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跟发了疯似的,卷着冰碴子往脸上抽,生疼生疼的。雷暴把那件破得没样儿的作战服使劲儿裹紧,领口结的血痂都冻硬了,磨得脖子直疼。可冷风就像调皮捣蛋的小鬼,专挑袖口、领口的缝儿钻,冻得他上下牙直打架,整个人缩成一团,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抬头一瞧,眼前的雪山就像头趴着的大怪兽,山顶被厚厚的云雾罩得严严实实,山脚下的雪深得吓人,一脚踩进去,直接没到大腿根,拔腿的时候 “咯吱咯吱” 响,在这死寂的雪山里听着瘆得慌。
“都给我提起点精神,这地儿邪门得很!” 露西亚的话被风撕成了碎片。她紧紧攥着法杖,指关节都发白了,法杖顶那团绿光忽明忽暗,看着就像只警惕的眼睛。这话刚落,天说变就变,刚才还好好的,转眼间大片乌云黑压压地压下来,跟有人在天上赶羊似的。紧接着,鹅毛大雪铺天盖地砸下来,雪花大得能盖住巴掌,没一会儿,眼前就白茫茫一片,啥都瞧不清了,呼吸都带着股子寒气。
苏明河的机械义眼闪得飞快,警报声刺耳得像杀猪叫。“有东西来了!好多!” 她声音都哆嗦了,机械手臂不自觉地抬起来,做好了干架的准备。影刃 “哐当” 一声把战斧杵进雪里,紫火在风雪里一闪一闪的,映得他脸都发紫了。他搓着通红开裂的手,“呸” 地吐了口带冰碴的唾沫:“来得正好,老子骨头都快冻成冰棍儿了,活动活动筋骨!” 嘴上说得硬气,可握着斧柄的手却越攥越紧。
“唰!” 雪地突然裂出蜘蛛网似的纹路,一堆冰蓝色的触手猛地窜出来,快得只看见影子,跟从地底下爬出的毒蛇似的。触手表面亮得像琉璃,所过之处,空气都结了小冰晶,簌簌往下掉。雷暴大喊一声,抡起守护者巨剑砍过去,斩断的触手刚落地,“刺啦” 一下又长出来了,断口还直冒寒气。“是深渊冰魔!这些家伙能让冰雪复活!” 露西亚脸色煞白,使劲儿把法杖往地上一杵,一道缠满藤蔓的绿光屏障 “轰” 地立起来。可触手撞在屏障上,震得 “嗡嗡” 响,屏障表面直晃悠,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一声尖锐的怪叫划破空气,雪雾里慢慢冒出个巨大的影子。那冰魔足有两层楼高,浑身是冰块拼起来的,走一步就在地上踩出个大冰坑。它眼窝里两团幽蓝的火焰晃悠着,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手里的冰矛泛着诡异的光,矛尖还挂着血珠。冰魔随手一挥,一道半人高的冰刃带着寒气飞过来,所过之处,地面 “咔嚓” 隆起尖冰棱,旁边的树 “啪” 地就冻裂了,木屑还没落地就成了冰碴子。
雷暴调动符文的力量,背后的虚影直摇晃,在这鬼地方,力量好像都被冻住了似的。金色剑气和冰刃一撞,“轰隆” 一声巨响,震得人耳朵嗡嗡响,周围的积雪 “哗哗” 往下掉,跟雪崩似的。可冰魔跟没事人似的,大嘴一张,喷出的白雾一下子把周围变成了冰窖。雷暴就觉得双脚一沉,低头一看,冰层正顺着小腿往上爬,寒气顺着骨头往心窝里钻,冻得他直打哆嗦。
影刃急得满脸通红,额头上的汗还没掉下来就成了冰粒。他使劲儿跺脚,举起战斧狠砸冰层,可冰面就留了几道白印子。“龟孙子!有种下来真刀真枪干!” 他吼着把暴涨的紫火甩出去,可冰魔灵活一闪,冰矛在空中划了个怪圈,一群冰狼 “嗷嗷” 叫着扑了过来。这些冰狼眼睛发着幽光,牙上泛着蓝光,一扑腾就带起一片冰雾,叫声在山谷里回荡,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苏明河的电磁脉冲在雪幕里织成蓝光网,可冰狼在冰棱间跳来跳去,利齿 “咔嚓” 就咬碎了能量弹。“这么打下去得完蛋!得想辙!” 她的机械手臂因为不停地发射能量,都开始冒白气了,运转的声音也卡壳了。露西亚死死盯着冰魔,嘴里念叨着什么,额头上全是汗珠子。突然,她眼睛一亮:“雷暴!打它胸口的冰晶!那是要害!”
雷暴咬着牙,集中全身力气,胸口的符文碎片烫得像块烧红的炭,一股热流和浑身的寒气较上了劲。“符文?凝光?穿云!” 他扯着嗓子大喊,声音震得头顶的积雪直往下掉,巨剑上的金色光柱像把大刀子,一下子劈开雪幕。光柱打中冰晶的瞬间,冰魔发出一声惨叫,身体裂开了蜘蛛网似的纹路,幽蓝的光从裂缝里直往外冒,跟闹鬼似的。
大伙儿刚松了口气,雪山深处传来低沉的号角声,震得积雪直往下落。冰魔和冰狼突然就不动了,跟被抽走了魂儿似的,眨眼间消失在雪雾里。露西亚脸色大变,法杖都拿不稳了:“这是冰原部落的召集号...... 他们本该守着雪山,咋回事......”
话还没说完,雪雾里传来齐刷刷的脚步声。一群穿着兽皮、脸上画着红乎乎图腾的人走了出来,手里的长矛尖结着冰棱。领头的大汉比旁人高出一头,他把镶着蓝宝石的权杖往地上一戳,迸溅的冰花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外来的,敢闯禁地,都得死。” 他的声音跟冰裂开似的,身后的人 “唰” 地一下全举起了长矛,气氛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一场恶战眼看就要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