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能找到个既能让人玩得尽兴又不被打扰的地儿。
曹光皱起眉头,哪儿有这样的好事?
“光哥。”
神沙跑得飞快,在曹光身后站定,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有……”
缓过劲来,他赶紧说:“有个姓郭的先生过来喝酒,说认识您。”
“嗯。”
曹光拍了拍陈耀庆的肩膀:“咱再合计合计,这事必须得搞起来。”
“你经验丰富,好好琢磨琢磨。”
“明白。”
陈耀庆说:“我再去打听打听。”
郭先生就是那个之前帮曹光借钱的大款亲戚,虽然远了点,但有点本事。
他借给曹光五百万,到现在还没还呢。
酒吧吧台旁边,郭先生身后站着个小康,他没喝酒。
这儿也就是个小场子,虽然干净安静,但他想不想尝尝这儿的酒呢?
“郭先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曹光笑着走进酒吧,身后阿虎手里提着一瓶酒——拉菲!就是上次郭先生送他的那瓶!
“本该是我去登门拜访,怎能劳烦您大驾光临呢?”
“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瞅瞅。”
郭先生从衣襟里掏出一根雪茄,问道:“来一根不?”
曹光摆摆手:“雪茄味太冲,我不太适应。”
“那咱就开酒。”
“这儿的酒也就一般般,毕竟是小地方嘛。”
曹光笑了笑说:“郭先生的酒才是上等货,正好配这氛围。”
郭先生把雪茄塞回兜里,“酒嘛,越陈越香,搁了这么久,味确实醇厚。”
这酒自然是顶级的,郭先生买的拉菲正宗得很。
曹光抿了一口,夸赞道:“还是郭先生有品位。”
“我们这种大老粗,就像牛嚼牡丹,不懂得欣赏。”
郭先生很有风度,这酒原本是他送人的,现在又拿回来一起享用,他当然明白其中的意味,当年的交情已经淡了许多,他估摸着下一步……
果然,曹光从兜里掏出一张支票,七百万,“多亏了郭先生之前的帮忙,我才过得如此顺畅。”
“这多出的一百万就当是红包,别介意。”
“曹先生真是体贴入微。”
郭先生对这点钱并不在意,多一百万少一百万对他来说无足轻重,“小康,收起来吧。”
郭先生瞧他出手阔绰,既然之前的关系断了,那现在就得重新建立合作,于是直截了当地说:“曹先生,我们公司打算在鲗鱼涌开发项目,到时候还得仰仗您的支持。”
鲗鱼涌那边空地不少,但最适合开发的地块……
曹光问道:“是太古道那边吧?”
“对。”
郭先生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这小子发展得快,脑子也灵光,“那地方已经很成熟了。”
“没问题。”
曹光爽快地答应了。
做人得讲情义,要是没有郭先生当初那五百万的资助,他当时也没法硬着头皮接下《英雄本色》那样的项目,“我会安排人配合。”
郭先生心里乐开了花,这笔生意比他预想的顺利得多,他还准备了一套疏通关系的人脉,没想到曹光这么痛快,这让他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多想了。
郭先生知道曹光今非昔比,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占他便宜,便说:“曹先生,我这儿还有笔生意,不知道您感不感兴趣。”
“做人得讲诚信,我相信郭先生不会坑我。”
曹光笑着说:“郭先生提的事,我当然感兴趣。”
“好!”
郭先生站起身来说:“恒升银行的坏账快超标了,他们需要人帮忙处理。”
“这个忙我帮你牵上线,明天让你的人去对接就行。”
冷声虽然不能参与张家的生意,但张任龙也没少给他零花钱。
从小到大,冷声就是个玩乐高手,不仅爱玩还会找乐子,而且特别喜欢**,够狠,特别是他的台球技术,那叫一个出神入化,人称“化功大师”。
在筲其湾的一个台球场里,冷声正在清台,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阵惊叹。
冷声喝了不少酒,人越多他反而越嗨,就爱这种被大家围着的感觉。
他挥杆动作迅猛,像是鞭子一样,把台球桌上的球一个个打进洞里,全清!
“怎么样,废物?”
冷声得意洋洋地拎起球杆:“掏钱吧。”
娅飞的脸色嘿得像锅底,扔出一沓钱,完了,这个月的生活费泡汤了。
大飞还没把车改装完,就跑到台球厅来显摆显摆,毕竟他“十三太保”的名号还在呢,老待家里多无聊。
“再来一局!”
娅飞不服气,输人不输阵,他好歹也是“十三太保”的一员,怎么能被一个花花公子给比下去了?
“娅飞哥。”
耀文拉住娅飞,对冷声说:“哥们,你今晚够风光了,差不多得了。”
冷声几乎杆杆都清台,确实厉害。
但他就没想过要收手,直接把钱揣兜里,还怪声怪气地说:“不至于吧?”
“就赢这么点,小意思啦。”
“你该不会说筲其湾输不起吧?”
“滚!你说什么?找死呢?”
娅飞火了,这家伙竟敢这么挑衅他,胆子肥了!
冷声耸了耸肩:“你厉害呗,输了还想动手?”
“筲其湾就这么办事?”
耀文凑近娅飞耳边小声说:“娅飞哥,他在使诈,故意来捣乱。”
“都让开!”
娅飞指着台球厅里的人:“别谈生意了。”
他冷笑一声:“小子,你有种。”
“我再说一遍,现在走还来得及。”
冷声也不是好惹的,他是新记老板的女婿,老爸还是新界的议员,他怕什么?他大喊:“怎么的?狗急跳墙啦?”
“新记的大佬是我岳父,我看看谁敢动我?”
娅飞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他本来是想大事化小的,谁想到这家伙还把自己的后台亮出来了?
靠,新记?这不是羊入虎口嘛!
娅飞竖起大拇指:“驸马爷,你真够可以的。”
“这家伙在使诈,把他抓起来。”
“妈的!玩不起是吧?”
冷声见这家伙来真的,立马挥杆:“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看我的……”
耀文心里乐开了花,终于有机会表现一下了。
他左手撑在台球桌上,身形一闪,像条泥鳅似的溜到冷声面前。
左手握杆,右手握拳,摆出一副要干架的架势。
他刚来筲其湾的时候,就敢挑战飞全,胆子大,身手也不赖。
这一拳毫无征兆地打在冷声脸上,把冷声打得眼冒金星,身子直晃悠。
耀文趁机靠近,一个扫堂腿就把冷声给撂倒了。
“耀文哥真是太牛了!”几个小弟边拍手边称赞,“简直太酷了。”
“你笨?干嘛要动手?”“你妈从小没教你什么叫礼貌吗?真是的。”
冷声虽然被压在地上无法动弹,但心里一点都不慌。
他清楚,对面的娅飞也明白,他们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叽叽喳喳,废话太多了。”娅飞实在忍不住,给了他一巴掌,“小子,少啰嗦。”
“这里是筲其湾,懂不懂规矩?”
冷声像只发了疯的狗一样瞪着娅飞,“有本事你就动我试试。”
“不然早晚你会后悔。”
“那就试试吧。”
耀文攥紧拳头,假装要砸下去,“反正我现在还没正式加入公司,打了你说不定还能让我火一把。”
“靠!你神经病,我只是随口说说。”
冷声一听这话,吓得缩了缩脖子,知道这小子真有可能干出这种事。
刚加入新记时,江叔就多次提醒,挑衅老大或大佬一般不会有太大问题,但千万别惹那些底层的小混混和蓝灯笼,这些人为了出名,很可能会拼命一搏。
“干吧。”
耀文不屑地说:“我还以为你是条硬汉呢。”
娅飞笑得前仰后合:“阿文,你以为这是在拍电影吗?”
“你以为你是小马哥?连码头上的混混都会找上门来找你算账。”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冷声,“小子,你还挺有种的。”
“想跟我单挑?我筲其湾做生意可是讲规矩的。”
“阿文,把他............”
耀文凑近娅飞的耳边低声说:“大飞哥,要不要跟光爷说一声?”
“驸马爷在哪?”娅飞眼珠一转,“给我看好了他。”
曹光很快就赶到了。
他刚送走郭先生,正打算去找李莉珍、叶梓媚她们聚一聚,听说四眼龙的女婿跑到自己的地盘上来了?
这也太奇怪了吧?
曹光认识冷声,下午才见过一面,感觉这小子有点傲慢,“原来是驸马爷。”
曹光一边掏手机一边调侃四眼龙,这家伙虽然看起来怪怪的,但在道上可是公认的能力强,怎么找了个这样的女婿。
“蒋先生您好,我是曹光。”
曹光客气地问道:“怎么了?新记现在遇到麻烦了吗?驸马爷手头紧了?”
“蒋先生,您说个数,多少我都给。”
“筲其湾再小,道上的规矩我还是懂的。”
蒋桦炎刚喝完糖水在花园里散步吹风,接到这个电话时有点懵,但很快回过神来,心里暗骂。
他家姑爷跑到筲其湾去了,真是不省心,这不是给自己丢脸嘛!
这是他第一次跟曹光通话,听见对方这么说,差点没被气死,简直是往他心上插刀!两人八字不合!
蒋桦炎的血压一下子飙高,几十年的老毛病都压不住了!他琢磨着明天得找白龙王去摆个阵,驱驱邪,不然照这样下去,他非得从“四眼龙”变成“嘿脸龙”不可。
“曹光。”
蒋桦炎很快恢复了平静,说道:“阿声他不懂江湖上的规矩。”
“今天你给我留点面子,改天我让他亲自给你敬茶道歉。”
“蒋先生,您这话说得有点过了。”
曹光笑了笑:“年轻人嘛,谁没有点傲气?我们做长辈的,得多担待点。”
蒋桦炎心里直翻白眼,心想你说得倒轻巧,赶紧说正事吧。
曹光叹了口气:“我本来是想一心向善的,无奈,三一七的月亮愣是照进了沟里。”
蒋桦炎懒得理他,总觉得这小子在涮自己,什么沟渠不沟渠的?他可是大学生,在香江也算是文化人,要不是当年接了那个摊子,说不定现在都是教授了。
曹光挂了电话,心里嘀咕,四眼龙这人度量不大,听说戴眼镜的都爱在背后搞小动作。
他又笑了笑:“蒋先生,听说你对丁权挺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