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嘴合上大半，只留着一条缝隙用来流通空气，凌冽的寒风被隔绝在外。
黑暗中，夏油杰打开一旁造型可爱的小夜灯，温馨的暖色光晕，驱散寒意，带来慰藉。
接着，他拿起一条厚实的毛毯，单手抖开。
“毯子？”
水岛遥喃喃着，心跳逐渐加快，明明真人那次还没有的，难道老师是因为……
“我的两个养女比较怕冷，所以就放了两条毯子备用。”
他说着，把小姑娘盖的严严实实。
水岛遥：……可恶！
下一秒，毯子被一把掀开！
“……遥？”
少女毫不犹豫，把毛毯团成一团，扔回原位！
“这是怎么了？”
“这两条毯子，都是给别人的，我不会不经过同意，就任意使用她们的私人物品。”
这话虽然没问题，但是……怎么听上去有种赌气的感觉？
夏油杰压了压嘴角，这时候要是笑出声，小姑娘会气得更难哄了，“你穿的太少了，会很冷的，回头我可以再买条新的给她们，这样就没事了。”
沉默。
她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翻了个身，胸口趴在结实的大腿上，额头抵在臂弯里。
他的视线难以控制，往另一端看去。
卫衣不算大，翻动间，衣摆上移，露出可爱的少女蕾丝内衣。
“老师……不会也这样……对待其他女生吧？”
暗示的话语，夏油杰顿时不可思议地瞪大眼，扬手一巴掌抽下，斥道：
“你在想什么！”
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咒灵的口腔中。
不是她想的那样就好！
得到答案，水岛遥心情都好上不少，挣扎着就要爬起来。
这时，后颈被摁住，头顶传来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那你呢？和中原君做过吗？”
成年人毫不掩饰的话语，直白的让人脸红。
她的脸埋在宽松的棉质衣袖里，有些喘不上气，
“老师，这个……我刚刚都没有问那么直白。”
“也差不多了，只是没有把话挑明而已。好了，你还没有回答老师的问题。”
“……有。”
后颈被猛地掐紧，水岛遥嘶的呼痛出声，
“老师好痛啊……您，您干什么呀。”
夏油杰轻声叹气，松开手，重新拿过毛毯，盖住她全身，脑中思绪复杂。
至少和中原君在一起，她的安全是有一定保障的。
咒术师不同于普通人，这一行的死亡率极高，很多人甚至还没等到结婚生子，就在任务中死亡。因此，他也见过不少爱玩的家伙……
他正值青年，按理说生理激素分泌，肯定会有这方面欲望，尤其是身体素质强大的男人……然而所有的负面情绪压在身上，几乎要把他吞掉，哪有兴致去做这种事情。
但是，像中原君这种正常男性，面对交往中的女朋友，而且还是遥，控制不住也很正常。
当然，其实也没必要控制，反正他们本身就是黑手党，要在意普通人的道德做什么？
不对，女朋友……夏油杰突然想起什么，低头问：
“那个咒言师后裔呢？你和那小子又是什么关系？”
“呃，朋友……吧。”
“自己都不确定吗？我那天看到你们两个的互动，以为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就没有多管。”
他伸手揪了揪小姑娘的耳垂，柔声调侃道，
“想不到我的学生这么受欢迎啊！”
“……您，您不会批评我吗？这种事情，我其实知道这样不好。”
水岛遥一直知道自己是花心的，准确来说，如果对方真心释放善意，她很容易跟着对方走。
这和同龄女生，和电视剧里的都不一样，她不会因为专情某一个人，拒绝其他所有异性。
原因非常简单，就像太宰先生说的那样，喜欢只是一种情绪，她只是享受这种情绪。
对方可以是狗卷同学，可以是研磨君，可以是黑尾学长，甚至可以是五条先生。
他们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的闪光点，值得人喜欢。
所以，水岛遥几乎是平等的喜欢他们每一个人。
不过，这也有前提条件，那就是她必须处于单身状态，从小到大的道德感约束下，她无法容忍自己出轨。
单身只需要替自己负责，恋爱就得为另一个人负责。
“我的话……似乎没有什么立场去指责你呢。”
夏油杰自嘲一笑，他在这个世俗观念里，早就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了。
有些话，如果今晚不说，之后就没有机会了。
他把怀里的小姑娘翻了个面，让她躺的更舒服一些，心里充满说不出的复杂情绪，低声道：
“遥，你知道吗？在你第一次叫我老师的时候，我其实有幻想过……当然，这只是幻想……如果，我和悟一样，都是高专的老师，那会怎么样？”
水岛遥心脏突的一跳，明明老师的语气那么平稳，但是她却共情到一种难言的痛苦。
“那我可能就有好几个学生，不止遥一个了。”
“啊……”她的语气难掩失落。
“不过，哪怕有好几个，遥也是我最喜欢的学生哦！”
“……老师，您如果，之前没有宣战的话，可不可以成为高专的老师呀？”
“不可以的，我是诅咒师，被咒术界通缉快十年了……所以说，只是幻想。”
她不说话了，压抑的痛苦在两人心底流转共情。
“我还想过，让你加入高专，参加交流赛，把悟的学生打败呢！随便打败哪一个都行。”
“那，我感觉……说不定可以打得过乙骨同学。”
乙骨同学看上去也是好欺负的那种呢。
“……悟没告诉你吗？”
“什么？”
夏油杰解释了里香的存在，和杀死乙骨的目的。
“原来如此吗？！那……可恶！这不是又撞人设了吗！”
水岛遥闷闷说着，气鼓鼓地挥了挥拳，
“第一次看到乙骨同学，我就感觉……我们像同类人，现在居然都有保护自己的咒灵，这么一来更像了！”
话题被转移，夏油杰轻笑几声，捏了捏她的脸蛋。
“想问一下，老师在十年前……为什么会被通缉呀？我，我就是想知道老师的经历！想要多了解您一些……绝对不是冒犯的意思！”
他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像在哄小孩子入睡，温声道：
“没事，遥的话，我不介意告诉你，毕竟以你的异能力，一直都可以感受到我的情绪吧？”
“诶？！老师怎么知道的？！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少女惊疑不定的模样，看上去很有趣，夏油杰把她往上抱了抱，微微屈膝，整个人放松下来，
“可不要小看老师哦！”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如果可以哄遥睡着，那它就有最后的价值了。”
他的长发随意搭在肩上，额前的一缕垂在眼前，眼底尽是疲倦。
见状，水岛遥愣住。
也就是说，在夏油老师眼中，他的过去毫无价值，甚至比不上一个睡前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