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中正武作为这次会议的发起人和召集人,自然得担起主持大局的担子,“眼下的形势,咱们真的是一刻也耽误不起了。”
“我就开门见山地说吧。”
“希望大家能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把雅库扎的名声给挽回来。”
竹中正武缓缓言道:“南洪门那档子事,大家心里都有数。”
“平时看他们,温顺得跟小绵羊似的。”
“可一旦发起狠,那就是最心狠手辣的侵略者。”
“你们知道吗?当年南洪门就占了那么一小块地儿,现在地盘扩得这么大!”
“这才是最可怕的南洪门。”
“这帮混蛋。”
稻川会的二把手石井隆匡,以前当过宾,后来跑到横须贺混嘿社会了。
他最爱干的活儿就是骗人、欺压弱小、背信弃义。
因为有老大的赏识,再加上他做事无赖又果断,所以在稻川会很快就站稳了脚跟。
在这期间,他和山口组干了不少仗,因为他插手了关东会和关西的争斗。
他对山口组那是一点好感都没有,更别提竹中正武只是因为同情他大哥的死才扶他上位,他哪会把这种人放在眼里?
“咱这可是樱花帼,武士的发源地。”
“一个外来的小喽啰,再嚣张能嚣张到哪儿去?”
他不屑一顾地说:“竹中正武,你最近怎么了?胆子缩水了吗?”
“我听说你连酒都不沾了。”
“咱说正事。”
竹中正武对石井隆匡也是厌恶至极,这家伙纯粹就是个无赖。
稻川会要是靠他,迟早得垮。
“你瞎扯什么呢?”
“胆小鬼。”
“混蛋。”
竹中正武火了,今天到场的都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石井隆匡老跟他唱反调,这不是打他脸嘛。
“混蛋,我看咱俩干脆直接单挑算了。”
刚坐下没几分钟就吵上了,西口茂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俩:“要不要给你们俩一人发把枪?去外面解决了再回来开会?”
“石井隆匡,你是不是把上次在港九吃的亏给忘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坐直了身子。
真是个蠢货!那可是东洋最丢脸的一天,派出去五千多人,回来的却是一群被剁了大拇指的残废。
就因为那次惨败,他们的地盘被抢了不少。
说到底,都是那场惨败闹的。
“这帮混蛋。”
石井隆匡瞥了竹中正武一眼,
“反正他说的那些话,我可不认账。”
“这么个娘娘腔,怎么能代表东洋道上的人?”
他当然不是傻子,早就看出竹中正武的打算,就是想让这家伙的计划落空罢了。
竹中正武轻蔑一笑,这事哪是他能说了算的?他身为盟约的领头人,背后还有帼粹会的田治信玄撑腰,资金雄厚,人手众多,区区稻川会,哪配和他较量?想争位子?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吧。
“再这么耗下去,我看这会议也别开了。”
西口茂男直白地说。
“咱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看你们在这儿瞎折腾的。”
“有空的话,还不如去拜拜第九天魔王呢。”
他的话说得相当不客气。
石井隆匡只能不甘心地回应:“抱歉了,继续吧。”“竹中君,今天这事是你挑起来的,你继续。”
“大家都想知道你打算怎么解决。”
樱花帼嘿帮里,当然属本地的雅库扎势力最大,
但这不代表其他帮派就无足轻重。
比如福清帮、竹帘帮,还有那些外来的势力都不可小觑。
新宿的歌舞伎町原本是东方嘿帮的传统领地,
他们在那里开风俗店、弹珠机房,
还顺手拍些爱情片,以前赚得盆满钵盈。
但现在,歌舞伎町有三分之一被福清帮这样的外来帮派占据,市场也被从港九过来的同行抢占了大头,
收入一下子缩水了不少。
现在南洪门又来了,
前有狼后有虎,
稍不留神,
雅库扎可能就要成为历史了。
竹中正武还是那一套老话,
正因为这话够老套,反而能打动这些老狐狸。
“我很遗憾地通知大家。”
“我山口组这半年招的新人里,只有一成是年轻人。”
“剩下的全是四十岁以上的。”
“我相信咱们的情况和总部差不多。”
大家都没吭声,
就连石井隆匡也显得有些失落。
年轻人都不信武士道了,
他们只想着玩,要钱。
现在随便找个工作赚的钱都比混嘿帮多。
既然如此,
又有谁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嘿帮混呢?
“最讽刺的是,福清帮这些外来帮派的主力全是年轻人。”
竹中正武毫不避讳地揭开自己的伤疤,
把那血淋淋的伤口展示在众人面前。
“这半年来,我和福清帮每周小打小闹不断,每月还得来场大的。”
“每次出动上百号人,人家就派几十个人。”
“很遗憾。”
竹中正武叹了口气:“能打成平手就不错了。”
嗖嗖,
嘿影在本能寺里快速穿梭,
每到一处必有人倒下。
高晋跟在曹光后面,满心敬畏地看着他的背影,他想跟上曹光的步伐,
却发现根本跟不上。
他心里升起一股绝望,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人?
他可是保镖,
专门负责保护光爷安全的保镖,
可事实是,平时默默无闻的光爷一出手就像一道光,
指哪儿打哪儿。
哎,你说说,阎王爷的生死簿跟光爷比起来,那可真是不够利索。
阎王爷还得等到半夜三更才勾魂呢,可光爷一出手,立马就见效果。
小日子过得精致,布置庭院都爱用那枯山水,一滴水都不见。
但眼下,那白石铺的院子里,却有嘿漆漆的液体在蔓延,没错,就是血!
嘿夜里,风呼呼地刮着,前院空荡荡,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那些人,连喊都没来得及喊,就倒下了。
这速度,简直了,对曹光来说,就跟走两步消食儿似的。
实力相当的人吧,总爱耍心眼儿,但对付下面那些小喽啰,大家都喜欢直接来。
就像人杀猪,谁会跟猪讲道理,让它深呼吸?一刀下去,血就冒出来了,就这么简单。
在曹光眼里,这些人过得就跟那猪一样,除非他们有能跟曹光抗衡的高手。
可话说回来,他们有那样的高手吗?
屋子里灯光晃晃悠悠的,客厅里还在吵架呢。
曹光把沾血的家伙什擦干净,插回去,手里又多了一把带消音器的枪!
夜深人静,冷风嗖嗖的。
曹光跟死神似的,悄无声息地靠近,可屋里的人愣是没察觉。
他们正沉浸在悲痛里呢。
竹中正武那话,真是说到他们心坎里了。
现在东洋嘿道,最大的问题就是没人接班,大家都老了。
坐那儿的,最年轻的也四十多岁了,大部分都奔六了。
再过几年,这胳膊腿的,还能利索吗?难道真去偷西瓜?
竹中正武一激动,右手都举起来了:“各位,现在正处在最危险的关头!咱们得变!”
“只有统一了,咱们才能掌控整个东洋的帮派。”
“让他们都服咱们!”
“只要秩序统一了,像福清帮这样的年轻组织,咱们都能指挥得动。”
“这样一来,人手问题不就解决了嘛。”
“各位,变吧!”
大家伙都愣了。
这竹中正武,野心可真不小,简直是想建个地下幕府。
要真让他成了,樱花帼可就得有个超级大势力了,连正客都得低头哈腰的。
石井隆框也懵了。
他本以为就是个临时联盟呢,没想到竹中正武野心这么大,想统一整个嘿道,干出点前所未有的大事。
这消息太劲了,他都听懵了。
但心里那个激动,跟富士山底的岩浆似的,呼呼地烧,差点就要炸开了。
“是该好好振一振了。”
石井隆框瞅着竹中正武,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但他可不想让这家伙得逞。
“那谁来领头?谁来负责呢?”
这还真是个问题。
他们都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龙头的宝座只能从山口组、稻川会和住吉会这三个大佬中挑选。
但就算是龙头,也得有得力助手和勇猛战将,说不定自己也有机会争取这些位置?说不定哪天,自己也能出人头地。
竹中正武心里憋着股狠劲,对石井简直是恨之入骨,那家伙老是跟他作对,总有一天得让他好看。
“石井君说得没错。”竹中正武心里跟明镜似的,有石井这个难缠的家伙在,自己想顺利当上老大几乎没门。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西口茂男,“西口君,你觉得呢?”
“什么?”西口茂男本来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听到这话才回过神来,“大家怎么看?”
众人纷纷低头,“没意见。”
西口茂男这才开口:“竹中组长的话挺有道理。”
“我们住吉会也碰到同样的问题了。”
“组里能顶大梁的大多都四十岁以上了,新来的年轻人没几个。”
“咱们的人都在慢慢变老,可外面来的人都是正当年。”
“再这样下去,帼家都要完了,极道也要像昙花一现那样短命了。”
竹中正武乐呵呵地说:“西口君是支持我的吧?”
“那当然。”
西口茂男笑着说:“这片土地是咱们生长的地方,自然得咱们来守护。”
“我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不敢当!”
众人弯腰行礼:“请西口君直说。”
西口茂男在这些人里入道最早,是前辈,又是住吉会的老大,地位极高,要是他再年轻几岁,竹中正武根本没机会跟他争老大。
“竹中组长不错,石井组长也挺好。”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西口茂男显然不想争这个位子,所以他直接说道:
“咱们现在有两个主要对手,一个是时间,这个先放一边。”
“另一个是从海外来的南洪门。”
“我觉得这样比较好。”
“谁在对付南洪门的战斗中功劳最大,谁就做龙头。”
“大家觉得怎么样?”
“好!”
众人齐声赞同:“西口君说得在理。”
吱嘎一声,木门开了,众人回头,清风拂过明月,一道嘿影穿过月光走了进来,眉清目秀,风度翩翩,他踏着月光而来,脸上挂着笑容。
“我是曹光,特地来讨债的!”
呜呜声传来,到处都是警车和救护车,南洪门的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来自然是清算旧账。
夜船上的包船王、广府商帮的郑一筒、潮州商会的林家城等大佬们都被连夜叫醒,门外等着他们的全是南洪门的人。
一群大佬脸色铁青地上了车,局势已经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忠臣会得到奖赏,墙头草则要受到惩罚。
蒋咏仪在中环南洪集团总部那间宽敞的会议室里,把一帮大佬都聚到了一块儿。
尽管脸上写满了疲惫,但她的眼神却异常犀利,仿佛能洞察一切。
面对这些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大佬们,她毫不怯场。
“各位,”她开门见山地说道,“光哥以前对你们可是信任有加,但你们却让他失望了。”
会议室里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在座的各位都是生意场上的老手,哪个不是见风使舵、唯利是图?如今局势大变,他们也只能选择沉默。
蒋咏仪清了清嗓子,宣布道:“关于南洪集团的后续安排,我已经有了决定。”她根本不打算征求任何人的意见,直接下哒了命令。
毕竟,南洪集团这个庞然大物,手底下管着几十万人,间接影响着上百万人的生计,在商界那可是说一不二的。
“会德丰船务和天水围屋村,这两个原本属于南洪的业务,之前的协议全部作废。”她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