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尹府——
“混账东西！现在满大街的母猪都比你爹金贵！”
“孙家早晚败在你这兔崽子手上！”
“看我不打死你！”
孙百抄起一旁的木棍作势就要朝孙千打去。
孙千跪在堂前。
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孙百唾沫星子四溅：“我老孙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脑子里都是屎的东西！？”
“你就不能有点出息，给老子争点气？”
虽然他手中的木棍在空中挥舞得呼呼作响，但落在孙千身上却只是轻轻一触。
“你看看外面都传成啥了？”
“都说你抱着母猪恩爱！”
“啊？”孙千刚从京兆府牢里放出来，听到这话还有点懵。
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又或许是自己老爹说错了，就没在意......
孙百喘着粗气，狠狠将木棍扔在地上。
“你个混账东西，啊什么啊？！”
“出去别说我是你爹，老子我丢不起这个人！”他抬脚踹在儿子膝窝：“还不给你叔祖父磕头！”
孙少尹脸色阴沉地看着这对父子俩的表演。
“你俩人省省戏码吧！当本少尹是城隍庙里泥塑的判官？！”
“还不把脑门磕出响来！”孙百攥着儿子后颈的手又添三分力。
孙千额角顿时见了红。
孙少尹冷哼一声：“不是我说你，你这爹是怎么当的？”
“你儿子蠢，你也跟着犯傻？”
孙百赶忙赔笑道：“叔父，您消消气，这逆子实在是不成器，我这当爹的也是教子无方。”
“行了！”孙少尹皱了皱眉头，“眼下这江玉乘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赶紧找机会把那女人做了！”
“以免夜长梦多！”
“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听明白了！”孙百连连点头，“叔父放心，我这就去办。”
“这几日行事都小心些，莫要让人抓了把柄。”孙少尹目光转向孙千，眼中带着警告，“尤其是你！孙千！”
“你给我长点记性，别再给我捅娄子！”
“叔祖父，我知道错了。”孙千唯唯诺诺地应着。
“记住，此事不得有半点差错！若是处理不好，咱们孙家都得遭殃。”孙少尹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
......
二人回盐行的路上听着满上京城都在传。
孙氏盐行的少东家——有特殊癖好......
沿街叫卖声裹着凉风扑面而来：“最新话本！孙郎夜会猪娘子！”
“我受不了了，我要去跟他们拼了！”孙千拔出腰间的短刀，“我要去砍了他们！”
气的孙百给了他一个大鼻窦，“砍！你去砍！不嫌丢人你就去！”
要不是孙百拉着。
孙千还真就冲出去了......
孙千仰天长啸：“可恶！”
“究竟是哪个杂种传的！”
“说老子睡母猪！”
孙百脸色阴沉：“你少给我惹事！眼下赶紧把那女人做了才是主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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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乘这边还在悬赏着......
他慵懒地打着哈欠：“下一位！”
一个蓬头垢面，穿的破破烂烂的乞丐走了进来。
那乞丐声音沙哑，“世子，小老儿我在一月之前，曾见孙千与一女子走进了城外的一处破庙。”
“破庙！？”江玉乘原本有些困倦的眼神，瞬间捕捉到关键信息。
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虽然他整这出悬赏原本也没打算真能拿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但若能有意外收获。
那倒是能省去不少麻烦！
“老先生，是哪处破庙？”江玉乘身体不自觉地前倾。
“就是城南那处。”乞丐回道。
江玉乘眼睛一亮：对上了！
茯苓她爹不就是在城南破庙撞见那孙千行歹事吗......
“那女子戴着面纱，看不清面容，但身形婀娜。”乞丐说到这，咽了口唾沫。
江玉乘微微皱眉，递了一杯茶水给他，“可还有其他特征？”
乞丐接过茶水猛的灌了一口。
随即便如老僧禅坐。
似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稍许，他开口道：“观那女子身形，有点像......”
乞丐揉了揉脑门：“有点像李账房的女儿。”
江玉乘疑惑地问：“李账房？”
乞丐解释道：“李账房之前是孙氏盐行的账房先生。”
“不过也只有小老儿我才知道李账房还有个女儿。”
“哦？此话怎讲？”江玉乘追问道。
“不瞒世子，小老儿我也是偶然才发现他俩的父女关系的。”
“李账房经常会施舍给我一些吃食，所以小老儿我就经常在李账房家门口待着。”
“有一次撞见一个女娃娃大半夜来找李账房，那女娃娃，长得那叫一个水灵......”
乞丐流了一嘴的哈喇子，眼中露出一丝陶醉，“小老儿我还以为他俩是那种关系呢......”
“我按捺不住内心的寂寞，想偷听点乐子。”
“结果您猜怎么着？”
“那女娃娃叫李账房爹爹。”
听到这儿。
江玉乘又是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应该是我想多了，古代还没这么开放吧......
“你继续......”
乞丐接着道：“不过话说回来了，小老儿我也有些日子没见到李账房了。”
“还知道什么其他信息吗？”江玉乘将乞丐所言暗暗记下，同时掏出五两银子递给他。
乞丐接过银子，“谢世子！”
“其他的......”他老脸一红，似乎在斟酌要不要说。
“快快讲来！”江玉乘有些着急，又甩给他五两银子。
乞丐捡起银子，开口说道：“那日在破庙外，我还隐隐约约听到一些话语......”
“那女子说什么......让孙千娶了她。”
“孙千好像不太乐意，具体我也没听太清楚。”
“然后呢？”江玉乘催促道。
“再然后，孙千似乎有些愤怒，俩人就吵了起来。”乞丐说着，尴尬地挠了挠头，露出两颗大板牙。
“嘿嘿！小老儿我本来是想听些男女之间的莺莺燕燕。”
“谁成想他俩竟吵了起来，我觉得无趣，就走了......”
后面没再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将那乞丐送走后。
林羽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这老东西是真踏马下流啊！”
“人李账房可怜他，施舍他饭吃，他却偷听人家墙角！”
“还惦记人闺女！”
江玉乘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林羽，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是故意装作下流的模样？”
“啊？”林羽被问懵了。
刚刚那人怎么看都是个贪财好色之徒，所以完全没理解江玉乘的意思。
江玉乘皱了皱眉：“我刚刚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紧张和谨慎，而非纯粹的贪婪。”
“倘若他真是贪财好色之人，大可像昨日那个小伙子那般，说出孙千睡母猪那等荒唐事。”
林羽蹙起眉头问：“世子是说？”
江玉乘也不太确定：“我总感觉，他好像是特意来给我透露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