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凝视着手中何有福给他留下的镜子和香水,嘴角慢慢不受控制地上扬,内心好似有千百只蝴蝶在扑腾。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蔡琰的倩影,心思也随之飘远:“这刚认识就送过去,会不会显得我太心急、太轻浮了?要不先送一个,另一个等下次找个由头约她出来再送?可要是两个一起送,她会不会更开心?”他在这几种想法之间反复权衡,纠结得不行,仿佛内心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天人交战。
就在李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唤:“李府君?”李远猛地回过神,回头一看,正是蔡琰。只见她笑盈盈地站在那里,宛如一朵盛开的春花,明艳动人。原来,李远出来后,蔡琰便悄悄地跟在后面,他和有福的每一句对话,都清清楚楚地落入了她的耳中。
李远心里“咯噔”一下,完全不确定蔡琰到底出来了多久,听到了多少。他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蔡琰已经率先开口问道:“府君手里的是何物?”
李远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蔡琰似乎没有表露听到对话的样子。可不知为何,他心里又隐隐有些失落。他稳了稳心神,说道:“这是镜子,比之前用的铜镜更加清晰好用,能把物体一模一样地映照出来。”说着,便小心翼翼地将镜子递向蔡琰。
蔡琰接过镜子,看着镜子里清晰的自己,不禁微微瞪大了眼睛。这镜子比起平日里所用的铜镜,不仅成像更加清晰,而且还轻便许多,拿在手里十分称手。看着自己做起动作,镜子里的自己也做起相应的动作。
李远见她感兴趣,便打开另一只手中的小瓶,介绍道:“这是特意让人制作的香水,用酒精和莲花提炼而成,涂在身上,能散发莲花淡雅的香气,比每天戴着香囊更方便。”蔡琰轻轻嗅了嗅,一股清淡的荷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心旷神怡。她不禁问道:“府君也喜爱莲花?”
其实,李远是昨日里细心观察到蔡琰的头饰和香囊上都绣着荷花的图案,才猜测她对莲花情有独钟,这才特意让他们先制作了这款莲花香水。此刻被蔡琰这么一问,他有些心虚,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品性高洁,令人喜爱。”
蔡琰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喜欢莲花,也正是因为这份高洁的品性。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追问道:“府君可还有下文?”李远硬着头皮,将《爱莲说》的一部分背诵出来 :“予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蔡琰听着李远的吟诵,水汪汪的眼睛里渐渐涌起一层朦胧的情意,满是欣赏与倾慕,直勾勾盯着李远。就在这时,蔡邕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李府君做的好句,好学识好文采!,莲花的品行确实是如此高洁,以后我也要在院中种上满满一池荷花”蔡琰像是被人撞破了心事,瞬间羞红了脸,低下了头。李远也一脸尴尬,毕竟当着人家父亲的面,说这些讨女儿欢心的话,实在是有些难为情。
他脑子一转,看向一旁的华佗连忙说道:“华佗先生,上次弄的显微镜已经调试得差不多了,我带你去看看。”说着,便一把拉起华佗,脚底抹油般匆匆溜走。
蔡邕看着一旁羞红了脸的女儿,又看看落荒而逃的李远,不禁莞尔一笑,心中感叹:年轻真好,连这份心动都如此纯粹热烈。卢植拿起蔡琰手中的镜子,仔细端详着,感慨道:“李行知真是超世之才,做人行事都异于常人。可惜之前没有发现,不能为国效力,或许大汉也就不会沦落至此。”蔡邕摇了摇头,说道:“子干,世事无常。如今的洛阳城已无我们用武之地,如今在汉中做好教化一事,传承文化,布道天下,也是一样在为大汉效力。”卢植看向蔡邕,微微颔首:“伯喈,你倒是想得透彻。”
蔡邕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女儿转身离去的方向,缓缓说道:“之前我为昭姬早早安排好了婚事,谁能想到卫仲道竟英年病逝,让昭姬平白耽误了这些年青春。如今又恰好遇到李府君这样的良人,真是世事难料啊。”说完,他和卢植相视而笑,眼神中满是对晚辈的祝福。
蔡琰在不远处听到这话,羞得满脸通红,快速跑开。她心里想着:“这两个老不羞,什么都偷听到了,我没法说你们,那就找你们的儿女出气。”于是,她径直跑到后院,去找蔡贞姬和卢毓“算账”去了。
另一边,李远拉着华佗一路疾走,直到确定已经远离了蔡邕和蔡琰,才停下脚步。他气喘吁吁地对华佗说道:“华先生,你说你们这几个老头出来凑什么热闹啊?坏人好事”华佗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还不是因为你自己跑出去,昭姬姑娘也跟着你出去,你们一直没回来,我们自然要出来看看。”李远愣了一下,问道:“等会儿,你是说昭姬是跟着我出来的?”华佗点了点头:“嗯。”
李远这才恍然大悟,心中不禁想到:“这么说,她肯定听到了有福跟我说的话。这个小丫头,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又想到蔡琰刚才的反应,没有丝毫的拒绝和反感,不禁心花怒放:“她没有拒绝,是不是对我也有意思呢?”想到这里,李远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花痴般的笑容。华佗看着他这副模样,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转身走开了。留下李远一个人站在原地,沉浸在美好的遐想之中,满心期待着与蔡琰的下一次相遇 ,仿佛已经看到了爱情的曙光在不远处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