是比大胤律例还大?”
司马懿也在帮忙收拾,故意抬高嗓音。
泼皮头子勃然变色,腰间裤绳别着的匕首出鞘:\"你这秀才!找死!\"
司马懿脸色不变,一股文气从他身上显现。
“你有文气!你不是秀才!”
那泼皮头子见状,心下一惊,连忙停下身子。
这个世界的读书人是有官身的,秀才还不能说是读书人。
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但因为能力特殊而被各大势力所优待。
比如各地的农时,政务,以及在战争中,发动规模性计策,比如火攻水攻等。
尤其是像大胤皇朝这样的崇文抑武的国家,文人的地位更不必说。
司马懿微笑:“我只是讲一讲大胤律例而已,并不参与你们的纷争。”
那泼皮头子听罢面色阴晴不定,有些小心翼翼。
“那我,只要秘方?”
王行笑了笑,看向自己的摊子:“我同意了!”
泼皮头子面露喜色:“那以后这个秘方就我们一家了!”
王行笑容诡异:“当然,只要你们能保证不怕麻烦!”
“麻烦?”
泼皮头子满脸狞笑:“汴京的孤儿可不少,我们可最不怕麻烦!谁敢找我们麻烦。”
这些人当真是不可一世。
司马懿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向身后打着手势。
王行面露难色。
“他们怕是不会同意。”
那泼皮头子看向身后,面色一变,那些人是他们平日里欺负惯了的摊贩们。
“滚!”
此刻的他有些色厉内荏,看向那些人有些畏惧。
这就是司马懿的办法。
先通过蛊惑人心的口号将摊贩们聚集到一起。
而王行的秘方则作为一种粘合剂,通过加盟商的方式团结这些人。
再通过一名家世凄惨的摊贩讲述故事,来得到共情。
谁是直接压迫他们的人。
最直观的,就是这些游手好闲,收摊位费的人了。
王行为他们默哀几秒,便跟司马懿离开了这个地方。
......
杨振要离开京兆府京兆府府衙的时候,觉得自己十分舒坦。
家里给他送了夜市上的果茶。
说是那王行公开了自己的配方,给达官贵人们每家都送了一份。
他的夫人跟孩子都特别开心。
整天绷着脸的夫人,也难得给了他好脸色。
“杨大人,那些摊贩要造反。”
杨振眉头一皱,觉得这人大惊小怪的。
难得的好心情被冲散了。
他想起昨日的那个少年。
“什么事,别动不动就造反,怕是他们又喊什么口号吧,让他们散了去。”
杨振想起了自己的夫人,学着她绷起了脸,那张黑脸看起来更黑了。
“虹桥那边!摊贩们在跟泼皮们对峙,现在已经打晕了好几个了!”
那小吏觉得自己十分难受,觉得自己这黑脸上司刻薄了些。
为什么偏偏在自己值班的时候发生了这档子事?
\"什么?备马,快带人去看看,多带些人!\"
杨振面色大变,扫过自己心里的悠闲,带着一大堆的捕快衙役,朝远处的虹桥那边跑去。
他想起了王行。
那个少年......
......
第二天一早,王行在一个早摊上吃饭。
他听到了一个消息,昨天的商贩们没事,泼皮们被收监了。
据说最后给他们的判决是流放。
百姓们欢欣鼓舞,直呼杨大人是青天。
但王行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是闯祸了。
当小吏来到他身边时,他的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来活了。
身为蓝星上的人,他并不知道地球上的司马懿是谁,因为两边的历史完全不一样。
但事业有成的他,对于这个同样看起来有些老成的年轻人,心底里把司马懿是当做知音的。
心底里默念着昨天晚上司马懿给他的话术。
那个小吏脸色刻薄:“知道自己昨天晚上那是什么行径吗?”
王行满脸茫然:“不知道?”
那小吏清了清嗓子,闻了一下王行早茶的香味:“聚众闹事,蛊惑人心,如果不是因为皇上为后嫔肚子里的孩子祈福,你早都死了。”
果然。
杨振是想通过这个小吏来威胁他。
小子,老夫知道你那套蛊惑人心的东西,如果不是为了皇上的福分,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看来汴京是待不了了。
王行有些木然,想着要不回去的时候,收拾收拾东西,带着弟弟离开汴京,在大胤的其他地方,重新经商。
现在的他有更多的资金。
想东山再起很简单。
“哥!”
乐乐?
抬眼望去,他发现自己的周围有很多人围观,司马懿正牵着他的弟弟,在不远处观察着他。
这也是他不愿意将事情闹大的原因,自己的弟弟太小了,如果自己出事,没有人会给他托底。
说到底,虽然他把司马懿当做知音,但也没认识多久,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托付人选。
那小吏有些得意:“听说你是从大离来的,这等蛊惑人心的手段,莫不是白莲教的?”
“放nmd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