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全微微皱眉,神色认真地说道:张哥,别太天真了。陈伟若真想好好生活,就必须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找一个从未涉足过的地方,隐姓埋名生活。
陈伟脸上浮起一抹苦笑,笑声中满是苦涩与无奈:哈哈,我也想过。可我对谢兰的亏欠,如同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根本过不了心里那道坎。每当夜幕降临、我即将入睡时,谢兰那哀怨的身影就会出现在我眼前,诉说着对我的恨。自从谢兰出事以来,除了昨晚,我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听陈伟这么说,众人一时语塞,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劝慰。沉默在屋内蔓延,良久,杨全打破沉默,语气诚恳:这样吧,陈伟,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等年后托哥和晶晶姐回来,我们一起合计合计,看看怎么办。你也趁这段时间,好好权衡一下,到底要不要走那条绝路。现在什么都别想,我们陪你痛痛快快过个年。
陈伟眼眶泛红,端起酒碗,泪水夺眶而出:谢谢杨大哥、沐姐、张大哥、苗姐!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兴许是房间内还残留着谢兰独有的气息,这个年,陈伟睡得格外安稳。每晚入睡,他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安宁,这让他感到无比舒心。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时间如白驹过隙,正月十五转瞬即逝,又到了工友们陆续回厂的日子。和去年一样,托尔拓和晶晶还是第一批回来的。
什么?还有一个杀手?陈伟还要自刎谢罪?托尔拓满脸震惊,激动得猛然站起身,双眼圆睁,不敢置信。
黑牛伸手拽了一把托尔拓,示意他重新坐下:托尔拓,急什么?这都什么年代了,一个杀手还能把咱们吓住?黑牛目光转向陈伟,你叫陈伟,对吧?
是的,黑牛哥。陈伟连忙点头,态度恭敬。
陈伟,这是咱们第一次见面。既然你喊我一声哥,那我就说两句。黑牛目光如炬,认真地说道,以前我也听他们讲过你的事,那时候我真觉得你不是个东西。但这次你做的事,挺让我佩服。男人嘛,就该有点血性!虽说你做的事不符合法律规定,但我理解你的做法。你也提到,除了最近这段时间,你一直都没睡过好觉。有没有一种可能,等你彻底放下了,你妻子也就原谅你了。所以,我建议你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不再做噩梦,就重新开始生活;要是依旧被梦魇纠缠,再回来也不迟,对不对?我就说这么多,具体怎么做,你自己好好考虑。我大兄弟有危险,我得带他出去一趟。托尔拓、晶晶,我弟媳就拜托你们照顾一会儿,天黑之前我们就回来。
等等!托尔拓快步起身,走到床边,蹲下身子,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古朴的盒子,郑重地交给杨全:我知道大老黑要干嘛,他近战能力很强,你跟着他好好学。这是我参加游击队时用的双刀,刀身五十公分长,不仅便于携带,在马战和近战中都十分好用,拿着它,关键时刻能派上大用场。
杨全双手接过双刀,神色庄重:谢谢拖哥!
杨全,咱俩就别客气了。去吧,跟大老黑用心学。托尔拓拍了拍杨全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来到一处荒无人烟的角落,黑牛眼中闪过一丝羡慕:这对双刀跟着托尔拓多年了,托尔拓马战比我强太多。我当土匪时,就是被他生擒的。当时马上就解放了,要不然我也成游击队员了。
杨全,咱哥俩投缘,我也不藏着掖着。接下来我讲的、做的,你都得牢牢记住。黑牛一边说着,一边利落地拔出自己的匕首,开始展示招式,使用匕首近战,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套路,讲究的就是身体的协调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