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凝:“对,他从小为了李相夷的一句话,说只要拿得起剑,就收他为徒,大药丸天天生吞;为了当年医仙的一句鼓励,站起来看看更广阔的天地,日日扎针十二处大穴,疼得昏了多少回都不肯哭出来。你说他傻不傻?”
方多病脸上浮现出老底被揭穿的尴尬,扯了扯何晓惠的衣袖,“娘,您别说了行吗?”
丫鬟的出现打断了几人的交谈,话题旋即转向何晓惠。初至小远城,因饮用了当地的地下水,她有些腹泻,故而准备去服药休憩,遂命丫鬟领着李莲花等三人参观新买的别院。
丫鬟带着三人来到一处荒凉的院子,丫鬟介绍说这院子曾遭过火灾,原来的主人叫严青田,他的妻子和管家偷情,半夜把他给杀了,一把火烧了半个宅子。介绍完院子后,丫鬟就自行离开了。
方多病:“你们故意来这儿跟我娘讲攀交情,到底要干什么?”
君凝:“这个真没有,之前只是碰巧遇上了你的丫鬟离儿。”
李莲花:“又碰巧查到这间院子可能跟黄泉有关系,所以才跟何堂主闲谈了几句。”
李莲花发现这园子原名叫做“白水园”,白水就是泉,这是黄泉府的院子,那么连泉已经被杀了,但是黄泉圣经如此高强,连泉怎么可能被妻子所杀,其中一定有问题。
李莲花:“你听过阎王娶亲吗?我怀疑这件事和连泉有关。黄泉府主十年前位列武林第三,绝招碧中计,沾之化骨。你能知道此事想来也是冲着连泉来的,这间院子是何堂主买的,我们也不好越俎代庖,或许我们可以合作一下。”
方多病:“你是不是觉得没了你们我就查不了案了?那岂不是辜负李门主之前对我的教导?秘密不告诉我,行,总有人能撬动你的嘴。”
方多病:“在门口遇见你的时候,我传信给了百川院,你们自己摆平吧。”
君凝是真的生气了,整个人看起来在爆发的边缘,只要一个导火索就能点燃,而点燃导火索的人正好就是站在门口的石水和百川院众人。
君凝一言不合地和他们打了起来,没有伤及人命,只是把他们打成重伤,连石水都没放过。
君凝:“百川院要是再敢来找我们麻烦,就别怪我不客气,让你们变得跟云彼丘和肖紫衿一样的下场。”
说完,君凝拉着李莲花飞身离开,徒留一群人狼狈地躺在地上。
回到莲花楼后,李莲花有点殃及池鱼地被君凝关在房门外,君凝暂时不想理他,坐在桌边写了封信交给青鸟传出去,让他们去查查黄泉府主。
这时,屋外传来李莲花微弱的声音:“阿凝,别气坏了身子。”
君凝听到李莲花的声音,心里的气消了几分,但还是嘴硬道:“你别跟我说话,我还在气头上。”
李莲花无奈地笑了笑,靠着门坐在地上,过了一会,君凝心情稍微平复了些,她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到李莲花坐在地上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起来吧,别坐地上了,凉。”
李莲花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跟着君凝进了屋,“阿凝,这次是方多病太气人了,不过咱们还是得尽快查清黄泉府主的事。”
君凝点了点头,“我已经让海棠他们去查了,等有消息就知道了。”
未料到海棠的消息尚未传来,前来的却是方多病。第三日清晨,方多病双膝跪地于莲花楼门前,李莲花起身开门,一眼便望见了方多病。
方家遭遇“阎王娶亲”,何晓惠不见了,方多病方寸大乱,怎么查都没结果,只好来到莲花楼求到李莲花和君凝面前,已经在莲花楼跪了好几个时辰。
君凝倒也没有那么小气,迁怒到不相干的人身上,也答应了方多病帮助救出何晓惠,但她是不会轻易原谅方多病的。李莲花几人探查地下城,发现黄泉府主还在这个城里,那么阎王娶亲的阎王,想必就是黄泉府主连泉。
李莲花听过西域有种邪门功法,叫做“玉女桥”,可以将毒用内力过给别人,但只限女子,但用这个“玉女桥”功法一旦过完毒,人就成了废人。方多病更加着急,万一连泉用这个功夫对付他娘,后果不敢设想。
李莲花找到此前阎王娶亲时“新娘”的尸身,果然是“玉女桥”的掌法。他们猜的没错,这果真是连泉作案,而这些所有女子包括何晓惠都在失踪前看过郎中。李莲花方多病赶到郎中府上找到密室,正好看到那人将捆住的何晓惠放在法座上施掌。两人联手,护下何晓惠,抓住郎中,君凝让揽月楼弟子将他控制了起来。
李莲花想起之前碰到的坐轮椅的僧人,种种巧合和线索让他想明白了些什么,李莲花和君凝来到寒水寺找到寺庙的辽远,也就是牛头马面其中之一。
李莲花:“矿洞里面确实有两具尸骨,不过一具较重一具较轻,其中无腿的盆骨明显宽了许多,明显是个女的,所以矿洞里死得根本不是牛头马面,而是连泉和他的夫人,我猜的没错吧?”
辽远:“聪明人果然难对付,但你只说对了一半。”
君凝:“你们杀人夺宝,将连泉夫妇伪装成现在这个模样,难道不是为了逃避仇家追杀?”
辽远:“我们杀连泉,并非夺他武学,而是为了自保。”
说完,他撩起衣摆,露出假肢,说起了两兄弟的过往。
辽远:“多年前,我们兄弟一台连体遭受歧视,只有连泉对我们颇为看重,我们兄弟也十分感激。所以当金鸳盟为了罗摩天冰全力围剿连泉府的时候,我们兄弟陪他舍命杀出重围。
可他却为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想要致我们于死地,连泉以传授碧中计为由,将我们引入矿洞,再用剧毒的翡翠绿替代祖母绿给我们练功,等我们察觉时,已深重剧毒。
性命垂危之际,弟弟李雄逆转功法,将毒素全部吸在自己身上,又将我们的身体分离。我虽没理下肢,但却没有中毒,能借机关术行走,但弟弟深重剧毒命不久矣,为了活命,我们前往寒水寺杀人夺书,得到玉女桥的修习之法,才勉强保住弟弟的性命。
终有一日,我成功将连泉引到矿洞中,将他跟那女子杀死,再将尸骨伪装成我们兄弟的模样,这样,就算金鸳盟查,也查不到我们兄弟身上。我弟弟李雄已经被你们抓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