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握住池早的手腕,唇角笑意收敛,眸光深深:“跑什么。”
池早看了暴君一眼:“陛下有事?”
【这是什么话?朕就不能突发奇想想跟你发展点什么?】
池早差点当场翻白眼。
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
暴君说:“有。”
暴君松开池早的手腕,凝视着她:“常胜说,你今日去了慈宁宫。”
池早:“去了。”
暴君点下脑袋,双手环抱等着池早的下文。
他这番理直气壮的模样让池早不免得磨了磨牙。
池早老实汇报:“太后让嫔妾想办法在夏猎里让你重伤回宫。”
暴君闻言眉头皱起:“夏猎?”
池早:“三天后,您要带领后宫女眷和朝中大臣参加夏猎。”
“朕何时......”暴君下意识反驳,但随即眯起了眸子:“你准备怎么做?”
【定是那个蠢货安排的!】
【朕每日累死累活的批奏折,那个蠢货倒好,吃喝玩乐全让他享受上了。】
池早抿紧唇,有些紧张的道:“陛下想嫔妾怎么做?”
暴君垂眸,语调拉长变慢:“这就要爱妃自己去想了,总不能什么都要朕来替你考量吧。”
“爱妃,你终究是要自己成长起来的。”暴君语重心长的道。
池早:“......”
【用朕的法子来害朕,朕瞧着像怨种吗?】
池早撇撇嘴,抱着枕头往外走。
她本来也没指望暴君能给她提供什么好办法。
暴君的声音又从后头传来:“站着。”
池早扭头微笑:“陛下还有何事吩咐?”
“还朕。”暴君指着池早怀里的东西。
池早低头一看,怀中她抱着的是昨日前些日子小暴君刚刚送给她的白玉颈枕。
这几日枕着她,她睡眠质量都好了不少。
还是不可能还的,装傻倒是可以。
池早熟练地将东西背到身后,冲着暴君疯狂无辜眨眼:“陛下,您是不是看错了,嫔妾手里没东西啊。”
暴君:“......”
【算了,蠢女人不想还便罢了。】
【这玉枕朕小时候不小心尿在上面过,想必这么多年应该也没了......】
池早:“!!!”
她双眼瞬间瞪大,感觉自己浑身都是一股味。
池早咽了咽口水,声音发颤:“陛下。”
暴君抬起眼。
“嫔妾好像拿错了什么东西,这个是陛下的吧。”池早将玉枕快而准地放到暴君的身前,身子连连后退:“陛下,东西物归原主了,那嫔妾也退下了。”
说完不等暴君反应就关上了门。
暴君看看门,又看看床上的玉枕,目光微微有些呆滞。
*
在夏猎开始的倒数第二天。
肃王回京了。
肃王拜见暴君的那天,池早正好在重华宫给暴君准备做饭,顺便被暴君抓着练字。
故事起因是暴君留宿在永寿宫的第二天无意间又看到了池早在写字。
看到池早狗刨一样的字,暴君眼角抽了抽,当场定下让池早每日练十张大字的规矩。
池早表面应下了,但做得敷衍。
也不知道是永寿宫里的哪个小兔子崽子给暴君告状。
暴君直接把池早叫到了重华宫,让池早当着他的面练字。
池早可惨了。
在永寿宫还能偷偷懒,在重华宫,暴君的眼皮子底下,她只要有一个笔画不对就要重写。
这就算了。
结果她听到了暴君的心声。
【原来当太傅是这种感觉,还挺好玩。】
池早当场差点将笔捏断。
去死吧!狗暴君!
想到夏猎池早阴恻恻地弯下唇。
在池早畅想着怎么在夏猎的时候把暴君弄的恰到好处的伤时,常公公进来了。
常公公迈着小碎步,站在距离暴君一米远的地方:“陛下,肃王拜见。”
瞬间。
暴君整个人阴沉下来,连嗓音都变调了:“朕不是下令他无诏不得回宫。”
“陛下,还有半月就是千秋节了,千秋节前各地封王都是要提早准备进京的。”常公公脸上苍白如纸:“再则......”
暴君眼里透着刺骨的危险气息。
“再则,肃王他是奉了太后的懿旨回京的。”常公公时刻观察着暴君的情绪,缓缓道。
重华宫此时安静得能仿佛听见针掉落地上的声音。
池早也小心地执着毛笔,脑袋垂得快与桌面平行了。
暴君嘴角扯起冷意,缓缓的笑了起来。
“让他进来。”
暴君斜眼扫了眼池早。
池早赶紧装作一副很认真练字的乖巧样。
【哼,做作!】
池早:“?”
她咋了?
她不是好好的装着练字了吗!
很快,常公公回来了。
“陛下,肃王到了。”
池早低着头,不敢抬头看。
一道温柔的男声响起。
“皇兄,臣弟终于再见到您了。皇兄身子近日如何?”
那声音就是个长的温文尔雅的美男子。
“起来吧。”暴君幽幽地道:“朕很好。”
【皇个屁!谁是你皇兄!】
【朕如此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你这般蠢笨的弟弟!】
【朕呸!少来朕跟前碰瓷!】
池早写字的手一顿。
暴君还真是对肃王厌恶之极,从肃王进殿开始内心的吐槽就没停过。
“皇兄就莫要瞒臣弟了,母后都跟臣弟说了。”肃王瞧着暴君,眼里惋惜。
暴君挑眉:“母后跟你说了什么?”
【让朕看看老妖婆都背着朕说些什么好东西。】
肃王抿着唇:“皇兄,臣弟这次进京带了一个名医回来。”
“哦?”
“此名医对那病颇有研究,皇兄可要让他现在进宫?”肃王瞧着暴君的眼神都带着关切。
【你有病!你全家都有病!你全族都有病!】
【留着给你自己看吧,傻叉!】
暴君随意扫了一眼常公公。
常公公立即会意:“肃王殿下,陛下累了,奴婢带您去太后那儿吧。”
“皇兄累了吗?”肃王立即着急的欲要上前:“臣弟看看,臣弟跟着名医学了一手按摩手法,臣弟给皇兄按按吧?”
暴君虚伪的笑:“不用了,此等事自有宫人会。”
【果然是母子,时时刻刻都想害朕!】
【去死!朕杀了你们!】
肃王听话的退下,状似无意的瞟见在一旁降低存在感的池早,惊讶道:“皇兄,这位是你最近独宠的池贵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