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恒……
宇文君安把这两个字，念得婉转，裴恒玉却听出了沉醉的迷离。
你要干什么？
裴恒玉在黏腻的亲吻里，环顾四周，从洞口落进来的月光稀薄，周围黑漆漆一片，他们置身于一片湿冷之中，这里真不是恩爱缠绵的好地方！
他推拒着，隔开些距离，又怕宇文君安再哭，低声哄着，“别，可不可以别在这儿？”
“为什么？”
宇文君安贴过来，不让两人之间，留出缝隙，“陛下，你为什么总是拒绝安儿？”
他的鼻间，哼出尾音，眼里流出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朕什么时候拒绝你了？”裴恒玉被这一句气笑了，“哪一次，”
他被宇文君安勾动了情，乱了气息，“朕哪一次……没……没有依你？”
“阿恒……”宇文君安的委屈，更甚。
那种莫名的恐惧，犹如又黑又重的巨石，堵在心间，压得他连喘息都艰难！
宇文君安也奇怪，明明怀里的人，气息温热；明明耳侧的轻哄，浸着温柔！
他就是有一种错觉，一种怀中之人，随时会消失无踪的错觉！
宇文君安不明白，这种错觉，从何而来。
他已经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亡国小皇子了。
他的力量，日渐强大，他的羽翼，日益丰满，面对裴恒玉，他有更多的筹码！
但是，拥有得越多，这种即将失去裴恒玉的感觉，反而愈加强烈！
他不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他只惊慌失措的想要把眼前之人，牢牢抓在手中。
“阿恒……”宇文君安的眼里，流出了泪，“为什么？安儿感觉，安儿和阿恒之间，总是隔着什么？”
“为什么？”宇文君安吻着人，泪水混在声音里，带着哀求的语调儿，“ 明明安儿抱着陛下，明明陛下待安儿这么好，安儿还是怕？”
“你怕什么？”裴恒玉没有回应，他任由宇文君安胡乱吻着自己！
焦土容易让他想起被火烧过的合欢殿，他已经很久不做噩梦了，那些惨烈的记忆，在宇文君安的痴缠里，淡化成了虚幻的影儿，只要离开这儿，便都不用回忆。
“安儿怕阿恒不要安儿……”宇文君安勾着人，泪眼之下的撩拨，挑着火，他说，“阿恒说过，不喜欢被安儿压，”
宇文君安拉过裴恒玉的手，往自己的袍摆下塞，“ 阿恒来做好不好？安儿求你，别不要安儿好不好！”
掌心之下的宇文君安，哼出了声，当麻痒顺着脊背爬满全身之时，宇文君安惊异于裴恒玉对自己的了解。
他从来没有碰过自己，但当那带有薄茧的手指，隔着薄绸，按在了连宇文君安自己都不知道的敏感地时，一个念头突然从宇文君安脑中闪过！
“陛下！”宇文君安脱口而出，“我们做过……”
“你说什么？”裴恒玉僵住了 ，他敏锐的感觉到，这个‘做过’与以往的那些次，都不同，他说，“你说什么？”
“我……”宇文君安面色煞白，他也不明白那种感觉从何而来，但他就是知道，刚刚的事，裴恒玉做过，而且不止做过一次，但他否认了，只无辜反问，“陛下，安儿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