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凌晨五点的闹钟响起时，林阳正梦见自己在蒸笼里翻滚的生煎包。他猛地睁眼，对上苏瑶举着擀面杖的笑脸，鼻尖还沾着糯米粉：\"系统新任务，幼儿园门口卖糖葫芦，限时六小时。\"
案板上摆着洗得发亮的山楂，竹签在晨光里泛着微光。林阳揉着太阳穴回忆昨晚的抽奖：特等奖\"古法糖画技艺\"，附赠十斤太行山野生山楂。系统果然会卡节点——今天是儿童节，青禾幼儿园的家长开放日。
\"瑶瑶，帮我调糖浆。\"林阳套上印着熊猫围裙，这是上周在医院摆摊时，儿科护士们硬塞的谢礼。苏瑶哼着歌往锅里倒麦芽糖，琥珀色的糖浆咕嘟冒泡，她忽然戳戳他后背：\"记得上次在健身房卖炸鸡吗？现在去幼儿园，算不算风水轮流转？\"
七点整，两人的三轮车停在幼儿园铁栅栏外。晨检的老师皱眉：\"小摊不能占道......\"话没说完，一串裹着晶亮糖壳的糖葫芦递过来。林阳晃了晃营业执照：\"试营业，给孩子们的节日礼物，五元一串。\"
变故出现在八点。穿碎花裙的妈妈拽着哭脸小女孩：\"色素糖精不健康！\"她的声音引来七八个家长。林阳不急不躁，当众拆开山楂：\"看果核，野生山楂脐部有五星纹。糖浆用的是云南老黄冰糖，瑶瑶，把检测报告给大家看看。\"
苏瑶从保温箱底抽出巴掌大的检测仪，这是上个月在肛肠医院卖爆辣烤翅时，肛肠科主任友情赞助的。\"甜度18.7，零添加。\"她特意把屏幕转向孩子们，\"小朋友们闻闻，是不是只有山楂和糖的香味？\"
穿背带裤的小男孩突然举手：\"我奶奶说，校门口的糖葫芦要转三圈才甜！\"林阳乐了，当场表演糖画：琥珀色的糖浆在铁板上勾出小兔子，\"今天买糖葫芦，送糖画小兔子！\"
家长群炸了锅。九点半，保安大叔搬来折叠桌：\"小林啊，我孙女说你比动画片里的厨师还厉害。\"林阳擦着汗，发现苏瑶蹲在角落给流鼻涕的小女孩擦嘴——她悄悄把最后一串糖葫芦塞给了没带钱的双胞胎。
系统倒计时还剩半小时时，三轮车底下传来窸窣响。林阳掀开篷布，撞见三个攥着硬币的小萝卜头：\"我们、我们想给保安爷爷买糖葫芦......\"苏瑶眼睛一亮，摸出三根裹着糯米纸的糖葫芦：\"这是试吃的，保安爷爷的份算姐姐请的。\"
\"叮——任务完成：售出365串糖葫芦（含隐藏任务12串），奖励【童年记忆食谱】+空间保鲜箱。\"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苏瑶数着钱突然笑出声：\"365串，正好一个班的小朋友。\"林阳往她嘴里塞了颗山楂，酸甜在舌尖炸开：\"明天去养老院，系统说要卖桂花糖藕。\"
三轮车拐过街角时，幼儿园广播响起《虫儿飞》。苏瑶忽然指着后视镜：\"快看！\"
十几个孩子追着车跑，举着糖画小兔子，奶声奶气地喊：\"明天还要来！\"
林阳握紧车把，掌心的茧蹭过上周在公园卖包子时，小朋友塞给他的画——歪歪扭扭的糖葫芦旁边，写着\"谢谢会变魔法的哥哥姐姐\"。
晚风裹着山楂香，他听见苏瑶哼歌的间隙轻声说：\"其实...摆摊比开店有意思。\"
是啊，有意思的从来不是地点，而是蒸笼掀开时的热气，是陌生人眼里的光，是苏瑶围裙上永远沾着的糖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