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院子。
听到黑衣人的汇报，楚玥惊得椅子上起身，“你是说楚婳今日都没胃口？夜里还吐了？”
黑衣人点了点头。
一旁的秋菊的神情也极为激动，眼底兴奋不已：“小姐，看来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楚玥脸上的笑意渐深，微微勾唇道：“我听闻，过几日便是燕王妃寿辰了，她还请了楚婳。那一日，几乎整个上京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到。看来，那天有好戏看了。”
人多好啊，越热闹越好。
等到了寿辰那日，楚婳一大早就起了。今日她挑了一件浅紫色的罗裙，头上戴的是前几日柳十娘差人送来的紫藤花发簪。
这样式，在这古代，也算是稀奇，毕竟这会儿并没有这种花。燕王妃的寿辰，去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她可得带着琳琅阁新上的这些首饰露露脸。
“小姐，老爷跟少爷说了，要晚一些时候才能过去。沈公子今日一大早便出了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然你们还能一同前去。”
“无妨，一个人也能去。我去的是燕王府，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没什么好担心的。”
楚婳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算早了，结果等她看到燕王府里那黑压压的一群人后，愣了。
这些人……来赶集吗？
她的出现，让原本嘈杂的院子安静了些。
有一个年轻男子开口询问：“诶，那位姑娘怎么这么面生？”
“文公子才回上京，不认识也不奇怪。那可是楚将军爱女，最近名声大噪，可是陛下眼前的红人呢。”
在所有人看来，当今陛下对这位楚小姐还是不错的。赏了一堆金银珠宝不说，就连她提出要退了与七皇子的婚约，陛下都未曾怪罪呢。
“原来这便是楚将军之女。我前几日才回上京，便听到了不少这楚小姐的事迹。只知道她聪慧不凡，医术高明，却没想到连这模样也是一等一的好。
远远看着，倒像是个仙子。”
他这话一出，周围的几人都笑了。
有一人笑着打趣他：“我看呐，这楚小姐不像是仙子，更像是个勾人魂魄的妖精。瞧瞧，你这魂都要被人给勾走了。”
众人的哄笑声，在对上萧祈年的眼神后，立刻停了下来，纷纷朝着他行了礼。
“参见太子殿下。”
萧祈年的眼神冷得如同一柄利刃，吓得几人赶紧散了。等他回过头看向门口那道倩影，目光竟舍不得挪开半分。
燕王妃远远地便看到了楚婳，笑着迎了上来，一把拉住了楚婳的手，缓缓道：“本宫正准备派人去接你呢，没想到你就来了。”
“参见燕王妃。”
楚婳朝着她福了福身，又接着道：“一祝王妃韶华永驻。二祝王妃与王爷琴瑟和鸣，白首相知。三祝王妃心想事成，母子皆安。”
其实楚婳原本想祝燕王妃暴富，后来一想人家想要的大概不是这些。她就不同了，除了想发财就是很想发财。
非常朴素的愿望。
“就你嘴甜。时辰还早，陪着我去花园走走。”
之前，她与楚婳相交，看中的是她的医术。等到之后相处下来，她倒是打心底里喜欢这丫头。
若是楚婳是她女儿，该多好。
一行人到了燕王府的花园。
楚婳四处看了看，一个字：贵。
这亭台楼阁，都是钱啊。
不过跟翊王府比起来，还是差点意思。
也对，萧翊那黑心商人赚了那么多钱，可不得好好花嘛。这样一想，她便觉得收了他那三成的利润，反而是为他分忧了，萧翊该好好感谢她才对。
不知道他今日会不会来？
等楚婳意识到自己心底竟然隐隐想见到萧翊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一定是疯了。
“婳儿。”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楚婳眉心微皱。
不得不说，她跟楚玥，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不过也正常，燕王妃寿宴，朝中不少大臣都来了。楚怀仁是太子少傅，自然也在受邀名单内。
楚玥朝着燕王妃福了福身，行了礼。随后又转头看向燕王妃身侧的楚婳，态度亲昵。
“楚小姐。”相较于她，楚婳的态度倒是疏离得很。
“婳儿，如今你连叫我一声‘大姐姐’都不愿意了。”楚玥的眼眶微微泛红，看起来倒是让怜惜不已。
“二房跟楚府早已经分家，楚婳只有一个哥哥。”
楚婳的话音刚落，周围人的议论声纷纷响起。
其中有人为楚玥打抱不平道：“楚小姐，你这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即便是分了家，这血缘亲情也不是随便就能抹去的。”
楚婳只是扫了一眼说话的人，后者便被她充满冷意的眼神给吓得闭上了嘴。这楚小姐，不过一个女子，竟然有这般气势，也太吓人了吧。
看到他的表情，楚婳只觉得好笑。想逞英雄，为美人出头，结果又怂得要命。
最后，还是燕王妃开口打了圆场：“前面有个亭子，过去歇一歇。”
一行人沿着湖边的小径走着，湖水波光粼粼，就像是洒落的金子。
燕王妃拉着楚婳走在最前面，其他人则跟在后面。
看到燕王妃跟楚婳有说有笑的样子，楚玥心中恼怒不已。凭什么她能让燕王妃对她青睐有加？
楚玥眼珠一转，马上便有了主意。只见她悄悄将一块石子踢到了前方。下一秒，燕王妃便不慎踩到了石子，身体失去了平衡，竟直直地朝着湖里跌了下去。
楚玥的唇角露出微不可察的笑意，很快便敛去了。
楚婳离燕王妃最近，若是燕王妃出了什么事，那她难逃其咎。这样一来……她怕是永远也别想攀上燕王府这高枝了。
可惜，事情没有按照她的计划进行。
楚婳竟用身体为垫，将燕王妃稳稳地拖住了，伺候的丫鬟赶紧将自家王妃给扶得牢牢的，生怕出了任何闪失。王妃有孕在身，若是出了事，那她们可担当不起。
幸好，有惊无险。
“扑通——”一声。
楚婳却因着这强大的冲击力，跌入了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