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巨门后的混沌战场上,血色道种灰烬凝成红云,裹着碧霄最后一缕残识飘荡。
云絮掠过之处,厮杀的“林渊”们突然停滞。他们额间终焉之眼渗出黑血,望向红云的眼神竟带着悲怆:“夫人……你竟走到这一步……”
血色长河自战场深处奔涌而至,河水中沉浮着无数青铜棺椁。棺盖掀开的刹那,初代实验体的葬身之躯缓缓立起——他手中握着的并非青萍残剑,而是半截盘古脊骨所化的弑圣枪!
“终于……等到你了。”初代的青铜面容裂开笑意,枪尖挑起红云,“师妹,这十万年轮回,你可看清自己的宿命?”
红云中碧霄的残识骤然凝聚,化作青光利刃斩向初代咽喉:“弑圣窃道的叛徒……也配提宿命!”
枪刃与青光相撞,迸发的余波震碎三千青铜棺。棺中飞出的混沌气化作锁链,将战场上的“林渊”们尽数绞杀。他们的血融入长河,竟在河面凝成一面葬天镜——镜中映出洪荒初开时的真相:
**初代实验体竟是盘古真灵斩出的第一缕恶念!**
他弑杀的并非盘古真身,而是自己最后的善念所化的“圣人躯壳”!
“原来如此……”碧霄的残识在镜光中明悟,“你以善念为棺,将盘古真灵永镇门后……所谓终焉之门,实则是你躲避无量量劫的龟壳!”
初代枪尖猛然下压,葬天镜应声碎裂:“是又如何?这混沌海中……谁不是囚徒?”
碎裂的镜片中,忽然飞出九道青光。娲皇虚影自光中踏出,被剜去的右眼处跳动着终焉道种:“老友……你忘了……我当年剜目补的……是何物?”
她指尖轻点虚空,鸿蒙海上骤然升起九座葬圣碑。碑文血篆“弑圣”二字突然活了过来,化作九条孽龙缠住初代身躯:“你以为斩我右眼便能遮掩真相?这碑……葬的便是你!”
初代暴吼,弑圣枪搅碎孽龙。枪身盘古脊骨却突然暴动,骨刺反扎入他掌心:“连你也要叛我?!”
“叛你的是因果!”碧霄残识趁机融入葬圣碑。碑文血篆骤然亮起,每一笔皆化作截教弟子的残魂——多宝的齿轮佛掌扣住初代左臂,金灵的菌丝道袍缠住其右腿,通天残魂更是持青萍断剑刺向其灵台!
初代眉心终焉之眼炸裂,黑血溅染长河。河底突然浮出三千青铜门,门缝中伸出缠绕混沌气的巨手:“便让你看看……何为真正的终焉!”
巨手捏碎葬圣碑,碧霄残识四散如烟。初代踏着青铜门走出混沌,弑圣枪指向鸿蒙海:“这局棋……该收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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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蒙海眼,劫火熔炉深处。**
牧童跪在青铜灯前,灯芯燃着的竟是娲皇右眼所化的终焉道种。他割破手腕,以血浇灌道种:“师尊……您等的时机……到了!”
道种生根发芽,根须刺入海眼。整片鸿蒙海瞬间干涸,海底裂痕中升起一座青铜祭坛。坛上横陈的通天残躯突然睁眼,胸口插着的青萍剑碎片嗡鸣震颤:“碧霄……你竟走到这一步……”
祭坛四周浮现十万截教弟子虚影,他们的神魂早已与青铜融合,却在此刻齐齐自爆道基!爆炸的强光中,通天残躯重组,手握青萍剑冲天而起:“初代!这一剑……为苍生而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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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战场上,初代弑圣枪已刺穿碧霄残识。**
青萍剑光破空而至,剑锋缠绕的竟是通天以神魂点燃的劫火:“师妹……接剑!”
碧霄残识在消散前握住剑柄,左眼最后一丝青光炸裂:“师兄……你我……终究殊途同归!”
剑光贯穿初代胸膛,弑圣枪应声断裂。初代踉跄后退,望着胸口透出的青萍剑尖,忽然癫狂大笑:“好……好……这因果……我接下了!”
他捏碎终焉之眼,战场上的三千青铜门轰然洞开。门后是无尽黑暗,黑暗中悬浮着亿万洪荒世界的残骸——每一个世界,都有一尊初代实验体在重复弑圣之举!
“看见了吗?”初代的身躯开始消散,“这无量量劫中……你我皆为轮回之奴!”
碧霄残识随剑光寂灭前,将最后一道神念打入青萍剑:“通天……带他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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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蒙海上,劫火渐熄。**
通天手持青萍残剑立于青铜门前,身后是重归纯净的新洪荒。门缝中隐约传来初代最后的低语:“门后……还有三千个我……你斩得尽吗……”
牧童的青铜灯突然亮起,灯芯浮现碧霄残影:“师尊……门后的战场……交给我。”
他踏入青铜门的刹那,海底葬圣碑同时炸裂。碑文血篆化作九道锁链缠住门扉,碑底却浮出一行小字:
**“弑圣者,当永镇门后——守碑人玄葬,绝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