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攀扯什么。”银儿奋力推开了吴菀菀,“我家夫人今日来福运楼是同闺中好友相聚,同宋大人有何关系?”
“是吗?”华阳郡主生性多疑,尤其是听到了云清初的名讳后,心底猜疑更甚。
京中谁人不知,云清初同宋明修曾有过婚约。
若非云家倒台,宋明修也不会转而选择了她。
华阳郡主自个儿生得体态肥胖,这会儿看到云清初盈然立在那里,心中没来由地涌起一阵醋意来。
云清初今日穿了一袭宽松飘逸的杏色长裙,身形纤合有度,一双玉手白嫩好看,十指纤细如葱一般。
即便她此刻戴着帷帽,都梦让人猜想到帷帽之下该是多么惊人的容貌。
“既是同闺中好友相聚,那人呢?”华阳郡主向前几步,双眸牢牢地锁着云清初的帷帽。
“是啊,人呢,既是闺中好友,为何不在闺阁中相聚,而要在这福运楼中。”
吴菀菀好不容易将脏水泼了出去,自然不肯轻易松口。
“我没必要同你们解释这些。”云清初扶了银儿的手臂,“我现下要回府了,还请你们让开。”
“云清初,我可还没让你走。”华阳郡主给了一旁的嬷嬷一个眼神。
两个嬷嬷立刻上前,拦住了云清初的去路。
华阳郡主突然抬手,一把掀掉了云清初的帷帽。
“华阳郡主,你这是做什么?”安娘推开面前的两个嬷嬷,将云清初护在身后。
华阳郡主的嬷嬷厉声喝道:“大胆刁奴,你家主子区区一介四品武将之妻,见到郡主也不知道行礼吗?”
“如嬷嬷,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过是一个罪臣之女罢了。”华阳郡主掩了唇,满脸的讥讽,“她哪懂什么规矩体统呢,也不知道顾靖庭看上了她什么?”
想到顾靖庭那俊朗威武的模样,华阳郡主内心愈发不忿。
凭什么,云清初她一个如此卑贱的女子,凭什么攀上了顾靖庭成了将军夫人。
她就应该在军营里做一辈子的军妓才是,凭什么得以逆天改命。
万一哪天宋明修瞧了她的狐媚样子,又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可如何是好!
“华阳郡主,你这般为难我,可是怕了?”云清初唇角噙了一抹看破她心思的冷意。
“怕?本郡主有什么好怕的!”华阳郡主面色难看地说道。
吴菀菀见状,在一旁火上浇油:“郡主,您不知道,这个云清初最是会狐媚勾引了,若不是她当初勾引了顾靖庭,也就没有现在的好日子了。”
“臣妇心悦我家夫君,我与夫君两心相悦,结发为夫妻,倒也没什么不能为人道的。”
云清初神色淡然地瞥了吴菀菀一眼:“所以也不知道当初宋大人来军中送军粮时,是谁自荐枕席伺候了宋大人,与宋大人纠缠不休的!”
既是吴菀菀要给她泼脏水,那就别怪她祸水东引。
“我怎么记得当初宋大人离开军营的时候,吴姑娘脖子上有好几道红印子呢!”
云清初紧接着叹了口气:“只是不知吴姑娘伺候了那么多男人,是否有将病传染给宋大人呢!”
“云清初,你胡说什么。”吴菀菀没想到云清初三两句话又将矛头指向了她,气得上前要来打她。
一旁安娘见状,一把将吴菀菀推倒在了地上:“下贱东西,我家夫人也是你能碰的。”
银儿见此情景,立刻趁乱朝着楼下呼喊:“李松、秦茂,快上来,这里有人要伤害咱家将军夫人。”
银儿这么一喊,立刻吸引了楼下大堂众人纷纷朝楼上望来。
今日顾靖庭本就派了人在暗处护着云清初,这会儿听到楼上动静,秦茂和李松二人立刻带人冲了上来,一时闹了很大动静。
“贱婢,瞎喊什么!”华阳郡主身边的如嬷嬷推搡了银儿一把,银儿险些被推下楼去。
幸好李松赶来,一把拉住了银儿:“银儿姑娘,你没事吧?”
银儿不由得一阵后怕,她感激道:“谢谢你,李大哥!”
李松不是个擅长言辞的,忙松了银儿的手:“不……不必客气。”
这边秦茂已经拔刀护在了云清初面前:“何人敢对我们将军夫人无礼?”
李松则直接将刀搁在了吴菀菀的脖颈处,神色冷厉:“是你吗?”
吴菀菀立刻慌了身,她哪里会想到云清初背后有那么多人护着,早知道这样,她也不敢甩锅给云清初呀!
一通闹腾下来,华阳郡主也回过了神。
她今日分明是来抓奸的,怎就被吴菀菀这小贱人三两句话给绕了进去。
“云清初,你把话说清楚?这个贱人到底什么来历?”华阳郡主听了云清初的话,顿觉几分不妙。
她知晓宋明修在外有不清不楚的女人,可她还未来得及查明这个女人的身份。
“郡主不知道吗?这个吴菀菀是北征军中的军妓,在军中很是得人欢心,就连宋大人都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呢!”
“郡主,你别听她胡说,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吴菀菀着急地辩驳,唯恐华阳郡主一怒之下杀了她。
“吴姑娘莫不是忘了吗?我当初在军中可是拜了聂军医为师的,你身上那脏病还是我替你治的,只是我医术有限,尚未替你根治罢了。”
云清初话说到这里,连忙安慰华阳郡主:“郡主,您莫怕,此病只有男女之事才会传染。”
华阳郡主此刻脸色都变了,若是寻常未婚夫妻,自然是不会做那些事的。
可是她见宋明修生得好看,早已按捺不住,勾得他上了床榻,行了男女之事。
她本想着两人成婚在即,迟早是要睡一起的,定不会有意外。
这会儿听到云清初说吴菀菀有脏病,又在军中伺候过宋明修。
那……那她岂不是也有可能被传染了脏病。
云清初看着华阳郡主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脸,心中十分解气。
华阳郡主贪色重欲,这是她上一世就知道的事。
她敢肯定,这个时候华阳郡主和宋明修定早早有了首尾。
云清初佯装叹了一口气:“说来也怪我家将军,当初宋大人在军中醉酒,我家将军就让吴菀菀去伺候洗漱,谁知道他们……您看这事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