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冷，齐牧唯一一套棉服已经在上午的时候阵亡。
如今他穿着小李子爹的一套熊皮大衣，提溜着他爹的猎枪带着小李子进了山。
“嘿，这狗皮帽子就是暖和，你有这家伙事儿，平时咋不带？”
齐牧如今的行头就是一个妥妥的“座山雕”！
裘皮大衣，皮裤，皮鞋外加狗皮帽子和猎枪。
谁看了都得以为是山上下来的绺子！
可他不在乎。
这要是在游戏里，那就属于装备升级。
赤手空拳升级为皮制装备，还有了武器！
暖和不说还特别有安全感。
所以他特别诧异，小李子居然有这么好的装备平时居然不拿出来穿。
小李子听到他问话顿时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
“哥，你这不戳我心窝子吗？我要是能穿不早穿了？我奶不让！”
齐牧突然站住脚，厚厚的积雪没过脚腕却丝毫进入不到他扎紧的靴子口。
“你他娘的又偷？！我不是告诉你以后不能再偷了吗？！”
见齐牧有些急，小李子连忙解释。
“不不不！我没偷，是我奶主动拿出来让我带过来的！”
齐牧愣住又听小李子继续说：“你就让我带着枪和子弹，都没说衣服的事儿，是我奶翻箱倒柜拿出来，让我送给你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不让我偷，让我学好。那我就学呗……你说当好人没出息，但是你都要做好人了，我就跟着学啊，反正我奶要是没了，我就跟着你混了……”
“这也是你奶告诉你的？”
“嗯呐，我奶在你回村的那天起，就说你是我以后的倚靠，我也不懂啥意思……”
两人边走边聊，小李子撅了一根树枝当做宝剑，一边走一边挥舞。
“反正跟着你我就没饿过，挨打挨骂都是你扛着，心里暖乎乎的。咱们村你是唯一一个不骂我是没爹的种。”
他脸上带着稚气，却有着成年人少有的落寞。
想到伤心处，他看着齐牧。
“哥，你不知道，刚才看你换上这身衣服，我以为我爹回来了！”
说完眼眶红了起来。
“快十年了，我都快忘了他们长什么样了……”
小李子用冰凉的袖口抹了抹眼睛，十分委屈地说：“他们也不回来看看我。反正……反正你穿了我爹的衣服，你得管我！”
“哈哈哈，尿性，还抹眼泪，羞不羞啊？”
“我没有！”
“你有，我看到了！”
“我迷眼睛了！”
“对对对……”
“真的！”
“对对对……”
“啊！我跟你拼了！”
两人说说闹闹，从村南齐家身后进了山，没走远，直接绕到了村东头的盲山溪流处。
上午他顾不了那么多，身上全是冰所以能少走一步就少走一步，所以直接从村东走了回来。
但是再往那个方向去，一定会被人盯上。
到时候什么发财梦都碎了！
两人绕了一圈终于是来到了小溪边上。
小李子看到被砸开的冰面，和如同摔跤现场的凌乱，兴奋地问道：“哥，咱抓鱼吗？”
齐牧环顾四周，发现了好几处凌乱的禽类脚印开心地勾起嘴角。
“不抓！鱼才几个钱？会下野鸡套子不？”
“野鸡套子？！之前你教我偷鸡那种陷阱吗？”
小李子眸子里闪亮异常，那种兴奋从血脉里迸现而出！
齐牧嘿嘿一笑，沿着野鸡脚印走了过去停在一棵树下。
他环顾四周，这里有一些矮树丛，再往下一点就是小溪。
之前冰面被他砸开，野鸡就是从这下去观察情况的。
“就这了！”
他从背着的柳条筐里拿出了绳子，岁玉米和碎土豆递给了小李子。
“你就在这周围布置，完事来那边找我！”
齐牧指着蛤蟆洞的方向，小李子见了连连点头。
“中！我现在干这个很熟练！交给我吧！”
这里下野鸡套子齐牧很有信心可以中奖，小李子的手法早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所以他也不担心。
说起这些陷阱，还是他在上学的时候意外跟学校门口摆小摊的老头学的。
那时候就看他摆摊之余还做了个捕鸟陷阱。
于是就花了两块钱，将这门手艺学了过去。
老头也不藏着掖着，各种设计精妙就地取材的小陷阱全都交给了他。
这也是他能逃出大山的依仗本领。
齐牧来到之前发现蛤蟆洞斜坡上，那里之前被他用冰盖住又散了一些雪，加上之前他滚落的痕迹。
除非有人一脚踩了上去，要不根本看不出区别。
他扒开冰盖伸手进洞探去，不一会脸上露出惊喜的模样。
“卧槽，不少！”
手上传来滑腻的感觉，粗略查了一下，至少二十只。
而且全都不小，那在手上少说也得三四两！
他小心翼翼掏出来一只仔细端详，整体棕褐色，背有条纹，吻端钝圆而宽扁！
没错了，确实是雪蛤！
“哈哈哈哈，发达啦！”
“什么发达了？哥，你发现什么了？”
小李子手脚麻利下了好几个野鸡套子，手里还攥着一把绿色条状物的东西向着齐牧跑来。
两人同时看到对方手里的物件，齐声问道：“这是什么？”
“野菜！”
“蛤蟆！”
“这大冬天有野菜？”
“这大冬天有蛤蟆？”
齐牧赶紧将蛤蟆塞进柳筐里接过小李子手中的绿色植物查看起来。
“呀，这不是嗷嗷叫吗？”
“啥是嗷嗷叫？”
“呃，说了你也不懂……你在哪找到的？”
小李子蹲在柳筐边上用手扒拉着雪蛤，心不在焉地指着矮树丛边上的大树说：“就那啊，还有不少呢！这东西能吃吗？！”
所谓的“嗷嗷叫”是一种据说能壮阳的草本植物，至于具体功效齐牧不知道。
只知道这东西上面的孢子很值钱，有些有钱人拿这个东西泡水喝。
具体价值他不知道，但是有意外收获谁不开心呢？！
齐牧将“嗷嗷叫”揣进怀里，上辈子用不上这辈子可迫在眉睫！
他这媳妇儿娶了，就等天黑入洞房了！
这东西准能用得上！
“你再去采，全都搞回来！完事咱去县里赚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