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摇头,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诡异笑容。
“是不是感觉四肢无力,连舌头都不听使唤,想说话却说不出来?胸口像压了块巨石,闷得慌,甚至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哈哈哈哈,我也不怕告诉你,你中了毒,是我下的毒!要想活命,就乖乖扛着我的钱,送我出城。出了城,我就给你解毒,否则,就等着毒发身亡吧!听明白了吗?”
话音刚落,她猛地抬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扇了我一个耳光,我的脸颊瞬间火辣辣地疼。后来,我按照约定,拼了命把她送出城。可当我满怀期待,伸手向她索要解药时,她却出尔反尔,瞬间变了脸。
“那可不行,张二狗!你也看到了,我有这么多财产,就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跑得掉?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拔出枪,打死我,然后拿着我的钱去逍遥快活一阵子。不过,等毒性发作,你就会全身腐烂,最后化成一滩血水。二是跟着我走,我在新疆有个姐姐,她男人是个师长。只要你把我安全护送到地方,我保证给你谋个好差事。”
就这样,在她的威逼利诱之下,我被迫跟着她踏上了前往新疆的艰险之路。她曾是国军姨太太,我曾是国军副官,身份敏感,一路上,我们谁都不敢抛头露面,不是穿梭在荒无人烟的崎岖山路,就是在深山老林里艰难前行。等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抵达新疆时,两年时间已经悄然流逝,而新疆早已顺利解放。无奈之下,我和她只能继续东躲西藏。但这一路,我看到了苗凤截然不同的一面。
她心地善良,不仅精通用毒之术,还深谙医术。虽说称不上医术精湛,但治疗一些头疼脑热、跌打损伤之类的小病小灾,完全不在话下。一路上,她救治了许多人,而且从不挑病人的身份。面对穷苦百姓,她不仅分文不收,有时还会自掏腰包,贴补药费。然而,穷苦人实在太多了,没过多久,她的积蓄就所剩无几。很快,我们开始挨饿,最艰难的时候,整整七天,我们才吃上一顿饭。我曾劝她用毒去抢些食物来充饥,可她宁可饿死,也坚决不用毒害人。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要是能和她携手共度一生,或许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说到这儿,张二狗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眼神里满是温柔。“从那以后,我开始全心全意对她好。除了夫妻间的床笫之事,我把一个丈夫该做的事,都做到了极致。她明白我的心意,也心安理得地接受我的好。可是有一天,她却对我说……”
“张二狗,别再献殷勤了,你长得太丑,压根儿就不是我的菜。”
即便遭受拒绝,我依然坚信,只要我足够真诚,总有一天能打动她。或许是随着年龄增长,她开始意识到岁月不饶人,又或许是早已习惯了我在她身边的陪伴。终于,在两年前的一个静谧夜晚,月光如水,洒在我们栖身的破屋里,她心甘情愿地把自己交给了我。也正是那个晚上,我才得知,她根本不会制毒,身上也没有真正的毒药。她离开苗疆时年纪尚小,只会制作一些简单的迷药、哑药,以及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药粉。
说到这儿,张二狗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脸上写满自嘲:“兄弟,弟妹,其实我也没想到,她给我用的竟然是致幻药粉。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蠢?说实话,我自己也这么觉得,被她骗了这么多年……”
没等杨全和沐秀芹开口回应,张二狗便自顾自地继续讲述起来。
“虽然我得偿所愿,可我们依然无法摆脱四处流浪的命运。我们一起乞讨,做着各种零工,漫无目的地四处漂泊。直到年三十的那个晚上,寒风刺骨,雪花纷飞,苗凤饿晕在了托尔拓家门口。那一刻,我害怕极了,内心充满了恐惧,生怕就这样失去她。当时,我什么都顾不上想,只想救活她,于是毫不犹豫地敲响了托尔拓家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