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郊外,宽阔大道之畔,立着一位身姿高挑的女子,其肤色白皙如雪,身着一袭红衣劲装,头上高束起一条长长的马尾,面容精致绝美,剑眉星目,英气逼人。
帝玥手持酒坛,斜倚在大树上,不时仰头灌酒,丹凤眼中满是忧愁。
她听闻今夜姬清月将要离开帝京,从此帝家与姬清月便结下死仇,不死不休。
明明是身具同样的血脉,却闹到如此田地,她虽已臻至宗师之境,却也无力阻拦。
家中某些人的想法,令她始终感到窒息。
大夏已然如此这般好了,为何还要去破坏?
先祖都不在意,为何他们却仍执迷不悟?
黑衣卫的同伴们都劝她远离帝家,帝玥将酒坛中的酒一饮而尽,而后长舒一口气,轻声呢喃:“可他们皆是我的至亲啊!”
她遥望着远处驶来的车辆,将手中空空如也的酒坛朝着车辆前方用力一掷。
“哐当!”酒坛应声碎裂,满地狼藉。
黑色商务车传来一阵尖锐的急刹声,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刺耳,车辆紧急停下。
帝玥身着红衣劲装,长长的马尾随风飘扬,手持赤色龙纹枪,双眸微睁,拦住车辆,沉声道:“此路不通。”
车上瞬间跳下四位身着黑衣的护卫,此时车内传来女子略显无奈的声音:“你们不是她的对手,都退下吧!”
姬清月一袭素雅长裙,勾勒出傲然挺立身躯,从车上下来,一双散发着威严的凤眸,白玉无瑕绝美的脸上,此时透露出无奈之色,浑身上下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势。
姬清月凤眸望向车前的酒坛碎片,洁白的眉头一皱,转头望着她,缓缓道:“你又喝酒了,还来拦我路,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这个幼稚鬼,就好似长不大般,又是长辈,非要与她和月颜呆在一起,明明两家都老死不相往来,可是每次出任务回来,都会来姬家呆许久,分不清彼此立场。
她知道这女人为何这般,可是有些事不是她们能左右的,再如何挽留,今后两家只能是敌人。
因为一个分裂的姬家,是所有势力都愿意看到的。
帝玥这次没像往昔那般,而是美眸定定看着眼前的女子。
她很喜欢这位睌辈,从第一眼见到就喜欢,雍容华贵,沉稳大气,睿智过人,才华横溢,满足了她所有的幻想。
“你要离开帝京,去远方,我来送送你。”
“逼我离京,这不是你们帝家想要的吗?”
“抱歉…我们真的无法共存吗?”
“别这么天真,从帝家对月颜他们的迫害开始,就已经没有回头路,帝家是你所守护的东西,月颜他们也是我的亲人。”
“还有…在我这里帝家与你是分开算的,月颜也是这般想的,莫要将所有的过错揽在肩上,我们从不是敌人,希望彼此好好珍重吧!”
黑色商务车远去,帝玥持长枪伫立在路上,静静着目送车辆的远离,这次帝家打算派人来伏击,被她拦下来了。
此时的黑衣卫总部,宛如一座隐藏在山林中的世外桃源。
它依山而建,与大自然完美融合,给人一种宁静而神秘的感觉。
远远望去,无数古色古香的建筑群,在山林之间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仿佛是一幅精美的画卷。
这些建筑风格独特,有的是亭台楼阁,有的是庭院深深,有的是回廊婉转。
建筑群之间,绿树成荫,花草繁盛,小径蜿蜒曲折,将各个建筑巧妙地连接起来。
山间的溪流潺潺流淌,发出清脆的声响。
山崖之巅,有着两道身影,一人面庞和煦,神色沉稳,如翩翩的贵公子端坐于棋盘之前。
另一人仿若即将出鞘的利刃,身姿挺拔地立于一侧,双眼微闭,神情庄重肃穆。
二人皆身着黑衣卫制服,衣领处镶有金边。
面容和煦的男子,正手持一枚黑色棋子,若有所思,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纵横。
须臾,男子将手中黑棋落于棋盘,沙哑的声音传来:“龙葶,你走一趟西洲,圣光教此番在大夏造下诸多杀孽,必须付出代价。
我会给你一份名单,上面之人皆要铲除。”
龙葶睁开锐利的眼眸,面容冷峻,沉声道:“师兄,西北局势危急,我等镇守之地,随时可能被攻破。
我若离开,帝京便无人镇守了。”
此次西北行省恐将沦陷,帝京尚有六位宗师,定然会被派遣前往。
他这一走,帝京便真的无人镇守了。
面容和煦的男子,沉默片刻,微笑道:“不必担忧,此次派你去西洲有两个目的。
其一,你要光明正大地,将名单上之人尽数诛杀,以震慑大夏之外的超凡者势力。
其二,与为大夏提供名单的,圣光教内部,某方势力进行合作,西洲所有黑衣卫密探皆由你调遣。”
稍作停顿后,男子嘴角微扬,似笑非笑道:“至于帝京,你无需挂念,我会将西北镇封之地,对宗门势力开放。
他们一直妄图进入,那就放他们进去。
至于帝京的宗师,我只会派遣两名前去。”
反正局势已经差到极点,把这些宗门放进去顶一顶,还能延缓一下时间。
龙葶眼神凝重,这次去西洲好像不止是去杀人,还有其他目的。
他微微摇头,不再作他想,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他只需要持行就好。
龙葶雷厉风行的性格,手中利刅闪现,干净利落一挥,白光一闪,空间瞬间崩裂,一条裂缝浮现。
龙葶身上浮现不规则扭曲的力量,这是他的空间异能,可以传送去世界任何地点。
眨眼间,裂缝消失不见,龙葶身影消散。
“那么,师兄我走了。”
面容和煦的男子,表情一抽,有些无语,他还还有些事情要交代,不由得笑骂道:“这混蛋每次都这样,可是这次圣光教内乱,你可不能真成了他们手中的刀啊!
算了,只要圣光教乱起来,吸引所有势力的目光就行。”
这样他就有足够多的时间来整顿大夏,集结所有的力量,来挽救一下西北行省。
此时,一道儒雅的中年身影,蓦然出现在其身旁,姬存希凝视着他,声线低沉:“墨渊,我女儿已然离开帝京,亦离开了姬家,如今你可算如愿以偿了。”
墨渊正执棋子的手忽地一顿,眼眸幽深,缓缓言道:“于她而言,如此岂不是更佳,好过在姬家,如那笼中之凤鸟,一生所见不过方寸之地,如今挣脱牢笼,天地广阔,任其自由翱翔。”
姬存希面色阴沉至极,冷笑道:“诚然!我女儿尚未成长,便已安排古族血脉者现世为棋子,妄图令帝姫两家彻底决裂。
姬家本不欲卷入纷争,亦未曾探寻古族血脉者的踪迹。
然而,呵呵呵!古族血脉者,却接二连三地现于两家面前,当真是黑衣卫之收鞘人,好手段!”
墨渊眼神闪烁着复杂之色,他那原本温煦的面庞此刻,也露出了苦笑:“存希,有些事我不想说得太明白。
当年你们姬家是否真的因动乱而分裂,是否真的甘心放弃曾经的地位。
这些问题我想,姬家那帮老东西,应该比你我更清楚。
五十年前,你们帝姬两家,伙同贵党残余,险些让贵族势力死灰复燃。
而晨曦的那位,更是被帝家当作棋子来利用,在帝京差点引发了大宗师暴乱。”
姬存希的眼神瞬间凝固,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瞬间传遍全身,让他浑身冰凉。
这件事他从未听闻过,此刻却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在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