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毛病？当着自己老婆的面夸弟媳妇儿？”
胡璇雅瞪他，“怎么，你也喜欢那样儿的？”
祁砺阳扯唇笑，“小五缺爱，才铆足了劲儿娶老婆生孩子，累死累活给自己搞个小家。我可不缺，我只喜欢漂亮的。”
胡璇雅抱起胳膊，不满地皱眉，故意挑刺：
“我不漂亮了？”
“漂亮。”祁砺阳应得敷衍，又说，“说过我不喜欢你化妆，每次来见我就不能干净点儿？”
胡璇雅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儿，“知道了，一会儿见过爷爷我就卸掉，你见谁成天素着张脸跑来跑去，多不体面？我又不是你们部队的女兵...”
祁砺阳似笑非笑，没再接话。
两人拌着嘴上了楼，胡璇雅跟着他去探望过祁老爷子。
半个小时后，从老爷子的房间出来，两人直接回了祁砺阳的房间。
门一关上，女人就踢掉高跟鞋，径直走到浴室里卸妆洗漱，脱衣服。
他们夫妻常年分居，每次见面没别的事，干柴烈火一碰撞，能燃上三五个小时。
虽然没感情，但祁砺阳在床上很凶，胡璇雅也被他这点迷得离不开。
事毕，她趴在床上缓过神，看着靠坐在床头抽事后烟的男人，眼神有点恍惚。
“爷爷催生又不是第一次，你怎么又不做措施？”
“你三十几了？”祁砺阳问，“还能不能生？”
胡璇雅咬牙，“你是不是想死？”
祁砺阳低嗤失笑，“该生就生吧，小五都儿女双全了，他毕竟不随祁家的根，老爷子现在身体不好，我们赶快生一个，就当尽孝了。”
胡璇雅翻白眼，“你有病吧？”
她接都不想接这话，翻身爬起就开始穿衣服。
祁砺阳看着她雪白身子，微微皱眉。
“你现在不生，过两年家里还要逼我找别人生，那你就不膈应了？”
“生不了一点儿。”
胡璇雅冷下声，头都不带回地怼他，“我是跟你结婚了，但不是卖给你们祁家了，更不是你祁砺阳传宗接代的工具。”
“我有我自己的安排，不会为了你的选择而打乱计划。”
背着手拉好拉链，她冷着脸转过身，乜了眼祁砺阳，脸上已经不带一丝温存时的旖旎。
“你爱让谁生找谁生，反正这婚也离不了，到时候抱回来喊声妈，反正姓祁又不姓胡，我也认了。”
祁砺阳眉心倒竖，眼神也森冷下来。
“你他妈有没有心？”
胡璇雅懒得跟他吵，拎起手包转身就走。
“胡璇雅！”
‘砰——’
“艹！！”
祁砺阳气的咒骂一声，铁青着脸摔了手机。
*
京市医院。
温荣的情况没严重到需要住院，但她不想回祁家老宅。
祁景昼只好办了住院，并留在医院陪她。
到了下午，祁景昼接到周常务的电话，对方问温荣的情况。
祁景昼简单说了，“刚退烧，身体还有点虚弱，留在医院观察一夜，明天如果没事我就带她回去。”
周常务温笑一声，“好，那我跟老爷子说，知道温小姐没事，他也能放心了。用不用给您送些东西过去？”
“不用。”
“好的，那我不打扰您。”
挂断电话，祁景昼跟温荣都没当一回事。
倒是天黑后，值班医生来查房。
看到来人，祁景昼深感意外，慢慢站起身：
“三嫂。”
温荣默默看着走进来女大夫，没有出声。
胡璇雅两手抄在白大褂兜里，笑眯眯朝她点头示意，话是对祁景昼说的。
“巧了，今晚我值班，来的时候在停车场看到你的车，就说过来打个招呼。怎么样？”
祁景昼看了眼温荣，淡笑解释：
“没事，退烧了。”
胡璇雅笑笑，看向温荣，“哺乳期小孩子不在身边，难免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准备，我捎带了个礼物。”
她拎起挽在臂弯里的纸袋，递给温荣。
“你应该用的上。”
温荣怔了下，一眼看出袋子里尚未拆封的东西，眸光轻闪，伸手接住了，并轻声道谢。
“谢谢。”
胡璇雅笑了笑，又看向祁景昼，“有需要就说，有些事，你们男人不方便做，不用跟我客气。”
祁景昼牵唇点头，“好，谢谢三嫂。”
“嗯，我走了。”
祁景昼送她离开，带上房门，走回床边看了眼温荣手里的袋子。
是两身女士内衣，和一套电动吸奶器。
他叹了口气，一手把床边帷帘拉起来，“我买了，跑腿还没送到，你先用吧，等你弄完我再去买饭。”
温荣看着手里的东西，对身为半个祁家人的胡璇雅，初印象好了一点。
“她是祁砺阳的妻子？”
“嗯。”
“人还挺好...”
祁景昼扯唇笑了下，随口说，“还行，医学世家，心都偏善。”
他自动避到帷帘外，给温荣留出隐私空间。
病房里安静下来，只余‘嗡嗡嗡’地震动声不断回响，两人都没再说话。
温荣正在换衣服的时候，祁景昼接了通电话。
等她换好衣服拉开床边帷帘，就见他走过来，压低声说：
“护照弄好了。”
温荣眼睛微亮。
电话还没挂断，祁景昼看着她勾了勾唇，继续跟那边说话。
“嗯，今晚吧，我想办法赶过去，快的话，天亮之前联系你。”
“行，那我等你电话...”
他收起手机，温荣紧盯着他问，“今晚就走吗？”
祁景昼点头，“祁砺阳应该是让三嫂帮他盯着我们，她来过了，祁砺阳会放松警惕。走，只拿手机和包，别的不要了。”
温荣点点头，迅速下床穿鞋。
两人随时为离京做准备，证件全都带在身上。
从病房出来，祁景昼还专程到护士站说一声。
“我们出去吃过饭就回来，胡主任刚才来过，还在你们科么？”
小护士摇摇头，“应该走了，这个点儿在查房。”
祁景昼点头，“行，要是看见她，麻烦告诉她一声，晚点回来给她带宵夜，谢谢。”
“好的。”小护士微笑点头。
两人走进电梯，迅速下楼上车。
车子驶出医院正门，温荣抓紧安全带，心跳加速。
“去机场吗？会不会在那儿直接被卡住？”
“所以不能坐飞机。”祁景昼勾唇瞥她一眼，“开过去。”
温荣眼睛微睁，“你疯了？十几个小时！”
“又不是第一次，放心，能行。”祁景昼淡定自如。
“......”
温荣默了默，想到什么，又问他，“你是找宋修明帮忙弄得假护照？”
“嗯。”
“行不行啊？”
温荣第一次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心情忐忑不安到了极点。
“很行，这方面没有人比他们更专业。”祁景昼解释，“刑警队少不了办卧底，宋修明肯帮忙，送我们出境是小意思。”
温荣皱了皱眉，“他就没问你，搞护照干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