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我很快就要订婚了。”
纪若若跟见到鬼似的，两眼瞪大指着盛亭净不敢置信的说：“跟他？”
顾远清点头，擦干净手，将蒜香面包切成片，放到盛亭净面前的餐盘上。
“你可得想好啊！虽然他是个alpha，但是他也太......虚弱。”
“omega没有伴侣的信息素安抚，发情期有多么痛苦你也是知道的，我爸是beta，我妈跟他在一起，每次发情期都得靠人工合成信息素强行熬过去，每个月都要经历一次酷刑，你确定你要为了他牺牲那么多吗？”
纪若若瞥一眼拿着面包小口小口啃的盛亭净，alpha没有贴信息素阻隔贴，但空气中却没有半分和他有关的味道。
信息素味道淡到难以辨别性别的程度，她实在没法不为顾远清担心。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
“我担心的多了！”不止这个。
顾远清偏头撕开信息素阻隔贴的一角，不属于他的信息素在空气中炸开，纪若若吓得跳了出去：“我靠！”
“你出轨了？”
顾远清无语，将阻隔贴再次贴回去：“是他的。”
纪若若从包里翻出信息素溶解喷雾，对着顾远清一通猛喷，直到闻不到半边味道才放心坐下来：“牛\/ \/。”
“这么快就睡上了，不愧是我的至交好友，当年那些一起看过的学习资料没白看。”
“不过这种品相的alpha走走肾得了，走心容易守寡啊！你看他脸白的像是死了七天从停尸房拉出来的，一看就活不长。”
“若若！过分了。”
纪若若知道自己说的过分，也看到他不高兴了，但她还是想说：“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身份，但我看得出来他家世不简单，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他那天病死了，你要怎么办？”
“他家里人会允许你改嫁吗？若是不改嫁，没有信息素安抚你还能活几年？若是他家里人再过分点，不允许你洗掉标记，你连人工合成信息素都用不了，你得考虑清楚，真的要嫁给一个病痨鬼吗？”
两人说了一堆话，盛亭净叽里呱啦听懂了改嫁，手里的面包都不要了，泪眼汪汪的看着顾远清：“不改嫁。”
顾远清觉得好笑：“知道改嫁是什么意思吗？”
盛亭净点头：“知道，别嫁给别人，嫁我。”
“傻子。”
纪若若说的那些假设他都想过，以王后对盛亭净几乎病态的保护欲，若是哪天盛亭净真的出了意外，他只会有殉葬和为盛亭净守寡这两条路可选。
盛亭净不忘记擦干净手才抱住他的胳膊，把脸贴在他的胳膊撒娇着说：“选我，选我...”
顾远清被他闹得受不了，捏了捏他的脸妥协说：“选你，快吃你的去。”
“傻都傻了还这么会骗omega。”
纪若若瞥过头不看他，语气却没有之前那么强硬，对于他做下的决定显然已经没有那么反对了。
顾远清轻笑：“你也觉得他人很不错是吧？”
在这个alpha独尊的畸形社会，盛亭净简直像是个另类。
作为SSS级omega，他的身边从不缺乏追求者，但这些alpha嘴上如何甜言蜜语，看起来对他如何尽心，但骨子里永远是瞧不起他的。
omega该相A教子，omega该为己者容，omega该如何如何，只要不符合他们心中想象的那般，便就要被打上离经叛道的标签。
可盛亭净不同，他认可他的天赋，支持他的理想，就算一开始并不看好他，但他看得出来盛亭净的出发点是担心他被人指摘、受到伤害，而不是认为他是个omega不应该如此。
纪若若扭头看回来，脸上满是担忧：“我知道他是个很好的人，但我不想你去掺和他背后的复杂关系，像你这样的普通平民进入贵族圈一定会被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若若，我都知道。”从他第一次见王后的时候他就知道。
“知道你还跟他订婚？”她真是恨铁不成钢，看到顾远清就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感觉到身边的小傻子竖着耳朵好像在偷听，顾远清把盛亭净吃一半的面包塞回他的手里，让他继续啃：“大人说话，小孩不要瞎听。”
盛亭净与他对视一眼，乖乖低头啃面包。
“他选择了我，我想我也应该给他一个回应。”
“你的回应就是上来就订婚？顾同学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今年才十九岁！”她是真没看出来，她这个发小居然还有恋爱脑的潜质。
顾远清不想再聊这个话题，摸摸盛亭净的脑袋逃避回答。
订婚自然不是回应，订婚只是他独占盛亭净的手段。
他很清楚无论是他对盛亭净，还是盛亭净对他，他们之间的感情远远还达不到相爱的程度，总归是还在培养感情的阶段，订婚前培养和订婚后培养也是一样的。
既能让某些人死心，又能让王后放心，何乐而不为呢！
纪若若气到神志不清：“行，我不管你，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饭也吃的差不多了，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想想吧！”
顾远清也跟着站了起来：“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气没了！”
纪若若挥挥手，头也不回的离开，走的时候特别跟服务员交代，穿白色衬衫的先生付款。
服务员看了一眼顾远清，随后微笑着送纪若若离开。
见纪若若离开，盛亭净放下面包也站了起来，他以为要走了，用湿毛巾擦干净双手自觉地牵上顾远清的手。
顾远清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好像在说我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一片都没有手掌大的面包啃了这么长时间，一半也没有啃完，顾远清让他坐回去再吃一点。
知道他胃口不好，平日里顾远清总会逼着他多吃一点，现在面对小傻子，他倒是说不出强硬的话，温声细语的哄着他说：“多吃一点可以允许你晚上抱着我睡觉。”
说到这个盛亭净立刻就精神了，装着斯文啃了半天的面包几口下肚，张大嘴巴展示说：“我吃完啦！”
合着是不合胃口，所以才吃得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