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清晨,顾安一路披星戴月,带着不安分的云晚溪回到了青元宗。
刚一下黑风帕,云晚溪就气势汹汹的跑走了,只留下一句愤怒的呐喊回荡在原地。
“顾安,你给我等着!”
看样子,是去找云岫烟告状去了。
顾安才不在意,这不完完整整的送回来了嘛!
至于怎么送回来的,你别管!
推门进小院,此时杏果已经微黄,杏叶稀稀拉拉的落在地上,被风拉出一根直线。
灵力流转,清洁术抚平狼藉的小院,一瞬间变得干净。
拿出摇椅,躺了上去,顾安轻轻晃动着,小寐起来。
道爷累了!
……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顾安伸了个懒腰,架起黑风帕,直奔藏经阁。
藏经阁里仍然是上次那位白发师兄值守,暮气沉沉的,对顾安的搭话爱搭不理。
顾安无奈,还完寒泉洗玉决的玉简,刚要告辞离去,就见到一位山羊胡的老头从二楼走下。
顾安微微一喜,上前喊道:“周师兄,周师兄,可还记得我?”
山羊胡老头略有疑惑的望去,旋即,恍然大悟道:“是顾师弟啊,近来怎么样,我教你的笔势都学会了吗?”
此人正是顾安之前花灵石请教的那位符师,名叫周元,在青元宗一阶上品符师中,技艺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顾安恭维道:“那是自然!周师兄讲的细致入微,师弟虽然愚钝,却也学了个七七八八。”
“前两天还想着拜访周师兄,再跟你请教请教上品符箓的画法呢。”
自从向周元学完三种中品符箓的笔势后,顾安的制符水平确实有不小提升,这可比他自己琢磨快多了!
青元宗千年来屹立不倒,传承有序,无论是丹器符阵,还是其他修真百艺,都有前辈走过。
后辈弟子也不用一点点自己摸索,只需向经验丰富的前辈请教,循序渐进即可。
有时候别人一句话的事,就可能浪费你半年的苦功,这弯路顾安可不愿意走!
当然,前辈也不可能白白指点,还是需要奉上一些灵石的。
周元心知又要有灵石进账,语气热情了几分:“顾师弟过誉了,你有需要随时来找我就行,师兄绝不推辞!”
这是屁话,顾安要是敢空手上门请教,绝对学不到东西!
将一个装有两百块灵石的储物袋塞进周元手里,顾安笑道:“好,到时就叨扰周师兄了。”
这是行价,青元宗的符师早就统一了市场,指点一种上品符箓的绘制要一百块灵石,包教不包会!
很贵,但是值得!
顾安打听过了,这位周师兄在连珠火球符和神风符的绘制上都颇有造诣,请他准没错。
神识微动,周元将储物袋中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笑容愈发真诚:“那行,顾师弟明天早上来我院内,往后每隔七天来一次,总共是六次,错过可不补啊。“
听到周元嘴里终于有了准话,顾安点头应是,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告辞离去。
出了藏经阁,顾安心情大好,准备去看看黄轩,张松等人,叙叙旧,喝喝酒,联络联络感情。
可惜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个喝酒的人。
张松猎妖队又出任务了,这一去时间不定,快则半月,慢则两三个月。
而黄轩也在青元仙城值守,赚灵石供自己修炼,抽不开身。
正所谓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修士的一生都在和时间较量,若是不成筑基,百年之后,不过一捧黄土,没有人会懈怠!
就算是顾安,也在精打细算着最大程度利用灵气,养更多灵兽,加快修炼。
找不到人,顾安只得飞回小院,修炼起枯水术来。
……
出云峰。
云岫烟身着白色纱裙,漫不经心的剪着眼前的花枝,对旁边絮絮叨叨个没完的云晚溪充耳不闻。
良久,说了半天的云晚溪口干舌燥,看着似不在意的云岫烟不由得气结。
你到底是谁的姐姐啊!
怎么跟七叔似的,一点都不关心我啊!
眼睛一转,计上心头,云晚溪上前抱住云岫烟的胳膊,可怜巴巴的撒娇:“姐,你就出手揍他一顿吧。”
“实在是太气人了!”
“他简直是把我当御兽宗贼子整!”
“行不行嘛!你说个话呀!”
闻言,云岫烟将手里的玉剪放下,拍开她的手,淡淡道:“你这不是回来了吗?连块皮都没磕破。”
出于对云晚溪骄纵、顽劣性子的了解,她对这事有自己的看法。
“?”
“这是人话?”
“不管你是什么,现在快从我姐身上下来!”
看着云晚溪在那里搞怪,云岫烟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顾安师弟下手太轻了,还是没长进。”
“今年年底,我再托他一次。”
“人家都是为了你好,你听话点。”
没错,在云岫烟看来,知恩图报,生性良善的顾安师弟就是在帮云晚溪纠正顽劣的性格。
不然他干嘛冒着得罪自己的风险,戏弄云晚溪?
总不能是闲的没事,恶趣味发作吧!
这完全说不通啊!
结合云岫烟对顾安知恩图报的好印象,她一下子就看出了顾师弟的良苦用心。
宁可承担风险,也要帮助晚溪纠正那顽劣的性格吗?
不过,她云岫烟何等聪明,这一切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看着云岫烟不仅自己被蒙在鼓里,还颠倒黑白,云晚溪欲语泪先流。
请苍天,辨忠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