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川没有再纠结沈念清和不和自己去京市。
京市路途遥远，就算交通再怎么方便，平常也肯定是没办法做到随时随地回来的。
只是，他担心祁白会对沈念清做什么。
夜色渐深，沈念清坐在阳台的摇椅上，凭借着当初的记忆，找到了曾经的好友谢羽然的电话号码。
谢羽然是和她还有祁白一起长大的，是个性格特别果决的女孩。
当初她家里出事，谢羽然想要带她去国外，但是她不想离开祁白，便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这两年，沈念清没有再拿手机，自然也没有再联系远在他乡的谢羽然。
号码拨通后响了许久，久到沈念清以为谢羽然可能早就已经换号码了，那边才终于接通。
“哪位？”谢羽然的声音和两年前没什么区别，依旧是意气风发。
沈念清紧张地抓住衣角，犹豫许久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对面疑惑的声音传来：“谁啊？不说话挂了。”
“等一下……”沈念清急忙开口。
谢羽然沉默了一会，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带了几分不可置信：“沈念清？”
听这语气，像是生气了。
沈念清咬紧下唇，紧张得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结果就听到那边突然开始说话了。
“这么久都不知道联系我，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谢羽然语气自然，完全没有在意这两年来他们没有联系的事。
她总是这样，性格勇敢果决，也不太在意生活中的弯弯绕绕，以前相处的时候，沈念清好几次都以为她生气了，结果一扭头发现她没心没肺的笑。
就像现在，明明她两年没有和谢羽然联系，现在突然联系，谢羽然也没有生气，反而主动开始找话题。
沈念清眼眶湿润，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带了点哭腔：“对不起。”
“哭什么？”谢羽然紧张道，“祁白欺负你了？”
说到祁白，谢羽然就絮絮叨叨地开口：“我当时就说过这人不行，让你和我一起来这边，你非要和他在一起……他怎么欺负你了？”
沈念清擦了一下眼泪，忍不住笑了：“他没有欺负我，我和他……分手了。”
谢羽然冷哼一声：“早就该分手了好吗，那死男人有什么好的？不过你不是……你现在好了？”
“我在治疗了。”
听到这话，谢羽然松了口气。
她之前就劝过沈念清，毕竟在她心中，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手机那边传来打火机的声音，谢羽然吸了口烟，道：“等我，我明天回去。”
沈念清吓了一跳，没想到谢羽然要直接回来，连忙道：“不用不用，我就是想着很久没有联系你了，所以想问问你过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他妈在国外等了你两年消息，给你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
沈念清抿了抿唇：“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等着就行。”
沈念清还是想让她不要麻烦，但是听那边的动静，谢羽然似乎已经订好了回国的机票。
想到谢羽然也两年没回来了，这次回来刚好可以和她出去走走，沈念清就没有继续阻止。
挂断电话之后，沈念清从摇椅上起身。
时间已经有点晚了，她正准备上床睡觉，手里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
她这个手机号目前除了江聿川和谢羽然，还没有其他人知道，大晚上打电话过来的，也就只有这两人。
所以沈念清没多想，看都没看就接通了。
电话那边一直在沉默，沈念清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
沈念清皱着眉正准备挂断，那边突然说话了。
“沈念清。”
即使这道声音通过电流声有些失真，沈念清也依旧能够听出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她屏住呼吸，声音颤抖：“祁白？”
为什么祁白会知道她的联系方式。
祁白冷笑一声：“上次见到你的时候看到你拿着手机，没想到你这联系方式还挺难找……沈念清，你就这么轻松就开始新生活了吗？”
沈念清不明白祁白想做什么。
她只能道：“是你不让我打扰你的。”
祁白这两年来不知道带回来多少个女人，每次把女人带回来的时候，他都会嫌弃沈念清在他的住处。
从头到尾，他都不是真心把沈念清当做自己的女朋友来看待。
沈念清只是他选好的结婚对象，等到年龄合适的时候，他就会和沈念清结婚。至于在此之前他做了什么，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沈念清也只能受着。
祁白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什么时候这么硬气了？看来江聿川对你还不错。”
“你想做什么？”沈念清的声音越发紧张。
她很久都没有听到祁白用这种语气说话了。
上次听到这样的语气，还是在她进入他房间的时候。
从那之后，祁白就再也不允许她踏入他的领地。
可是他们现在已经分手了，就算他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自己也没必要害怕。
沈念清在心中安慰自己，抬手就想挂断电话。
祁白似乎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声音如同恶鬼一般在黑沉沉的夜色中响起：
“沈念清，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为什么会得这种病吗？”
“你想做什么？”沈念清如坠冰窖，声音颤抖着开口。
祁白轻笑，似乎是很喜欢听到沈念清颤抖着的声线。
就像之前，他把沈念清关在杂物间，也是为了看到沈念清害怕的模样。
他一直觉得沈念清得了这种病是变态，但是从没想过，他的行为才是真正的变态。
“我就是突然想起以前的事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初那件事也闹得沸沸扬扬，你父母真的很爱你，拼尽全力把这事儿压下去，所以记得的人也不多吧。”
“不过只要我重新提起来，那应该会有不少人记得。”
沈念清浑身颤抖，听到了祁白的最后一句话。
“沈念清，你知道你自己有多恶心吗，你早就不干净了，就这还不让我碰，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去碰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