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也觉得朕应该留下这把弓。”
池早浑身寒毛倒竖,下意识地扭头看向暴君。
暴君眼神阴沉,打量着她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池早打了个激灵,赶紧转回脑袋,恶狠狠的踩着脚下的一点碎片:“这是什么破弓,难看死了!我踩!我踩!我踩......”
直到将碎片踩成粉。
池早才一脸好奇又敬佩地看向暴君:“陛下,这究竟是谁干的好事?嫔妾一定要好好奖赏他!”
暴君盯着池早看:“你觉得这是好事?”
池早听着暴君的反问,一时琢磨不出暴君问这话的意思。
该死。
这个时候心声怎么这么平静。
你倒是想啊!
【果然是骗朕的,蠢女人竟然也嘲讽朕!】
池早暗道不好,赶紧拉住暴君的衣袖:“陛下,这个当然不是好事!”
【呵,很好。】
好个屁,能不能听她马屁拍完?
池早装作一副忐忑的模样,晃了晃暴君的袖子:“嫔妾知道这弓是景王送给陛下您的,但是嫔妾不喜欢这弓,嫔妾一看到这弓就犯恶心。”
“本来嫔妾是想要偷偷将这弓给处理了的,结果嫔妾一到这儿就发现这弓被人弄坏了!虽然弓坏了嫔妾高兴,到底不是嫔妾亲自处理的,所以刚刚才会流露出伤心的表情。”
池早嘴角微勾:“陛下,您应该不会怪嫔妾的吧。”
敢怪我你就去死吧狗暴君!
暴君认真的盯着池早,好像在确定池早说的真伪。
池早被盯得脸都要笑僵了才等到暴君开口。
暴君拍下池早的手问:“你准备赏赐那人什么?”
池早:“......”
不是吧?
老娘替你背锅,给你递台阶,现在竟然还要她出血给赏赐?
应该不能,暴君还是有点良心的。
池早觉得暴君就是想调侃她。
她思考下,敷衍地回:“要知道那人是谁,嫔妾准备赏赐些银子给他。”
暴君不满意地挑眉:“人家替你解决这么一桩大事,你就赏赐人一些银子?”
池早听着嫌弃的语气气得想摔桌。
那你想怎样!
你是不是忘了她是替谁背锅!
池早扯下唇:“那不然再加点首饰?”
暴君冷笑:“你觉得人家稀罕你那点首饰。”
那你别在这儿讨价还价啊!
她其实没有什么特别好的东西。
前面那些都是她给暴君画的饼,结果没想到暴君不吃。
她身上唯一的好东西也只有暴君给她的那枚玉佩。
她问过常公公。
常公公说这就是暴君随手带的玩意儿。
名字也简单,就叫环龙玉佩。
池早咬着唇,不舍得道:“要不嫔妾将环龙玉佩赏赐给他,陛下觉得怎么样?”
暴君刚刚回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池早一脸懵。
又怎么了?
这是又怎么了?
她连环龙玉佩都给了,还不满意?
你到底想要她怎么样?
暴君瞪着池早,冷笑一声甩袖而去。
池早:“......”
做人真的好难。
做暴君的枕边人更难。
*
庄园很大。
等池早再次找到暴君,暴君正在骑马。
落日的余晖下,暴君身子前倾,单手持缰绳,另一只手扬鞭打马,姿态甚是潇洒。
马场上瑞王和景王也在策马奔腾着,但只有暴君最耀眼。
忽然暴君勒住缰绳,单手举起弓,一箭射穿了几米远的一只兔子。
池早看得眼睛都直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暴君好帅啊!
暴君一直长在池早的审美上。
要不是因为池早时刻记得暴君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
和暴君时不时就犯点欠,池早早就沉沦在暴君的皮囊之下了。
【哼!】
一声冷哼让池早回神。
【啧,朕知道朕很好看,但蠢女人也不至于口水都流出来了吧。】
什么!
池早下意识地去擦唇角。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蠢女人怎么这么蠢啊!】
【哈哈哈哈哈哈......奇怪,蠢女人为什么擦唇?】
笑着笑着,暴君的眉皱了起来。
池早眉心一跳,赶紧夸奖了沉香一句:“好沉香,还好有你,不然你家小主我丢脸丢大发了。”
沉香一脸的莫名其妙。
池早疯狂对着沉香眨眼。
沉香虽然迷茫,但还是福身:“小主,这都是奴婢该做的。”
【哦,是蠢女人的婢女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好笑!】
池早松了口气。
“皇兄,天气不早了,臣弟让人准备了膳食,不如用过膳后再回宫吧。”瑞王骑着马落后暴君一步,声音温和的道。
暴君听到膳食没多大反应。
【都是些清淡之食,朕看到就倒胃口。】
暴君又挑眉。
【父皇说瑞王性子体贴,万一准备膳食能合朕的心意呢?】
暴君对着瑞王点点头:“还是十弟考虑的周到。”
“这都是臣弟该做的。”瑞王笑笑,偏头扫了一眼池早:“池贵人也一起来吧。”
池早下意识看向暴君。
暴君冷哼一声,别过头,骑着马哒哒哒地走了。
【看朕做什么?又不是朕喊的你。】
池早弯下唇,跟着走了。
*
用膳的帐篷是单独建造的。
很大,两边各有五个座位,中间还有一大片的空地。
等暴君入座后,瑞王才示意身边的人传膳。
随着瑞王身边小太监的一声高喊。
一群人鱼贯而入。
他们手里举着托盘,散发着香气。
阵势大的让暴君和池早都期待了起来。
托盘一一摆放好后被掀开。
土豆丝、白菜、炖豆腐……
素的出奇。
唯一带点肉沫的还是一道粥。
暴君:“……”
池早:“……”
瑞王笑的温和:“臣弟特意问御膳房要的方子做的,御膳房说这些都是皇兄最喜爱的菜,故此臣弟特意让人做了这么一桌。”
“皇兄可满意?”
暴君扭曲的笑了。
【瑞王!景王!太后!朕要弄死你们!】
池早看下暴君,悄悄地躲远了点。
看着瑞王,池早也只能默默得为他点了根蜡。
她不懂,先前瑞王表现得多么靠谱啊,怎么临了了脑子被驴踢了。
暴君一下午跟着他打了那么多的猎物,就不能杀几只端上来吗?
打了不吃留着过年吗?
池早真的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