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可千万别学我!”
齐洛被向苗苗的话给吓了一跳——真要去尝试做一个混账,那自己岂不是带坏了小孩子?
多么罪孽深重的一件事情?
他语重心长的对向苗苗说道:
“我是没办法,少年时不懂事,把自己名声给搞臭了,现在只能破罐破摔。我就是那种已经被扔进垃圾堆里面的垃圾,他们都已经认为我没有任何价值了,所以没有抱有任何的希望,我努力的改变自己,也只不过让他们对我的评价从不可回收的垃圾变成了可回收垃圾,可依然是他们眼中的垃圾,自然不会给我什么压力。但是,你要明白,被人视为垃圾,本来就是一件很有压力的事情。我现在能够承受,那是因为我在垃圾堆里待的时间太长了,已经摆烂了,适应了这样的处境。你一直都是一个好孩子,可不一定能够承受这些——被别人当做一个垃圾,可不是那么舒服的事情。坦白说,我醒过来后知道我是那么一个人的时候,我感觉相当的屈辱。你承载着更大的期望,以前是清白的,未来是光明的,为什么还要主动的往垃圾场里凑呢?”
向苗苗吃吃笑道:“你说你是一个混账,可你这个混账怎么给我做起思想工作来了?听你这么说,我都快要忘记你以前做过一些什么样的事情了,觉得你是一个很有道德感的男人呢。”
“没有,绝对没有,”齐洛脸色大红,像喝了很多酒一样,“我只是自己掉进坑里了,不希望我的朋友也掉进这样的坑里。好好的活着,干净的活着,比什么都好。”
“但我很不快乐,”向苗苗道,“我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为什么得不到认同呢?我认识的那些富二代,都没有我这么努力呀!为什么他们对我会有这么高的要求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对你有着更高的要求,这本身就是一种认同呢?”齐洛问。
向苗苗愣了一下:“是吗?”
“难道不是吗?”齐洛道,“不认同你的能力,会对你有什么期待吗?你看我,我父母就把我当做了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你喜欢这样的认同吗?你也想做一个只能生育的工具吗?”
“我不想。”向苗苗连忙摇头。
想了想,又冲他点了点头:
“你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是我钻了牛角尖了。”
“而且,你爸今天不也夸赞你了吗?”齐洛道,“说明你得到了他的认可呀。”
向苗苗瞧了他一会儿,才道:
“你不明白呀,他夸我不是因为我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出了多强的能力,而是因为我主动的找了你,他……唉……你不明白的……”
“哦。”齐洛没有跟她顶嘴。
“你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向苗苗又问。
“不想知道。”齐洛老实的说道。
向苗苗又笑了,指了指他:
“你又虚伪了。你这么说,说明你已经猜到他夸我的原因了。”
“猜不到。”齐洛否认她的推测。
“虚伪!”向苗苗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说着,咕嘟的灌了一口红酒入喉,又嘟囔了一句:
“太虚伪了。”
“你喝得有点多了,”齐洛道,“我觉得你应该回去休息了。”
刚开始的时候她喝红酒是小口轻抿,细细品尝,看着很雅致。
但现在就跟喝水一样,已经没有了那种精致的范儿。
齐洛还真怕她喝醉了。
一个对自己有着仇恨的女人喝醉了,会做一些什么事情,他有点不敢去想。
“没那么容易醉,我酒量还行。”向苗苗道。
“嗯嗯,看得出来你还很清醒,还能喝很多,”齐洛道,“但我已经有点不行了,我现在只想回家躺着睡一觉,快要撑不住了。”
向苗苗认真的看了他一会儿,道:
“你就是在骗我,你根本就没醉。”
没等齐洛狡辩,又说道:
“好吧,你不想跟我待着,那我们就散场吧。”
齐洛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出了这家餐厅,齐洛打了个的,把向苗苗送到了酒店,一直送到房间门口。
大晚上了,让一个喝得有点醉还长得挺漂亮的女孩子一个人回去,多少有点不负责任。
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可不是他能够承担得了的。
所以只能辛苦一下,把她送到酒店。
到了门口,向苗苗没有马上开门,而是站在门边笑着问齐洛:
“要不要进去聊一会儿呀?”
齐洛吓了一跳,连忙说道:
“还是不了,时间不早了,我也得赶紧回去了。”
“原形毕露了!”向苗苗嘟着嘴说道,“跟你开个玩笑,就能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我先走了哈!”齐洛说了一声,就转身离开。
“没意思。”向苗苗说了一声,敲开了房门。
小助理没有跟着她一起出去,就留在酒店里点了一个外卖吃了。
把门打开,看着向苗苗脸红红的站在门口,愣了一下,试探着问道:
“喝酒啦?”
向苗苗点了点头:“喝了点,但喝得不多。”
小助理关心的问道:“没被那个男人占便宜吧?”
向苗苗笑了一声:“他?占我便宜?他有那个胆量吗?”
说完后,她又愣了一下,认真的问小助理:
“小蓉,你说,我有那么可怕吗?为什么他连占我便宜的胆量都没有?”
“啊?”
小助理一呆——这是什么问题?
——怎么听起来好像在为那个前未婚夫没有占她的便宜而不爽?
“我不会那么可怕吧?”向苗苗有点怀疑自己了。
“嗯,我觉得可能是这么回事,”小助理斟酌着言辞,“总监你做了那么久的高管,已经养成了上位者的气势,气场太强大了,一般的宵小都不敢对你有非分之想。”
“是这样吗?”向苗苗将信将疑。
“就是这样的!”小助理连忙道,“反正在我的感觉里,你就跟观音菩萨似的,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神圣感。”
向苗苗好像接受了这样的解释,叹息了一声:“难怪这些年,连一个追我的男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