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姜屿递过一份文件：\"因为案发当晚，她和我在一起！\"
路杊猛地抬头：\"什么？\"
\"我们在查的那个毒品案，她提供了关键线索。\"徐姜屿压低声音，\"从晚上9点到凌晨1点，我们一直在城南的一个仓库蹲点。至少五个同事可以作证。\"
路杊翻开文件，里面详细记录了汪璒与缉毒组的合作情况。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纸张被捏出了褶皱。
\"为什么不早说？\"
\"这是保密行动。\"徐姜屿叹气，\"直到你把她抓近来了，局长才批准我告诉你。\"
路杊重重坐进椅子，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他误会她了。更糟的是，他让她在审讯室里煎熬了这么久，而她却始终保持着那种该死的从容。
当他再次推开审讯室的门时，汪璒正在用手机发信息。见他进来，她迅速锁屏，将手机放到一旁。
\"查清楚了？\"她的语气轻快，但路杊敏锐地注意到她眼角的一丝疲惫。
路杊在她对面坐下，罕见地犹豫了几秒：\"你的不在场证明成立。可以走了。\"
汪璒挑眉：\"就这样？没有道歉？\"
\"警方只是履行职责。\"路杊生硬地回答，\"如果有冒犯......\"
汪璒突然笑了，那笑容里没有往日的狡黠，反而带着一丝路杊从未见过的脆弱：\"你知道吗，路杊，我真的很失望。\"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我以为至少你会......算了。\"她拿起包走向门口，又停下脚步，\"对了，孙嘉佳醒了。他说账本里记录了地下钱庄的所有交易，包括向警方高层行贿的证据。也许你应该去看看。\"
路杊猛地抬头：\"什么？\"
汪璒已经推开门：\"医院，803病房。小心点，路警官，有些真相可能会让你不舒服。\"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路杊第一次感到一种复杂的情绪在胸腔翻腾。他拿起外套，决定亲自去医院一趟。
医院的走廊安静得可怕。路杊走到803病房前，发现门口没有警察值守。他警觉地放慢脚步，手按在枪套上。
轻轻推开门，病房里空无一人。床单凌乱，点滴瓶还在架子上摇晃，仿佛病人刚刚匆忙离开。
路杊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王然：\"路队！不好了，孙嘉佳又失踪了！值班警察说他被人接走了，有你的书面批准！\"
\"什么？我从来没有—\"路杊的话戛然而止，他注意到床头柜上有一张纸条。拿起来一看，上面打印着一行字：「想知道真相，单独来码头17号仓库。别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同事。」
路杊盯着纸条看了很久，最终决定独自前往。这可能是陷阱，但孙嘉佳掌握的证据太重要了。
码头17号仓库是港口最偏僻的一个。路杊将车停在远处，徒步接近。仓库大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
他拔出配枪，悄无声息地推开门。黑暗中，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放下枪，路警官。除非你想让孙先生脑袋开花。\"
灯光骤然亮起。路杊眯起眼睛适应强光，看到孙嘉佳被绑在椅子上，嘴巴被胶带封住。站在他身后的，竟然是汪璒的助理——符媛圆，手里握着一把枪。
\"符小姐，\"路杊慢慢放下枪，\"解释一下？\"
符媛圆笑得甜美而危险：\"路警官真是直接。好吧，长话短说——孙先生的账本记录了一些不该记录的东西，包括我和几位警界高层的......合作关系。\"
路杊的大脑飞速运转：\"你是内鬼？那汪璒......\"
\"我那个可爱的老板？呵！她太爱管闲事了。\"符媛圆撇撇嘴，\"本来只是想利用她接近你，没想到她真的能查到了这么多东西。\"
路杊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他误会了汪璒，而且错得离谱。她一直在追查真相，而他竟然怀疑她。
\"所以是你杀了林某，然后嫁祸给汪璒。\"
符媛圆点头：\"聪明。我在她离开后去的，用了她碰过的那把刀。本来是想一石二鸟的，结果没想到她居然有不在场证明。\"她突然用枪指向路杊，\"不过没关系，今晚一切都会结束。拒捕袭警的汪璒杀了孙嘉佳和你，然后自杀。多么完美的悲剧。\"
路杊注意到孙嘉佳在拼命摇头，眼睛瞪得极大。他的余光顺着孙嘉佳的视线瞥去，发现仓库二楼的阴影处有个人影。
是汪璒。她正悄悄移动，手里拿着什么。
路杊需要拖延时间：\"局长也是你们的人？\"
符媛圆得意地笑了：\"当然，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这个案子一直进展缓慢？\"她举起枪，\"好了，问答时间结束——\"
\"砰！\"
一声巨响，仓库顶部的消防喷淋系统突然启动，冰冷的水倾泻而下。符媛圆下意识抬头，路杊抓住机会扑向她。两人在地上扭打，枪走火了，子弹打中了天花板。
\"路杊！接住！\"汪璒从二楼扔下一副手铐。
路杊精准接住，几秒钟内就将符媛圆制服。他抬头看向二楼，汪璒正站在那里，浑身湿透，却笑得灿烂。
\"你怎么——\"
\"跟踪你啊，\"汪璒走下楼梯，\"我就知道你会一个人跑过来当英雄。\"
路杊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湿透、妆都花了的女人，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了解她。
\"对不起，\"他最终说道，声音低沉而真诚，\"我误会你了。\"
汪璒走近他，近到他能闻到她身上混合着雨水的香水味：\"我知道。\"她伸手整理了一下他歪掉的领带，\"这次是真的歪了。\"
路杊抓住她的手：\"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