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李家、俞家、王家、赵家的这些事聊了大概四十分钟，把后续还要做的、要注意的地方，详细计划好。
过后舒姝提起了俞青黎。
“你觉得，俞青黎……俞小姐她，还会苏醒过来吗？”
褚文霆倒了两杯咖啡，两人并排坐到沙发上慢慢喝着。
“按照华京市那边的医疗水平，她苏醒的几率有百分之三。”他说。
“百分之三？”
听起来，这概率好像挺小的。
主要需要靠俞青黎的运气。
不过欧阳靳肯定会拼尽全力找人治醒她。
舒姝之前就猜测到，她和俞青黎之间的命运是互成反比的。
她若安好，俞青黎很大可能难以在这个世界存活。
这也就意味着，俞青黎若真的苏醒过来，那她…
不知道为什么，舒姝有些不敢往下想。
褚文霆察觉得到，舒姝每次提到俞青黎的时候，似乎都有些敏感和不安。
他认为那是因为自己跟俞青黎之前那些让人误会的过往，令舒舒心里不舒服。
他握住了她的手，温声道：“别在意她。我和她已经毫不相关，从此都不会再管她的事儿。”
舒姝知道他是误会了，可心里真实的想法又不能告诉他。
她只好佯装放心，点点头，“嗯。我相信你。”
两人碰杯，继续品尝着咖啡。
舒姝想起了欧阳晴。
“我明天请欧阳学姐吃饭吧？顺便把实习的事跟她解释清楚。”
这两天欧阳晴都没怎么搭理她。
可能是知道了被褚文霆剔除掉实习名单的事。
“请她吃饭可以，舒舒，其实你不用对她那么愧疚，也不要有心理压力。我会赔偿相应的金额给她。”
“你可能不理解，欧阳学姐也算是我的伯乐和知音，发生那么多事，结果却要她承担不该承担的后果，说起来真的是我对不起她。”
舒姝说着，把咖啡放下，拿出手机，“我现在就发信息约她，问她明天中午有没有空，她如果借口不来，那肯定是生我气了。”
褚文霆眼神有些无奈，只好任她去发信息。
【欧阳学姐，在干嘛呢？明天有空吗？咱们一起吃个午饭？】
发过去两分钟，欧阳晴回了信：【抱歉，这段时间会很忙，恐怕不能应约了。】
舒姝看见这条回复后，眼神微微黯淡了下来。
肩膀被褚文霆搂住。
“没事儿的，你已经尽力了，如果最后留不住这个朋友，只能说明她不值得，不值得你的真心对待。
“再说，你跟我在一起，托她那位好哥哥欧阳靳的福，迟早会跟她站在对立面。所以尽早跟她划清界限也好。”
舒姝听着他的安慰，心里的难过淡了许多。
但仍觉遗憾。
又有些疑惑。
从欧阳晴之前的种种表现来看，这明明是一个纯粹而高尚的人，纯粹的艺术追求者，应该不会在意是否在褚氏集团实习才对。
更不会受家族之间的利益关系绑缚。
为什么这次…
舒姝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晚上九点二十，王晓柠才回来。
此时舒姝和褚文霆正在各自处理手头的事。
一个坐在岛台边，一个坐在沙发上，俩人分别捧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你俩平时就是这样相处的吗？”王晓柠进门后，看到这一幕，有些惊奇。
他们怎么不坐在一起？要隔得这么远？
舒姝一边合上电脑，一边抬眸瞥了一眼在岛台边认真工作的褚文霆。
其实刚才褚文霆是想跟她一起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的，但她把他赶走了。
因为她要写小说，并且暂时不想让褚文霆知道。
她骗他说自己在画关于奥海老城区改造的草图。
褚文霆还特意凑过来看她的电脑，被她推开，“你去岛台那边吧，坐我旁边我会分心。”
她不知道的是，褚文霆早就知道她写小说的事，也猜到她今天是要更新，不过并没有拆穿她，乖乖去了岛台边。
舒姝没有回答王晓柠的话，而是转移话题问她：“你跟谁去吃饭了？这么晚才回来？”
“我姑姑啊。她不是在华京工作，又嫁到那边了嘛，前几天来了江北出差，今天才有空约我见面。”
王晓柠谈起自己的姑姑时，似乎有些自豪。
她姑姑名叫王雪霏，名校毕业，是华京市一家医药上市公司的市场部经理。
舒姝想起来了这个人，一时间眼底闪过一抹深色。
这位王姑姑，可没这么简单。
“你俩先聊，我去书房，有两个视频会议。”褚文霆这时候插话道。
转头又对王晓柠说：“王小姐，张浩鹏已经回来了，明天中午他有空，我已经把你的联系方式发给他了，他会打你电话，你自己把握机会。”
张浩鹏，就是耀天娱乐的张总。
王晓柠一听，顿时眼睛一亮，语气激动起来，“好的好的！谢谢褚总！我会把握机会的！”
褚文霆上楼去了。
舒姝为王晓柠高兴，“恭喜你啊，终于离梦想又近了一步。”
王晓柠浑身上下都透着开心，坐过去一把拥住了她，“柚柚啊！你就是我的福星！等我混出样子，一定要给你置办好多好多嫁妆！”
舒姝：“……”
她哭笑不得，推开王晓柠，打了她一下，“什么嫁妆！”
“我说真的呀！你迟早要嫁褚总的，你爸和那个后妈又对你不好，到时候他们肯定不舍得给你出嫁妆。哼，我要让他们知道。我家柚柚可不是没娘家人疼的，我才是我家柚柚最强大可靠的娘家人！”
这番“豪言壮语”，听得舒姝心里瞬间感动万分。
又不好意思在王晓柠面前煽情，所以索性调侃道：“怕就怕，等我嫁人了，你还在跑龙套，没混出什么名堂呢！”
王晓柠顿时眼睛一瞪，“瞧不起谁呢你？看我不挠翻你！”
她把舒姝扑倒在沙发上，专挑舒姝的胳肢窝下手。
逗得舒姝哈哈笑个不停，一边躲她，一边反向去“攻击”她。
两人歪倒在沙发上嬉闹了很久。
没有注意到褚文霆站在二楼栏杆前，默默看着她们。
他薄唇紧抿，眼神微黯，脸色微微紧绷，明显是不高兴。
看来得尽快给王晓柠介绍个对象才行。
省得她老是粘着舒舒。
更过分的是，她居然敢对舒舒动手动脚的。
她们以前也是这样相处的吗？
褚文霆不知不觉间吃了一大口飞醋。
他转身进了书房。
打了个电话。
“文霆兄，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平时不都是超信联系么？这是有啥好事儿吧？”电话那头的人似乎笑了一下，声音爽朗好听。
褚文霆微勾起唇角，“确实是有好事儿。你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