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拉索,立刻收紧,宇文君安反应迅速,灵力从手中溢出,包裹着天网,仿若流星之锤,击向水面之上的阴煞!
刚刚还幸灾乐祸的赤鱬,没想到自己都被兜在网里了,还会成为那个小后生的武器,被用来撞击阴煞。
“卑……卑……鄙!”
赤鱬的叫声,破碎在风里,水面上的阴煞,被强劲的灵力,击溃。
失去阴煞的巨浪,骤然摔落,溅起的水花儿,仿若张开的手臂,似要把从天而降的大鱼,拥入怀中。
裹在天网里的赤鱬,眼见着就要归水入河,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然而,裹在身上的天网,骤然收紧,去势急转,赤鱬在兜网里,滚成一团,被宇文君安拉回了岸。
“小……小兔……崽子!”
赤鱬还没骂完,宇文君安的力道,骤然一变,收势还没化尽,天网又调转了方向,横扫向河面。
阴煞还没重聚,就又被驱散。
一如赤鱬的咒骂,还没出口,就被吞回腹中。
然而,更多的黑雾,从泗水河底,翻涌而出,搅动着河面,直冲苍穹。
宇文君安站在岸边,他提着拉索,把头晕目眩的赤鱬,吊在半空。
“出来吧!”宇文君安姿态悠闲,他漫不经心道,
“都是熟人,躲躲藏藏,多没意思?”
阴冷的煞气,如蛇过草皮,从四面八方,奔袭而来。
张小虎听着那沙沙之声,只觉头皮发麻,他想抓王睿的袖子,却瞧见河面上的煞气,突然调转了方向,向着芦苇丛中,直冲而去。
“宇文君安,”煞气凝聚成人型,开口说话的声音,竟然是个女子,模样掩藏在黑金斗篷之下,但宇文君安觉得这声音,他听过,“你不好好待在犬戎,千里迢迢,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这就要问你了!”宇文君安猜测黑斗篷的出现,不是巧合,他试探道,“好好儿的上京不待,干什么千里迢迢跑到这儿来,搅动风云?”
“当然是……这里的魂魄,更美味了!”黑斗篷的指尖儿,映在波光里,河面上的煞气,丝丝缕缕的涌入她的体内。
宇文君安看不到黑斗篷的容貌,但露在斗篷外的下颌,却随着煞气入体,从干枯的老妪,变成了娇媚的少女。
皎月被遮掩,茫茫水域之上,升腾的全是阴煞。
“赤鱬水淹郓州,”宇文君安想到文秋山与赤鱬的协议,他问,“是与你做了交易?”
“不错!”黑斗篷张开双臂,平静的河面,重又翻腾,如墨染般的黑雾,从水面泌出,在黑斗篷的身后,凝聚成山。
“文秋山会受你驱使,”宇文君安想起王睿说,文秋山的女儿,在宫里做娘娘,他问,“是因为他没有别的选择吧?”
“你想问什么?”黑斗篷发觉自己说漏了嘴,突然想到消失了的文秋山,冷声道,“文秋山被你带走了,是不是?”
“文昭仪,受死吧!!”宇文君安手腕翻转,裹挟着灵力的天网,飞掷而出,向着文昭仪的面门,直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