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信。”
柳善于转向众人,声音拔高了几分,试图稳住局面:“各位,风水这种事情,玄之又玄,岂是他一个刚从里面出来的人能懂的。”
“为了以正视听,我这就请江晋市风水协会的马永贞马会长过来。”
“马会长可是我们江晋市乃至江南地区都赫赫有名的风水大师,是这方面的绝对权威。”
“让他来给大家评判评判,这块地到底是不是风水宝地,到底能不能投资。”
柳善于这话一出,众人精神又是一振。
“马永贞会长,那可是真正的大师啊,听说他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改人运程。”
“要是马会长能来,那这块地的风水好坏,自然就一清二楚了。”
“对对对,快请马会长来。”
陆天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连点头:“对,请马会长,让马会长来戳穿这个野种的谎言。”
他现在已经有些六神无主了。
柳善于心中冷笑,陆左,你再能打,再会装神弄鬼又怎么样。
在真正的风水大师面前,你那些小把戏,根本不值一提。
马会长可是他花了大价钱巴结上的,关键时刻,肯定会向着自己说话。
到时候,只要马会长说那块地是风水宝地,那陆左的谎言就不攻自破。
他不仅要输掉赌约,还要名誉扫地,成为整个江晋市的笑柄。
想到这里,柳善于心中一阵得意。
他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马永贞会长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柳善于立刻换上了一副无比恭敬和谄媚的语气:“马会长您好,您好啊,我是柳善于啊。”
“哎呀,马会长,是这样的,今天在江晋国际会展中心,有个地产项目投资交流大会,您知道吧。”
“对对对,就是那个城郊三百亩的地块,现在出了点小小的争议,有人说那地方风水不好。”
“您是这方面的泰山北斗,我们都想请您过来给指点迷津,给我们这些晚辈掌掌眼。”
“您放心,规矩都懂,都懂。”
电话那头的马永贞似乎沉吟了片刻,然后答应了下来。
柳善于挂断电话,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对着众人朗声说道:“各位,马会长马上就到。”
“大家稍安勿躁,等马会长来了,一切自有分晓。”
全场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会场入口处。
柳芊芊紧张地握紧了陆左的手,手心里满是汗水。
她低声问道:“陆左,你有把握吗,那个马会长,会不会……”
陆左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嘴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放心,好戏还在后头呢。”
不多时,会场入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了过去。
只见一位身着唐装,鹤发童颜,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老者,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缓缓步入会场。
老者虽然年岁不轻,但精神矍铄,双目开合间,隐有精光闪烁,行走间自有一股沉稳如山的气度。
“是马永贞马会长。”
“马会长真的来了。”
人群中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
这位,便是江晋市风水协会的会长,马永贞,人称马大师。
马永贞在江晋市乃至整个江南地区的风水界,都享有极高的声誉和地位。
无数富商巨贾奉他为座上宾,一言可断祸福,一手可改乾坤,绝非浪得虚名之辈。
柳善于一见到马永贞,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如同哈巴狗见到了主人一般,快步迎了上去。
“马会长,哎哟,您可算来了,快请上座,快请上座。”
柳善于点头哈腰,亲自引着马永贞往贵宾席位走去。
待马永贞落座后,柳善于便迫不及待地凑到他耳边,添油加醋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在他的描述中,陆左俨然成了一个哗众取宠,信口雌黄,为了赢得赌约而不惜恶意中伤,扰乱市场秩序的跳梁小丑。
“马会长,您是不知道啊,那小子,就是陆家那个刚从里面出来的私生子,陆左。”
柳善于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他非说那块黄金地块是乱葬岗,还编造了一些骇人听闻的谣言,简直是岂有此理。”
“所以请您过来看看。”
马永贞静静地听着柳善于的聒噪,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并未立刻表态。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电光,不着痕迹地扫向了不远处的陆左。
只见那年轻人神色平静,气定神闲,面对满场的质疑和柳善于的恶意中伤,依旧稳如泰山。
这份气度,倒是让马永贞心中暗暗称奇。
一个刚从囹圄中出来的年轻人,竟有如此心性,实属罕见。
柳善于见马永贞没有立刻附和自己,心中有些打鼓。
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马会长,您是这方面的权威,还请您给评判评判,那块地,到底是不是风水宝地,到底值不值得投资,也好戳穿那小子的谎言,还陆天一个公道。”
马永贞缓缓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空口无凭,将那块地皮的规划图和卫星地图取来我看。”
“是是是,马会长您稍等。”
项目方的人不敢怠慢,连忙将早已准备好的大幅规划图和高清卫星地图,小心翼翼地在马永贞面前的桌案上展开。
会场内瞬间变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地盯着马永贞,等待着他的最终判决。
陆天更是紧张的手心脚心全是冷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他心中不断地祈祷着,祈祷马永贞能够推翻陆左那荒谬的说法,证明那块地是真正的风水宝地。
否则,他那三十个亿,就真的要打水漂了。
柳芊芊也紧张地攥紧了陆左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陆左感受到她的紧张,反手轻轻握了握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
马永贞戴上老花镜,俯下身子,仔细地端详着桌上的地图。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时而停留,时而比划,神情专注而凝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会场内的气氛也越来越压抑。
良久,马永贞才缓缓抬起头,摘下了老花镜。
他深邃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柳善于和陆天那充满期盼的脸上。
柳善于连忙凑上前,满脸堆笑地问道:“马会长,怎么样,这块地,是不是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