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利尔的脸瞬间苍白，胸口的暗星纹身像活物般扭曲。
而塞拉菲娜的瞳孔里，正倒映着她惊恐的神情。
“现在，告诉我呼吸密法的本源在哪里——”
塞拉菲娜抬手，一条锁链应声化作利刃，抵在乌利尔咽喉上。
突然，潮湿的雾气从旁涌出，少女的娇笑在雾中回荡。
“哎呀呀，你可真是讨厌，打扰了我们两姐妹的游戏。”
艾琳看见一名正在准备受刑的少女缓缓站了出来。
“艾莎？怎么是你？不可能！”
艾琳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瘫坐在了地上。
雾中浮现三个镜像分身，每个都挥舞着与塞拉菲娜相似的暗影锁链。
“第九席，梅菲斯特？”塞拉菲娜微微皱眉。
乌利尔趁机挣脱，却被塞拉菲娜反手按在绞刑架上。
锁链穿透她的手腕钉在木头上。
“回答我的问题。”
塞拉菲娜的声音没有半分波动，仿佛在谈论天气。
“或者，我让你的影缚核心尝尝被自己锁链绞碎的滋味。”
突然梅菲斯特的雾中镜像同时甩出锁链，金属摩擦声在监牢穹顶回荡。
塞拉菲娜眼角余光扫过三个分身。
每个锁链末端都凝结着与她相同的暗金色魔纹，却在攻击轨迹中露出细微破绽。
左首分身的锁链震颤频率比本体快0.3秒，那是幻术无法完美复制的能量共振。
“姐妹游戏？”
塞拉菲娜手腕翻转，真锁链如活物般蜷曲，竟将三个镜像锁链全部勾住。
“原来你们的乐趣，是看着猎物在希望与绝望间反复横跳？”
她突然拽紧锁链，将三个分身同时拉向中央。
镜像在碰撞中化作雾气，却在消散前分裂成上百个艾琳的幻影。
每个都捂着咽喉发出濒死的喘息。
乌利尔被钉在绞刑架上的手腕渗出黑血，暗星纹身疯狂蠕动着试图熔断锁链。
“梅菲斯特！别陪这贱人玩了，启动‘囚笼核心’！”
她的嘶吼混着血沫喷出，却见梅菲斯特非但没有动作，反而咯咯笑出声来。
雾气在她指尖凝聚成水晶球，里面正播放着方才广场上的场景。
那些被处决的少女尸体，此刻正从眼耳口鼻中涌出黑雾，逐渐聚合成与塞拉菲娜一模一样的傀儡。
“第十一席妹妹，你以为我们在玩‘追捕叛徒’的游戏？”
梅菲斯特踱步靠近，雾气在她足下凝成血色地毯。
“她们最深沉的绝望就是我们暗影的能量源泉啊。”
她指尖轻点水晶球，傀儡塞拉菲娜突然挥刀刺向真正的塞拉菲娜。
刀刃上跳动着与乌利尔相同的影缚能量。
塞拉菲娜瞳孔骤缩。
那是用少女们的怨念与乌利尔的影核融合的伪暗影，专门克制她的能量共鸣。
傀儡的攻击角度刁钻至极，竟同时封锁了她所有的闪避路线。
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撤去所有防御，任由刀刃穿透左胸。
却在傀儡愣神的0.1秒内，将真正的锁链从傀儡后心贯穿。
“用别人的痛苦当武器，就别怕被反噬。”
塞拉菲娜扯出傀儡体内的黑雾，那些雾气在她掌心化作透明的泪滴。
正是方才被处决少女们的残留意识。
梅菲斯特的笑容第一次出现裂痕，她终于意识到眼前的第十一席远比想象中危险。
这个能与暗影能量产生“共情”的怪物，根本不受幻术领域的情绪干扰。
“现在轮到我了。”
塞拉菲娜踏碎水晶球，锁链如蛇群般钻进地面，直接扯断了乌利尔胸口的暗星纹身。
剧痛让乌利尔发出非人的嚎叫，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影缚核心被锁链拽出。
像颗正在融化的黑水晶般悬浮在塞拉菲娜掌心。
而梅菲斯特的雾气，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抽离领域。
原来塞拉菲娜早在钉住乌利尔时，就通过影核链接反向侵蚀了整个囚笼的暗影网络。
“告诉我，呼吸密法的本源在哪里。”
塞拉菲娜将核心按在乌利尔额头上，后者的瞳孔瞬间被黑色爬满。
“或者，让你姐姐亲眼看着你被自己的锁链绞成碎片？”
她忽然抬眼望向梅菲斯特，后者正试图凝聚传送门。
却发现所有雾气都已化作塞拉菲娜的眼线。
梅菲斯特的娇笑终于带上了颤音。
“你...你根本不是人，你是暗影的恶兆！”
她突然撕开衣襟，露出与乌利尔相同的暗星纹身。
“我们姐妹共享核心，你杀她——”
话未说完，塞拉菲娜的锁链已穿透她的手腕，将两人钉在同一块绞刑架上。
“共享核心？有意思。”
塞拉菲娜指尖划过两人体内相连的暗影脉络，突然扯出半枚断裂的银戒。
“所以你们的‘姐妹游戏’，就是用彼此的痛苦当燃料？”
她看着戒指上刻着的“永夜圣所”徽记，终于明白为何乌利尔之前能短暂逃脱。
这对姐妹根本就是同一个核心的两极，缺一不可。
雾气彻底消散的瞬间，监牢顶部的月光洒在艾琳脸上。
少女蜷缩在角落，看着塞拉菲娜的背影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曾说过。
“真正的暗影不是吞噬，而是成为光的剪影。”
此刻，这个被称为“暗影恶兆”的战姬，正用锁链为她们劈开一条血路。
而她自己的衣襟下，那枚与梅菲斯特相同的银戒纹路，正在皮肤下发出微光。
“最后一次机会。”
塞拉菲娜的锁链抵住乌利尔的心脏，后者终于崩溃般嘶吼。
“在永夜圣所的‘叹息回廊’！呼吸密法藏在初代夜空之主的——”
话未说完，梅菲斯特突然咬碎口中的毒囊，黑血溅在塞拉菲娜手背的瞬间，整个囚笼开始崩塌。
塞拉菲娜拽起艾琳冲向出口，却在转身前看见，两姐妹的尸体正被黑雾吞噬。
监牢外，林风正开着悬浮车等着她们的到来。
塞拉菲娜低头看着掌心的银戒。
突然听见艾琳轻声说。
“她们...最终还是没来得及等到您，对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将戒指握紧。
那些被吞噬的少女怨念，此刻正在她体内发出细碎的哭声，像极了艾琳母亲临终时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