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原以为她的生活再坏不过如此,没想到突然传来消息她父亲被关押入狱的消息。因为她父亲随军护送银粮到西北,遭劫丢了银粮。
安陵容跪在坦坦荡荡的青石砖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眼泪无声地渗入砖缝。
“求皇后娘娘救救嫔妾的父亲……”安陵容着急了,她想求见皇上,但皇上 拒绝见她,她唯一能求助的就是皇后。
宜修为了安陵容能够忠心做她手里的棋子,答应为她斡旋。
而年世兰听闻安比槐之事,觉着这人耽误了自己哥哥打仗,即刻说服胤禛将其赐死。
宜修听说了年世兰要求皇上赐死安比槐的主张,则是和胤禛说:安比槐只是随行护送,并非主责,押送的将领责任更大,但因将领有背景,就可逃过死罪。这个时候若处死安比槐,只怕会让人觉得皇上迁怒他人。
她还说安比槐还是宫妃的父亲,若不能宽恕只怕也有损皇家颜面。
胤禛被宜修说动,最终宽恕了安陵容的父亲,他被释放,只是暂时闲居在家,闭门思过。
茹古涵今,青烟袅袅间,年世兰一甩衣袖,案上那盏上好的青花瓷茶盏应声而碎,瓷片飞溅,茶水泼洒在猩红地毯上,洇开一片暗色。
“皇后!又是皇后!”她美目含煞,朱唇咬得几乎渗血,“她处处与本宫作对!”
余莺儿斜倚在紫檀雕花椅上,指尖慢悠悠地绕着鬓边一缕碎发,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一身胭脂红的旗装,衬得她肌肤如雪,偏那笑意不达眼底,像淬了毒的蜜糖。
“华妃娘娘息怒~”她嗓音甜腻,尾音拖得绵长,似哄似劝,“气坏了身子,岂不是正合了某些人的意?”
年世兰猛地转身,金镶玉护甲“铮”地划过案几,留下一道刺目的刮痕。她盯着余莺儿,胸口剧烈起伏:“本宫怎能不气?本宫这次和皇后比较输给了她!皇上站在了她那边!”
余莺儿轻笑一声,忽而倾身向前,袖间暗香浮动。她纤指轻点年世兰的手背,指甲上鲜红的蔻丹像一滴血:“娘娘啊……”
她压低声音,如吐信子的蛇,“您还不懂吗?只要她一日是皇后,皇上就一日得给她体面。今日只是安比槐的事情,日后可不一定因为什么了,所以呀,对她您可不能掉以轻心,她可是您的头号大敌。”
余莺儿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她就希望华妃和皇后之间斗起来,太后也掺和进来的话更好,她最喜欢看有人从高位跌落的戏份了,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就应该早点走向她们既定的命运,也省的留在世上多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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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摇曳,映得殿内一片昏黄暖色。余莺儿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足尖点着金丝纹路,像只慵懒的猫儿般踱到胤禛身后。
“皇上~”她忽然伸手,从他背后环住他的脖颈,红唇贴在他耳畔,吐息温热,“您批了一整日的折子,不累么?”
胤禛笔尖未停,唇角却微微扬起:“怎么?瑶贵人这是要替朕分忧?”
余莺儿轻笑一声,指尖顺着他的衣领缓缓下滑,在锁骨处轻轻一刮:“嫔妾哪懂什么朝政……”她忽然绕到他身前,直接坐进他怀里,夺过他手中的朱笔,“但嫔妾懂怎么让皇上……放松。”
笔尖的红墨在她指尖一转,竟在她唇上点了一抹艳色。她舔了舔唇,笑得妖冶:“甜的呢,皇上要不要尝尝?”
胤禛眸色一暗,大手扣住她的后颈,声音低哑:“放肆。”
“嫔妾一向放肆……”她仰头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皇上不是早就知道么?”
话音未落,她突然被他打横抱起。案上奏折哗啦散落一地,朱笔滚落,在宣纸上拖出一道猩红痕迹,宛如血痕。
余莺儿勾着他的脖子,笑得花枝乱颤。纱衣滑落肩头,露出雪白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她故意在他耳边轻喘:“皇上……您弄疼嫔妾了……”
胤禛将她扔在龙榻上,俯身压下来时,她忽然用足尖抵住他的胸膛:“等等。”
她从枕下摸出一条红绸,在指尖缠绕:“皇上今日咱们玩个不一样的吧……”红绸缓缓勒上他的手腕,“皇上会喜欢的……”
余莺儿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束缚的帝王,眼中闪烁着危险而兴奋的光芒。她俯身,红唇擦过他的喉结:“今晚……”声音甜得像毒,“换嫔妾来伺候皇上。”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翌日清晨
苏培盛在殿外候了许久,才听到传唤。推门进去时,只见满地狼藉——
朱砂泼洒如血,奏折散落各处,龙榻上的锦被垂落一角,隐约可见几道红痕,像是被指甲狠狠抓挠过。
而余莺儿正慵懒地倚在窗边,身上只披着胤禛的明黄寝衣,宽大的衣领滑落,露出锁骨上暧昧的咬痕。她指尖把玩着一块破碎的玉佩,见苏培盛进来,红唇微勾:
“早啊,苏公公。”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餍足的笑脸上,像只刚饱餐一顿的野兽。
苏培盛喉咙发紧。他目光扫过龙榻垂落的纱幔,
“皇上……可要传早膳?”他试探问。
余莺儿笑出声,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轻叩窗棂,朝龙榻努努嘴,“苏公公应该问主子的。”
苏培盛硬着头皮掀开纱幔。浓重的龙涎香混着情欲气息扑面而来——
胤禛双手被红绸带缚在身后,胸膛上布满指甲刮出的红痕。那双眼睛见到苏培盛的瞬间迸发出骇人的杀意。
“奴、奴才该死!”苏培盛膝盖重重砸在地上,额头瞬间渗出冷汗。
余莺儿幽灵般飘到他身后:“苏公公怎么能不经主子允许擅自掀开纱幔呢?啧……皇上您说该怎么惩罚苏公公呢?”
“咚”的一声,苏培盛以头抢地。目睹帝王不堪的模样,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瑶贵人这真是是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呀。
“滚出去跪着。”胤禛声音嘶哑得不像话。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碾出来的,“没有朕的口谕,不许站起来。”
苏培盛连滚带爬退到殿外。
殿内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接着是余莺儿放肆的笑。
苏培盛盯着地上的金砖想着自己还有别的路可走吗。这瑶贵人对他恶意太明显了,偏偏皇上还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