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正好，穿过教学楼旧旧的玻璃窗，把一片温暖洒进教室。桌面泛着点微光，有种说不出的安静。教室里的气氛却完全不一样——有点躁动，有点压抑，又带着一股掩不住的期待。
今天，是觉醒日。
陈风站在教室后排，双手插兜，靠在墙边，没说话。他看起来很平静，但脚下不自觉地动了动鞋尖。外面风有点大，吹得树叶哗啦啦响，像是在催促他们快点踏上下一步。
“职业觉醒……终于来了。”
他脑子里忍不住想起这四个字，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他等这一天，等太久了。学院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举行仪式，所有年满十八岁的学生都会在水晶前觉醒自己的职业，然后按觉醒结果被分进不同的班级，甚至可能直接被各大势力挑走，命运彻底改写。
而那些没觉醒到好职业的，基本就注定被埋没了。
“欸——陈风！”
一个声音从他身侧冒出来，打断了他的走神。
“你站这儿当雕像呢？紧张啊？我还以为你心大得像井盖。”
说话的是李云泽，和他同班三年，从初级班一直到现在的高年班。人长得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笑起来嘴角总是带点嘲讽，眼神又亮得像什么都看得懂，像一只狐狸。
“我不紧张。”陈风回答得简短，语气淡。
李云泽抬了抬下巴，凑过来小声说：“你那表情，比我爸当年收高考通知书还凝重。来点人味儿行不？觉醒又不是判死刑。”
“你不是也紧张？”陈风瞥了他一眼。
“紧张啊，”李云泽耸耸肩，“但我擅长掩饰，懂吧？你也试试。整天板着脸，觉醒个战士都能被人看成是祭祀。”
“少废话。”陈风轻笑了下，没说更多。
其实他不是装酷，他是真的不确定。他一直都在努力训练，从小就是吃苦耐劳那种人，但觉醒不看你努力不努力，很多时候就是天赋那一下子决定了未来。这才是他心里最不安的地方。
一阵锣声从广场方向传来，像是在提醒所有人仪式要开始了。
教室门打开，班主任招呼他们下楼。整个学院都聚集在主楼前的广场上，那里搭着一个高台，台上悬着一颗人头大小的水晶球，五彩斑斓，随着阳光变幻着颜色。周围站满了人，其他班级的学生也在，一千多人围得水泄不通。
主持仪式的是副院长，穿着一身制式的深蓝长袍，手持一卷名单。
“所有学员听令，按班级顺序，上台觉醒，觉醒完成后不得逗留，立即下台。”他声音不高，但透着股威严。
台下人群明显躁动了起来，有人搓手，有人小声背口诀，还有人站不住脚在原地打转。
李云泽在陈风耳边说：“等会你先上，我在你后面。你觉醒个垃圾职业，我就不紧张了。”
“你觉醒个‘嘴贱使’，百分百天赋点满。”
“哈哈，那也比你强，别觉醒个‘厨子’，以后只能给怪物做饭。”
陈风不理他，只是朝台前看去。
第一个上台的是一个高个女生，叫唐琳，成绩一向不错。她把手按在水晶上，几秒后光芒浮现，主持人宣布：“职业觉醒——冰系法师！”
台下顿时有几声惊呼。
“厉害啊。”
“唐琳果然不让人失望。”
“天赋好就是不一样。”
陈风没说话，只默默看着。第二、第三个也陆续上台，不是剑士就是治疗师，还有个觉醒成盗贼，虽然不算稀有，但至少是能兜底的职业。
“陈风。”名单上点到了他的名字。
他迈步走上台，脚步不急不缓，心里却不知怎么忽然平静了下来。
走到水晶前，他伸出手，指尖触碰水晶表面，冰凉的一下传入手心，紧接着，水晶亮了。
一瞬间，光芒几乎刺痛了人的眼睛。人群中响起一阵惊呼。
光芒中，陈风感到一股力量从掌心涌入身体，那感觉像是骨头都被火烧过，一阵阵刺痛中，他的视线变得模糊，耳边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在“咚咚咚”响。
他想叫，但嗓子发不出声音。
“觉醒职业——狼人·德鲁伊。”
主持人的声音终于响起。
“狼人？”
台下顿时起了议论。
“德鲁伊这职业不是很冷门吗？”
“听说狼人续航强，但伤害好像一般，前几年德鲁伊都没几个人。”
“又一个要进普通班的。”
陈风站在台上，听得清清楚楚，但没什么感觉。他的指尖已经长出细小的狼爪，掌心有细密的毛发，眼前世界也变得清晰许多，甚至连远处草叶上的露水都能看得清楚。
但这还没完。
下一刻，他的胸口猛然一热，像有团火在里面炸开，整个人都被一种灼烧感笼罩。水晶球再次发光，这一次，是炽烈的红。
“附加天赋觉醒——焚世真炎，火焰掌控系！”
副院长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极其罕见的融合型火焰天赋。”
广场一片寂静。
李云泽在台下嘴巴微张，半天才回过神来，低声骂了一句：“卧槽。”
陈风站在台上，身体还在轻轻发热，但他感觉前所未有的清明。他知道，他的觉醒不只是狼人，而是狼人与火焰天赋的结合，力量与元素的双重掌控。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火焰在指尖跳动，像是活物。
“下来吧。”副院长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陈风回头，走下高台。
李云泽凑上来，一脸复杂：“你这开局也太爆了吧……狼人我本来还想笑你来着，结果你后面给我整个火焰挂件。”
陈风挑眉：“羡慕？”
“羡慕个屁。”李云泽撇嘴，“我一会儿要是觉醒个‘面包师’，你得负责我后半生。”
“可以，前提是你先别把自己烤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