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月奴一见她进来,再躺不住,连忙起身,“今日之事,多谢侧妃……”
明如玉脸色不好看,好半晌才恨恨道:“本侧妃刚才,是真的想抽你一顿鞭子。”
她怎么也忘不了,昨夜沈摧带着奚月奴,走出自己新房的样子。
奚月奴苦笑:“也要多谢侧妃手下留情。”
明如玉:“你到底是如何勾得王爷这般看重你一个丫鬟……”
“侧妃,王爷若果真看重,奴婢会还是个丫鬟吗?”
女孩清冽的声音如一捧雪水,浇灭了明如玉心中嫉火。
奚月奴:“王爷真正看重的,只有王妃的面子。侧妃如今也知道了。”
明如玉闭了嘴。
她不傻,事到如今也猜出,她未入瑞王府的时候就打探出来瑞王宠爱眼前这个丫鬟。现在想想,那消息,八成是王妃奚灵刻意放出来,怂恿她堂堂将军府嫡女,跟一个没名没分的丫鬟争斗。事情若传出去,没脸的只会是明家。
窥着明如玉阴沉的脸色,奚月奴就知道她心中所想。
奚月奴:“侧妃,过了子时,奴婢在府里的日子便只剩下五日了。奴婢碍不着侧妃什么。”
“你最好果真如此。”明如玉一拧身,重重摔了帘子,“五日后,本侧妃要是再在这府中看到你赖着不走,我必要了你的命!”
明如玉脚步走远。
奚月奴刚舒了一口气。
温云羡白如冷玉的手心,伸到她跟前,“东西呢?”
奚月奴微微一愣,“什么东西?”
温云羡笑了,“月奴,你不是个毛躁的人。今日之事,是你故意的吧?不,应当说是……王妃逼你的?”
奚月奴抿唇不语。
温云羡:“王妃要你做的,总不会真的只是侧妃的鱼汤里加花椒吧?”
不愿瞒着温云羡,奚月奴只得从袖口中掏出那个小小的油纸包,递了过去。
温云羡小心翼翼展开,一闻味道便皱眉,“果然是绝子药。王妃真是好手段,弄得到这等西域奇药。这东西若果真下到鱼汤里,侧妃吃了,这辈子再难有孕。”
奚月奴眸光闪了闪。摇光倒是没骗她。
温云羡小心折好那纸包,便要塞回自己袖中。
奚月奴:“这东西,你还给我吧。”
“干嘛?”
温云羡不但不给,还把东西藏得更深了些,“月奴,你要做什么?”
奚月奴眼睛闪闪发亮,“你知道我的,我……我不想生。”
昨日,她吃到的药药量未必够,也不知管不管用。奚月奴想永绝后患。
“不成!”
温云羡断然拒绝,“这东西一旦吃下去,不仅是绝子那样简单,怕是连身体底子都要毁了。身体稍差些的,还会淋漓不净。你还年轻,不能受这个罪。”
奚月奴只是摇头。
她马上便要走了,若是这个当口怀上瑞王的孩子,一辈子都走不了。她决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奚月奴:“我宁愿死,也要离开这地方。”
女孩脸上决绝的神情,刺得温云羡一瞬间别过脸去,不敢直视。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月奴到底吃了多少苦……
“还有五日了,你……忍一忍。”温云羡自己听着,都觉得自己的声音虚弱无力。他深吸了一口气,“明日来寻我。我有更好的方子。需要的时候,吃上一剂,不需要的时候停药,对身子也没害处。月奴,你信我的。”
见好友都这样说了,奚月奴只得点头:“我自然是信你的。”
温云羡张了张口,还要再说些什么。
门外传来红绡刻意挑高的声音,“登云,你怎么又来了?”
登云是瑞王身边第一等得用的小厮。听说他来了,一时间连温云羡都不再出声。
不多时候,便见登云掀开暖帘进来。
他见奚月奴醒着,便舒了口气,笑了,“月奴姐姐,王爷叫小的来看看您醒没醒,若醒了,还要叫您去身边伺候呢。”
登云带着奚月奴,竟是来到了沈摧的卧房。
奚月奴心口微沉。她出身低,没有正经身份,从来不配进男人卧房里伺候。
今日还是第一次。
此刻,子时已过,男人房中却还亮着灯。
不等奚月奴想出躲避的借口来,登云便屈起指节敲了敲门,“王爷,月奴姐姐到了。”
“进!”
奚月奴无奈,只得推门进来。
“吱嘎……”
门声在夜色中传得很远很远。
奚月奴腰肢僵直,一步步挨进来,“王爷……”
沈摧自桌案后起身,看都没看她一眼,“为本王更衣。”
奚月奴微微一愣。
坊间传闻没错,自打三年前瑞王迎娶王妃,身边伺候的便一应都换成了男人。更衣这等事,原本该小厮和宫里派来的内侍们做。
怎么也轮不到奚月奴。
可主子都发了话,她哪有拒绝的余地?只得低着头上来,先为他解开立领上的扣子。
做这些细务,奚月奴本就不熟,再加上紧张,稍用力了些。尾指不小心蹭到了沈摧喉结。
奚月奴自己没察觉。
沈摧却垂下眼来看她。刚才那触感,好似一根轻柔的白羽,若有似无地拂过,在他肌肤上留下稍纵即逝的热意。
反应过来之前,沈摧已经低下了头,向女孩唇上吻去。
奚月奴正在和难缠的扣子较劲儿,察觉到那一刻已经有些迟了。她心如擂鼓,下意识别过脸避开。
沈摧面色一下子暗了下来。他也不说话,伸手一把掰住奚月奴下颌,迫她转过脸来,“还没到走的日子呢。伺候本王就寝,是你的本职。”
奚月奴脸上褪尽了血色。
可她知道自己为奴的本分,只得闭上眼睛,梗着脖子,任男人吻了上去。
沈摧唇舌极具侵略性,撬开女孩两排贝齿,深深探入进去。他十分用力,很快便搅出满口腥甜之气。
可饶是如此,奚月奴身子依旧又冷又硬,木僵僵的。她一声也不吭,连喘气声都刻意压住,是在拼命地忍着。
和昨夜的媚态判若两人。
明明平日里也是这般,今日不知为何,沈摧心中只觉烦躁得不行。他想要奚月奴有点别的反应……
男人一把抱住怀里木偶泥胎一般的女孩,一条强劲有力的大腿破开她紧并的双腿,推搡着她,把她顶在壁上。
“呃……”
突如其来的厮磨,终于让奚月奴压不住喉中的低喘。可她察觉,马上就闭了嘴,死死咬住嘴唇。
她是在强忍。
看在沈摧眼中,却是这个女人在梗着脖子跟自己倔。
他哪里受得了这种挑衅,一把将奚月奴摔在了床榻上,身子紧接着压了上去。
“撕拉——”
粗使丫鬟的衣襟彻底被撕裂,露出里面雪一般的肌肤,白得耀眼。
还有……
深蓝色的小衣。
是粗布制成,上面一丝花纹都没有。
沈摧猛地愣住。
那件见不得人的大红小衣呢,怎么没穿?
这丫鬟千方百计从外面弄来勾引他的衣裳,现在不穿,还等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