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齐牧从县里回来，身边的人都像是被脏东西附身了一样。
多多少少有些改变。
李奶奶的笑容温暖慈祥，眼睛从不离开齐牧。
小李子懂得了羞怯，原本偷来的东西他大口大口地炫。
如今面对一桌子肉，他却只敢夹面前的那一块。
田秀娥变得豁达，也不提女人后上桌这个规矩了，坐在齐老蔫身边安静吃饭。
齐老蔫脸上时不时露出激动的神情又很快镇静下去。
齐崖闷头吃饭看似改变不大，但是不停抖腿的他看得出心中同样激动不已。
改变最大的就是赵美洺。
她仍旧一副淑女的模样。
但是没了黑巾遮挡，她却总是莫名脸红。
因为所有人都时不时地瞄她一眼，他们的眼神顶多是好奇。
但是齐牧的眼神却如同饿狼，像是随时就要将她吃掉那般。
一顿比年夜饭荤腥还足的早饭下来，赵美洺都快脑淤血了。
从脖子红到天灵盖，心里一边埋怨齐牧昨晚说的话不算数。
另一边却甜蜜得不像话。
这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一幕。
不用带黑巾，不用遮掩，没人嫌弃。
早餐吃肉和白饭，想吃多少吃多少！
和男人们平起平坐！
自家男人眼睛里的爱慕喷薄如同泉眼。
家人也没有任何闪躲的意思。
她开始相信村民说齐牧是神仙的话了……
也开始相信母亲说的话了……
作为全桌吃得最多，吃得最爽的齐牧，放下碗筷打了饱嗝。
脑海里只剩下“秀色可餐”四个大字。
野猪肉真一般，一股子骚味还塞牙。
完全没有昨天他带回来的肉香。
这副身体也确实缺油水，虽然不好吃。
但是他看着自家老婆，硬是吃了两大碗。
他开始后悔昨晚的胡言乱语。
话说早了。
这么温柔漂亮的媳妇，能看不能吃，这不折磨人吗？
他三番两次试探，却没在赵美洺脸上看到半点不开心。
反倒是害羞更重。
所以他变得更加大胆。
手放到桌子下面，偷偷摸向身边妻子的大腿。
温热的手掌刚碰到赵美洺。
她就如同触电那般浑身抖了一下。
端着的碗险些扣在桌子上，她的动作引起了桌上人的注意。
“咳咳，那个啥，一会儿小李子和大哥跟我进山，今天试试能不能下网。”
齐牧手掌落在赵美洺腿上手心不断渗出汗水，没话找话道。
齐崖有些犹豫，他有些为难地说：“我吃完饭就得回矿上了，要不天黑赶不到……”
“还回矿上？矿上藏女人啦？！”
听到齐牧的诧异，齐崖连连摆手。
“没有没有，我就是觉着那里稳妥一点！”
“别回去了，以后也别回去了，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听到你的死讯。一会儿跟我走……”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就这么定了！”
齐牧霸道异常。
上辈子大哥就是死在矿上，听说是有人使坏。
所以这辈子说什么也不能让他重蹈覆辙。
这时齐老蔫突然插嘴。
“我也去！”
见齐老蔫发话，田秀娥眼睛转了一圈。
“那我也去！我跟儿媳妇去给你们帮点小忙，让李奶奶看家就好……”
李奶奶连连点头，拍着自己的胸脯竖起大拇指。
这不用小李子翻译，众人也看得懂。
齐牧想了想道：“也中，你们一直在家憋着也没意思，如果今天收成不好，就当散心了。如果收成好，你们还能跟着捡捡鱼。”
他转头看向李奶奶。
“奶奶，那就麻烦你了，家里物件太多，别遭了贼。万一真有不长眼的，你千万别跟人家发生冲突，就让他们拿，记住样子等我们回来解决！”
李奶奶笑着点头。
……
大河边。
齐老蔫不愧是老把式，这一段河里，哪里鱼多哪里鱼少，他门清。
这会儿正指挥齐崖在冰面上钻眼，准备下网。
“见水！见水了！往后跑！”
另一边齐牧和小李子也打通了冰面，两个冰洞相隔不远。
等水面稳定之后，四个男人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了回来。
齐老蔫咂咂嘴。
“还真行，冰面不厚，咱们算是来着了！”
他说着拎起挂网，将一头绑在竹竿上，趴在冰面上一点一点探下去。
“齐崖你去那头伸手捞，看看能不能碰见。”
最古老的冬天捕鱼方式就是如此，隔着两米一个冰洞，从洞的一面开始下网，每个冰洞都捞一把。
捞到了再绑竹竿往下一个洞口送。
这样连起来就完成了一张长长的网。
最后扩大第一个洞口从里面起网捡鱼。
冰面太厚了不行，杆子抵不过去。
太薄也不行，撑不住两米一个冰洞。
所以齐老蔫才说：咱们来着了。
想当初最难的那几年，他就跟老李家来冰面下过网。
再之后就没有这种好机会了！
如今也算是将这门手艺重新传给了小李子。
几人忙活完来到岸边歇息，齐牧由衷地赞叹。
“还好爹跟着来了，要不光我知道的那点知识，还真不够用，最好的结果也是白忙活一场。”
齐老蔫被儿子夸奖嘴角上翘，指着齐牧之前准备下网的地方说道：“你那个地方太中间了，水深，水草少，咱们的网下不到底。大鱼肯定会有但是冰面扩太大容易掉下去，扩太小拿不出来，网就废了！不过！”
他看向齐牧点点头。
“你学的知识还是有用的！要是有大网，有木鱼在冰面下面穿梭。你那个地方绝对比咱现在这个地方好！十多斤，几十斤的都有可能被网住！”
齐老蔫也算变相夸奖了一番。
就在这时田秀娥和赵美洺背着柳条筐走了过来。
“聊什么呢？这么起劲儿？二小，快看，这些东西是不是你说的那个……”
“嗷嗷叫！”
小李子惊讶出声！
昨天他和齐牧找了很久才找到一斤多，今天田秀娥和赵美洺两个人。
几个小时竟然找到了半筐！
“我滴妈！咋这么多？”
齐牧也惊讶出声，他本意让两女溜达溜达别在冰面上吹冷风。
没想到竟然真有收获，还这么多。
这些东西要是利用好，说不定，这一趟他们就发了！
赵美洺很兴奋。
这是她长久以来最开心的一天，因为她帮了齐牧的忙。
“那里还有很多，可惜有的树高，我爬不上去，娘怕你们等得着急所以先把能采的都采回来。”
说完看向齐牧。
“这嗷嗷叫，干啥用的？野菜吗？”
齐牧嘴角微微一扯，趴在她耳边耳语几句。
赵美洺愣住。
“那事儿？啥事？壮阳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