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
方镜试探着问。
伏魔大帝叹了口气，“罢了，人道压过天道乃是大势，多你一个也无妨。”
又是这句话，方镜拱手问道。
“敢问大帝，何为人道，天道？”
伏魔大帝回答：“世间万灵，心中所念便是天道。但人乃万灵之长，追求仁义礼智信，所思有别于万灵，因此人道便与天道有了分别。”
“然而人道除了五德，还包含了贪嗔痴等恶。若天道兴，自有因果报应压制人道之恶。可现在人道压过天道，因果虽有报应不显。故满天神佛不出，修行之人近乎绝迹。”
方镜不明所以：“绝地天通？这不是很好嘛。”
神仙是很好，拜一拜就能解决问题。可这样必定会助长人的惰性，反正拜一拜就行，何必让自己这么辛苦呢。
长此以往，人间就无法发展。
伏魔大帝解释说：“没有因果报应，人间怨气便难以消散，长此以往必然滋生妖孽。若国家昌盛，国运可以压制住怨气。若国运衰落，怨气冲破压制，必将生灵涂炭。”
方镜立刻意识到这届皇帝出了问题，这也正常，道君皇帝嘛，不怕宫女勒脖颈。
“可帝君您不是在人间了吗？”
伏魔大帝摇头，“我是人道之神，可以常驻人间，赏善罚恶。只是天下之大，凭我一人无法救天下。”
“请问帝君，要我打破人道垄断吗？”
伏魔大帝深深看了方镜一眼，“人道便是人心，只有人口减少，天道才能占据上风。”
方镜挠了挠头，“哈哈，开个玩笑。”
“需要我做什么，还请帝君明言。”
伏魔大帝刚想说话，突然发现不对。
“切记，不要与朝廷牵扯太深。”
说完伏魔大帝回到神像上，不再开口。
方镜奇怪伏魔大帝怎么说走就走，出门一看，沈子山就在殿外等候。
“沈先生。”
“方公子，请随我来。”
沈子山将方镜请到主殿，“此番请公子前来，是为了代理城隍之职。”
方镜：“此话怎讲？”
“本县城隍升任州府，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继任者，所以才请公子来代理城隍之事。”
方镜很惊讶，“为何选我？”
沈子山笑着回答：“公子乃大德之人，有这个资格。”
方镜问：“难道就没有本地人可以担任吗？”
沈子山笑道，“原本是有的，只是那人有些事需要处理。”
方镜看向沈庙祝，“那先生为何不代理城隍？”
沈庙祝叹了口气，“那人就是我，只是我准备考取城隍之职，请公子暂代些时日。”
“城隍还要考试？”
“那是当然，城隍主政一方，必须是德才兼备之人才可担任。”
方镜问：“那需要多少时间？”
沈子山郑重道，“半年，只需半年，无论事成与否，公子可随意学习我收藏的法术。”
“你就这么相信我，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沈庙祝不好意思道：“我有望气之术，可以辩人善恶。公子身上阴德无量，定是可靠之人。今天又见公子有降魔之术，定然能将信城管理得井井有条。”
果然，宇宙的终极答案就是编制。
方镜想了想，有现成的法术修炼，确实可以答应。
“可是我对付有形体的僵尸还行，面对孤魂野鬼这种无形之物，就无能为力了。”
沈子山对方镜这种要好处的行为有点不适，这真是大德之人？
不过这都是之前说好了的事，沈子山不会食言，领方镜去了大殿后堂。
“书架上便是答应给公子的报酬，这是城隍大印，有了它公子便能号令庙中阴兵。”
方镜拿过大印，“这东西要怎么用？”
他能看到大印上的光芒，想来是一件宝物。
沈子山说：“若是发现有对付不了的恶鬼凶魂，公子便可拟写一道召令，盖上大印后便能招来阴兵。”
“阴兵？”
方镜连忙问：“这些阴兵平时住在哪里？”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养阴兵，等遇见邪修的时候大手一挥，直接千军万马平推过去。
沈子山说：“阴兵当然住在阴间，子鉴写召令时记得把前因后果写明白，这样酆都大帝才会派出阴兵相助。”
“好吧，怪可惜的。”
方镜有些失望，他还以为城隍的阴兵都是养在城隍庙里。
沈子山觉得有些不放心，对方镜说。
“我平日里就在后堂温习，公子有不明白的地方随时可以来问。”
原本沈子山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温习功课，但方镜的表现有点让他放心不下。
万一要是被判个玩忽职守，他这辈子都别想考编上岸。
“如此甚好。”
方镜也松了口气，他也怕搞出问题。
沈子山抱了书本离开，把书房让给了方镜。
方镜翻看书架，发现竟然都是手抄本。
《解梦》《请神》《卜算》...
第一排都是庙祝常用技能，平日里帮人算个卦，解个梦啥的没啥杀伤力。
唯一有杀伤力的就是请神，可以请来神力附身，发挥效果主要看请的是哪位神灵。
“见效太慢。”
方镜摇摇头放下《请神》
想要练好这门法术，必须日日供奉要请的那尊神，临时抱佛脚是没用的。
而且供奉也不是点根香就算完，这是有完整仪式在里面的。一套仪式下来，基本上半天时间就过去了，相当不划算。
书架第二层看起来就比较符合方镜心意，虽然也没啥杀伐之术，但很有意思。
《入梦》《通幽》《望气》...
这一套法术相当有意思，入梦就是可以进入到别人梦中，通幽则是可以灵魂出窍，前往阴间。
望气就是沈子山用来看阴德的法术，等会学习看看。
再往下看，第三层就是杀伐之术了。
《掌心雷》《心火咒》《飞剑术》...
飞剑！
看到飞剑两字，方镜立即翻看起来。
“嗨，原来是这么个飞剑。”
这本飞剑术并不是仙侠小说里剑仙的那种飞剑，单纯就是把剑飞出去杀人，杀完还得自己去捡回来，连百步飞剑都不如。
也不能说没有优点，至少这个飞剑术飞得不止一百步。
“话说换成弓箭是不是能飞得更远？”
方镜合上书放了回去。
“不对。”
方镜突然意识到书架上放的都是法术，而不是功法。
这就像武林高手不会内功只会拳脚一样，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