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微微皱眉,说道:“和何皇后联系倒是没问题,但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急切。何家如今势力正盛,咱们若是过于讨好,反而会让他们看轻了咱们。要把握好这个度,既让他们知道咱们的诚意,又不能失了咱们的身份。”
两人又细细商议了一番具体的计划和行动步骤,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十分周全。他们知道,在这场权力的博弈中,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可能导致满盘皆输。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已经微微泛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而他们的谋划才刚刚开始。
东汉中平年间,天下乱象渐生,可皇宫之内依旧是一派纸醉金迷、歌舞升平之景。这日,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皇宫的宫殿之中。阳光有些炽热,将皇宫的琉璃瓦照得熠熠生辉。
张让身着一袭华服,神色恭敬又带着几分自得,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坛密封严实的蒸馏酒,后面跟着一群小太监带着剩下的酒。迈着细碎而稳重的步子踏入皇宫。
此时的汉帝刘宏,正被一群宫人簇拥在寝宫之内。他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眼神中还残留着几分未散尽的慵懒与迷离。几个面容姣好的宫女正手忙脚乱地为他整理衣冠,有的拿着玉簪,有的捧着龙袍,一片嘈杂。
张让踏入寝宫,看到这一幕,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脸上却依旧保持着谦卑的笑容。他在心里默默想着:这个陛下,向来是这般急色。前段时间身体才稍有好转,便又如此不加节制,实在是让人担忧。可他身为陛下最宠信的宦官,有些话也只能藏在心底。
待刘宏终于穿戴整齐,端坐在榻上,张让这才满脸堆笑,快步上前,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陛下,西乡县令对陛下忠心耿耿,特意为陛下精心酿出了一批绝世美酒,今日刚刚送到,小臣便赶忙给陛下送来,望陛下品鉴一番,也算是西乡县令的一片赤诚之心。”说着,他轻轻将酒坛放在一旁的案几上,眼神中满是期待。
刘宏听闻,原本有些倦怠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兴致,他微微坐直身子,目光落在那酒坛之上。宫人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打开酒坛的封口。刹那间,一股浓郁醇厚的酒香弥漫开来,瞬间充斥了整个寝宫。刘宏不禁深吸一口气,赞道:“好香的酒!” 随后,按照张让之前的嘱咐,轻轻抿了一口。他也全然没有让其他人试毒的意思,在他心中,张让是他最信任的人,是绝对不会害他的。
那酒入喉,先是一阵火辣,紧接着便是醇厚的香气在口中散开,酒液顺着喉咙滑下,竟真如刀子划过一般,带着丝丝热意直达腹中。刘宏不禁眼前一亮,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大声说道:“好酒,果然是好酒!此酒可有名字?”
张让连忙躬身答道:“回陛下,这酒刚一酿出,西乡县令便马不停蹄地送了过来,还未来得及取名呢。”
刘宏微微眯起眼睛,似乎还在回味着酒的滋味,片刻后,他哈哈一笑,说道:“此酒喝下去后,像刀子在喉咙和肚子里划过一样,痛快!就叫‘烧刀’吧!”
张让一听,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说道:“陛下果然好才思,这名字取得真是贴切至极。这酒能得陛下赐名,当真是三生有幸啊!”
刘宏满意地点点头,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问道:“酿酒的配方,可拿来了?”
张让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神色有些不自然。他微微低下头,说道:“陛下,李县令说了,他愿为陛下源源不断地送来美酒,至于这配方……”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刘宏的脸色,接着说道,“他想着,若是配方落入他人之手,怕是会酿出有损陛下御酒声誉的劣酒,所以……”
刘宏听了,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有些不悦。在他看来,自己是这天下的主人,这世间的一切,无论是美酒还是配方,都理应属于他。但他又想到这美酒的滋味确实独特,若是能一直有这样的美酒享用,倒也不必非得执着于配方。于是,他想了一下,说道:“那就这样吧。”
张让见刘宏没有再追究配方的事,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眼珠子一转,又上前说道:“陛下,李县令在西乡那个小地方,实在是难以施展他的才华。依小臣看,不如让他做汉中太守,也好为陛下分忧,将汉中治理得更加繁荣昌盛。”
刘宏端着酒杯,轻轻摇晃着,思索片刻后说道:“嗯,你所言倒也有些道理。那就宣旨,让李远胜任汉中太守。不过,得让他先送千坛烧刀酒来,朕要与群臣一同畅饮,共享这美酒。”
张让连忙应道:“陛下圣明!小臣这就去安排,一定让李县令尽快将千坛烧刀酒送来。”
刘宏摆了摆手,示意张让留下其他美酒后退下。待张让离开后,他又端起酒杯,细细品味着这“烧刀”酒。在他心中,这酒不仅是一种饮品,更是一种权力和享受的象征。而他,作为这天下的主宰,自然要尽情享受这世间的一切美好。
张让走出寝宫,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深沉。他心中清楚,这次为李县令谋得汉中太守一职,既是为了李远的前途,也是为了自己在朝中的势力布局。李远若能成为汉中太守,日后必定对他感恩戴德,成为他在朝中的一股助力。至于那酿酒的配方,他也有自己的打算。若是能将配方弄到手,说不定还能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
回到府邸后,张让立刻派人通知贾诩,自己答应的汉中太守一职已经成功,并且让下人在城中宣传。一是为了烧刀酒造势增加名气,二是为了搞臭李远的名声,让李远自绝天下文人墨客,以后李远想要再进一步,就必须依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