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是政治,郑文苑找到自己的座位号坐下后,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熟人。
等到监考老师发下试卷后,她大致浏览了下题目,题量不多,只有六道大题,基本都是问答题。
郑文苑对这门不敢随心所欲的写,回答的都非常谨慎,比较中规中矩,宁可少拿分,也不能掺杂自己的主观意见。
一直熬到铃声响起才交卷。
出来后找了个地方等郑文静,不到两分钟,郑文静就走到她身边接过饭盒。
“苑苑,考的怎么样?没提前交卷吧?”
“一般,你呢?”
“我还行。”
说完后,就不再讨论考试,考过就过去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对答案,不然会影响下一场考试。
姐妹俩就吃起了午饭,午饭是包子配苹果,包子是早上买的,苹果是昨天她从空间拿出来的,这个伙食非常不错了,旁边三三俩俩的考生很多都是在啃红薯。
吃完,郑文苑就靠着郑文静睡了一觉,睡饱后继续下一场。
郑文苑照例把试卷光顾了一遍,心里有底了,她估计这场很多人会考砸,因为题目有点难,最后还有一道附加题,考的是微积分。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郑文苑的数学都还不错,她花了一个来小时做完后检查了两遍。
没什么问题后,她就撑着个脑袋欣赏别人做题。
有的人抓耳挠腮,有的咬着笔头,眼神中满是迷茫,还有的人额头不停地冒汗,郑文苑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这场考试就像是一场残酷的筛选,可以想象的到出了考场该有多少人崩溃大哭。
监考老师走到她面前,敲了敲她的桌子,她马上收回目光,改为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了。
考完出去见到郑文静后,郑文苑迫不及待地的问:“下午的考试怎么样?都做完了吧?”
郑文静摇摇头,有些沮丧的说:“没有,最后一道题我不会。”
郑文苑舒了一口气,“没事没事,那是附加题,可做可不做,分数另行计算的,前面的做完就行。”
两人回到招待所,郑文茵还没有回来,郑文苑提议道:“你先歇会儿,我去买晚饭。”
郑文静确实有些累,今天一整天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她现在恨不到到床上睡一觉,她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郑文苑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进入空间,然后拿着饭盒装饭菜。
今天考试两个姐姐费了很多脑细胞,必须要吃好的,鸡汤来一个,红烧鸭子来一个,红烧草鱼来一个,最后来一个小白菜,差不多了。
看着郑文苑提了这么多饭菜进来,郑文茵和郑文静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郑文茵首先反应过来:“苑苑,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好吃的?这……这也太丰盛了。”
郑文静也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疲惫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淡了不少。
郑文苑嘿嘿的笑:“国营饭店呀,都知道这几天考试,所以饭店里的菜品种多了些,你们快过来吃,这几个大碗我都付了押金的,吃完了我还得还回去。”
说着,她开始给姐姐们盛汤、夹菜,“大姐、二姐,你们今天辛苦了,多吃点。
这鸡汤补补身子,这鱼补脑呢,还有这鸭子,可香了。”
郑文茵拉着郑文静坐下:“苑苑,你也吃,你今天也考试了呢,肯定也累坏了。
咱们一起吃,吃完了好好休息,准备后面的考试。”
第二天,三姐妹照例早早地起了床,经过昨晚的休整和美食的滋养,她们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大家相互鼓着劲进入考场。
语文试卷第一题是,作文(100分,不能写诗歌。)
题目:难忘的时刻
郑文苑的心安定下来了,她虽然没有押中,但是沾边的作文她出了呀,这下大姐二姐应该会写的比较得心应手。
第二题:将下列古文翻译成现代汉语。(20分,要求直译,报考理工医农类的考生可以不答。)
很好,郑文静对古诗词无感,她可以不用作答了,只需要写一篇作文就行。
下午的理化考的也比较顺利,历时两天的征途终于结束了,所有人都长长的舒了口气,能不能考上就看一个月后了。
“考上大学,要刻苦学习,服从党的安排;没有被录取,也要努力学习,在自己的岗位上为实现四个现代化多作贡献”,这是广大考生的心声,也是当时青年一代的真实写照。
考试结束后,所有考生又迅速地返回了工作和学习岗位。
郑文苑也开始了早出晚归的日子,她必须要多赚点钱,不说买房就是去京市吃个几顿就花完了。
郑父郑母也没有管她,孩子都这么大了,说重了怕伤她面子,说轻了她又嘻嘻哈哈。
她爱去哪去哪,只要每天晚上回家就成。
十二月底,公社突然来人通知她们去体检,郑文茵几个激动地说不出话来,都明白自己分数过线。
第二天,队里过线的7人结伴去了县人民医院,大家兴冲冲地拿着体检通知单去服务台领了体检表。
郑文苑看几人非常紧张,安慰了几句,见没有效果,赶紧提议去水龙头装凉水喝。
因为衡量体检合格的主要标准是血压是不是高,要是临门一脚败在体检这关上,那真是太冤了。
好在大家都有惊无险的过关了,接下来就是等录取通知书了。
一月底听说公社就有人收到通知书,大家焦急的等待着,一直等到除夕前一天,最先拿到通知书的竟然是郑文茵。
全家挤在一起观摩了郑文茵把通知书打开,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纸。
上面写着:高等学校学生入学通知书,割尾会转郑文茵同志,经省招生委员会批准你入南省师范学院(学校)中文(专业)学习,
请于一九七八年二月二十八日前,凭本通知到校报到。
郑父的眼眶微微泛红,他伸出有些粗糙的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通知书,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好啊,好啊!咱们家出大学生了,还是文茵这丫头,给咱们老郑家争气!”
郑母早已泪流满面,她用围裙擦了擦眼睛,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我就知道我家丫头有出息。
这南省师范学院好啊,以后出来就是老师,教书育人,是大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