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爬上京州大学的梧桐树梢,林阳的移动餐车已经飘出焦香。铁板上的鸡蛋灌饼鼓起金黄的气泡,他手腕一抖,秘制卤肉丁如碎玉般撒落,油花溅在\"苏氏早点\"的红漆木牌上——这是苏瑶昨天熬夜重新漆的,边角还留着她指甲掐出的月牙痕。
\"瑶姐,该翻面了!\"林阳头也不抬,余光瞥见穿白衬衫的女孩正踮脚挂遮阳伞。她腰间的帆布包突然滑落,寒光一闪,半柄缠着青布的匕首哐当落地。周围排队的学生惊呼,林阳却看清她耳后新结的血痂——那是昨夜巷口遇袭时,他用平底锅替她挡下的刀伤。
苏瑶弯腰捡匕首的瞬间,袖口滑落半截青色纹身。林阳心头一震,想起三个月前暴雨夜,她浑身湿透闯进他的出租屋,颈间挂着的青铜吊坠刻着同样的纹路。当时她攥着他的手腕说:\"阳子,等我处理完家里的事,就带你去吃真正的江湖菜。\"
\"老板!再加个蛋!\"后排的体育生喊声惊醒回忆。林阳按下铁板上的计时器,突然听见系统叮咚:【检测到宿主今日人气值突破5000,解锁隐藏食谱——寒铁刀削面!】他怔了怔,这是系统第一次关联\"寒铁\"二字,恍惚间想起昨夜苏瑶梦呓里的\"寒铁崖\"。
收摊时已过正午,苏瑶蹲在车尾擦铁板,忽然按住他的手:\"阳子,明天陪我去趟城西老巷。\"她指尖的薄茧蹭过他掌心的烫伤,那是上周炸麻花时,她扑过来替他关掉煤气灶留下的。林阳正要问,远处突然传来破空声——三枚铜钱镖钉在餐车木柱上,镖尾缠着带血的宣纸。
\"掌门之女私通市井,辱没寒铁门楣。\"苏瑶念出纸上血字,反手将铜钱镖掰成两段。林阳这才发现她虎口的老茧,原来不是揉面团磨的。夜市的霓虹映着她泛红的眼尾,他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隔壁姐姐总在深夜偷偷练拳,被他撞见时,她笑着塞给他一块桂花糖:\"阳子,等姐姐学会轻功,就带你去摘最高的柿子。\"
\"瑶姐,你的江湖...我陪你闯。\"林阳摸出系统刚奖励的青铜钥匙,这是今早抽奖抽到的\"寒铁崖密匙\"。苏瑶猛地抬头,眼角的泪砸在他手背上。远处传来摩托车轰鸣,七八个黑衣汉子持刀逼近,为首的腰间挂着和苏瑶同款的青铜吊坠。
\"躲我身后!\"苏瑶抄起铁板当盾牌,林阳却按下她的肩膀。系统面板突然弹出【紧急任务:用寒铁刀削面击退敌人,奖励江湖厨艺精通】。他扯开围裙,露出内衬口袋里的云铁厨刀——正是昨夜梦里,御膳房师傅塞给他的\"无门绝技\"。
刀光起时,铁板上的面团飞旋如雪。林阳步法诡异,竟踩着昨夜苏瑶教他的\"寒铁七星步\",刀削面剂子裹着辣椒油直扑敌人面门。苏瑶愣在当场,看着他挥刀时露出的腕间纹身——和她颈间的青铜坠子,分明是同一块寒铁分成的两半。
\"你...什么时候...\"
\"昨晚系统抽奖抽到的。\"林阳甩锅似的把面团砸向敌人膝盖,\"瑶姐,原来我们的缘分,从二十年前就被寒铁崖的老厨子烙进面里了。\"他想起今早系统提示的\"无门绝技传人\",终于明白为什么苏瑶总说他的葱花切得像剑诀。
最后一个敌人倒地时,晨光染亮了餐车的红漆木牌。苏瑶摸着他腕间的纹身轻笑:\"难怪爹说,寒铁门的刀,终究要遇上会端面碗的人。\"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林阳突然想起什么,掀开铁板——底下藏着他凌晨偷偷做的刀削面,汤里浮着两片她最爱吃的黄花菜。
\"趁热吃。\"他递过筷子,系统叮咚【江湖线开启:下一站,魔都寒铁崖】。苏瑶咬着面突然落泪,原来这汤头,和她五岁那年,失踪的母亲在灶间熬的,一模一样。
夜市的风卷着面香,林阳给餐车挂上\"暂停营业\"的木牌。明天要去魔都,他得把系统新奖励的\"移动灶台\"改装成马车模样。苏瑶靠在车尾数铜钱镖,突然指着他后脑勺笑:\"阳子,你头发里有根黄花菜。\"
他伸手去摸,却握住她沾着面汤的指尖。二十年前的桂花糖,二十年后的刀削面,原来命运早把他们的掌纹,烙在了同一口寒铁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