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庭废墟,魔气遮天。
冰凰寒魄剑抵在林渊咽喉三寸处,剑锋缠绕的青铜煞气凝成九条锁链,将破道戈死死钉在虚空。十万弑神卫跪伏在地,额间棺椁印记亮如血月:“恭迎圣祖归位!”
林渊右臂被罗睺魔气侵蚀成焦炭,左掌却稳稳托着溃散的天道功德。他望着冰凰空洞的金瞳,忽然嗤笑:“鸿婵,操控死人算什么本事?”
剑锋猛然推进两寸,鲜血顺着锁骨流淌:“死人?劫圣不妨看看这是谁!”
冰凰眉心裂开竖瞳,一缕残魂挣扎着嘶吼:“尊上……快走……他们抽了我的涅盘心……”
残魂话音未落,冰凰肉身轰然炸裂,血肉凝成血色祭坛。祭坛中央升起半截青铜棺椁,棺中伸出素手轻抚林渊染血的面颊:“第九任,你的眼泪比鸿蒙紫气更美味。”
混沌海眼,惊雷裂空。
四不相率麒麟卫冲锋,戊土之气撞上弑神卫的青铜甲胄却火星四溅。他独角刺穿一名叛将胸膛,却发现对方伤口涌出混沌母气:“尊上!这些不是弑神卫……是棺中傀!”
红云火精脚踏劫云降下,九瞳映出骇人真相——十万弑神卫的皮囊下,竟是青铜浇铸的鸿蒙古尸!古尸胸腔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半枚枯萎的道种。
“道兄,他们在献祭圣庭气运!”红云涅盘火化作长鞭,抽碎三具古尸,“每死一具傀,棺椁便凝实一分!”
林渊猛然震退冰凰所化的祭坛,破道戈横扫千军:“鸿婵!你就这点伎俩?”
戈刃劈在青铜棺椁的刹那,归墟深处传来鸿钧的狂笑:“劫圣,且看这份大礼!”
三十三重天穹同时炸裂,紫霄宫废墟逆流时光重现洪荒。宫门洞开处,九千道混沌剑气裹挟着鸿蒙初开时的煞气,将不周山拦腰斩断!
洪荒地脉,哀鸣如泣。
首阳山地髓喷涌,天河弱水倒灌昆仑。女娲补天处裂开深渊,五色石坠入归墟化为混沌魔胎。林渊脚踏建木根系稳住身形,劫轮映照出紫霄宫核心——鸿钧残魂正将自身炼入天道轮盘,轮盘上镶嵌的竟是红云被剥离的九瞳!
“以劫种补天道……疯子!”林渊破道戈劈向轮盘,却被紫霄宫禁制反弹。
鸿婵素手自棺中探出,捏住反弹的戈刃:“你以为鸿钧是叛徒?他才是鸿蒙最忠实的守墓人!”
青铜棺椁突然开启,三具古尸抬着鸿钧金身踏出混沌。金身眉心镶嵌着造化玉碟碎片,每片都映照着一任掌控者陨落的画面:“第九任,你的命魂早被种在破道戈中……从始至终,你只是鸿蒙复活的容器!”
**生死之间,建木悲鸣。**
林渊紫府中的道种突然暴长,根系刺穿四肢百骸。鸿蒙紫气不受控地流向青铜棺椁,破道戈浮现蛛网裂痕。红云火精化作流光冲入战局,九瞳迸发金光:“道兄,吞了我的涅盘心!”
“找死!”鸿婵玉指轻弹,红云肉身炸成血雾。
涅盘火却逆流而上,裹住林渊手中的破道戈。戈身裂纹中渗出鎏金火纹,竟与建木根系共鸣:“红云……你竟敢窃取鸿蒙火种?!”
林渊福至心灵,一戈刺入自己丹田。鸿蒙紫气混合涅盘火炸裂,将建木道种焚成灰烬:“本座的道,从来不在鸿蒙!”
灰烬中升起一缕纯净白光,所过之处青铜傀兵尽数融化。鸿钧金身突然崩裂,造化玉碟碎片暴雨般坠落:“不可能……这是初代掌控者的本源火!”
紫霄宫巅,天道易主。
林渊踏着傀兵残骸登天,每一步都燃起涅盘火莲。鸿婵的素手被火莲灼出焦痕,青铜棺椁在火光中扭曲:“住手!你可知焚尽鸿蒙的后果?!”
“本座要的……”破道戈劈碎最后一片造化玉碟,“正是洪荒再无鸿蒙!”
戈落,紫霄宫坍塌。鸿钧残魂被涅盘火卷入混沌海眼,鸿婵尖啸着遁入归墟深处。十万青铜傀兵化作铜水,浇筑成新的圣庭基石——碑文不再是天道铭文,而是人族最原始的象形图腾!
三日後,北冥妖师宫旧址。
四不相重塑麒麟甲,望着吞吐混沌母气的圣庭新基:“尊上,鸿婵遁走前在北冥海眼留了东西。”
林渊抚过红云残存的火精,将其按入镇界碑:“本座知道。”
碑面浮现北冥海眼的景象:九具青铜棺椁环绕成阵,中央悬浮着与林渊容貌相同的少年。少年额间九瞳半睁,轻笑着吐出二字: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