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稚:???
不是在演戏吗,需要做到这一步?
裴祁全然忘记他们只是在演情侣,期盼的眼神闪亮发光。
“还有人呢。”温稚小声提醒。
听在裴祁耳朵里就是害羞,他频频点头:“好,那我再重新求婚。”
他看向爷爷:“澄清一点,她是图我的钱,但我是心甘情愿给的,更何况她能赚钱,不是个攀附华贵的拜金女,是很有才华的演员。”
白棠月委屈地咬着唇,不满地瞪着温稚,又不敢光明正大地看。
她才是祁哥哥未来的老婆,可温稚的出现破坏了这一切!
温稚余光瞥见白棠月,无声轻笑,连嫉妒她都不敢光明正大的千金小姐,真是无聊的对手。
饭桌突然多了个人,氛围凝结,温稚和裴祁却当没感觉。
“福叔的手艺可是一绝,你快尝尝。”裴祁把肉都夹给温稚:“这个排骨好吃,我最喜欢。”
“还有参鸡汤,味道鲜美,你应该会喜欢。”
“还有这个水晶鸡,这个鸡可是走地鸡,肉紧致细嫩,快尝尝。”
不一会儿温稚碗里就叠成小山,看得餐桌上其他人脸色一黑又一黑。
白棠月坐在裴祁另一边,鼓起勇气舀了一勺佛跳墙放到裴祁碗里,气氛骤然紧绷。
“祁哥哥你喜欢吃的,多吃点。”
上学的时候她暗恋裴祁,就特意观察过裴祁的口味,她肯定比温稚更了解祁哥哥。
又夹了块椒盐大红虾:“祁哥哥,裴爷爷说这个虾很新鲜的,你最喜欢的。”
刚放下去,温稚拿起筷子夹走:“谢谢白妹妹,不过我家小裴现在不喜欢吃虾了,你说是吧?”她撞了撞裴祁的胳膊。
裴祁皱起的眉头舒展开,语气宠溺:“嗯,都听我家小稚的。”
桌上气氛再次降至冰点,佣人纷纷低着头不敢说话。
“小侄子跟温小姐真是恩爱啊,托温小姐的福,我们才得以看见小祁温柔的一面,平时他都冷着脸生人勿近的,我们还怕他孤独终老呢哈哈。”裴泊良若有似无地拱火。
听得裴忠义怒火更旺。
白震放下筷子:“既然小祁那么不喜欢我家棠月,那我们还是不打扰了。”
“这个家还轮不到他做主!”裴忠义拍下碗筷,嗙嗙作响,对温稚的不满更甚:“你要再这么不听话,裴氏你也别管了!给泊良。”
这是裴泊良最乐意看到的,爷孙俩开撕,他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只要裴氏落到他手里,他不会再让裴祁有任何翻身的可能。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落空,裴祁嗤笑,笑容明朗惬意:“爷爷你想收回裴氏,也得看裴氏股东和员工同不同意啊。”
接手裴氏的第一天开始,他就着手替换掉内部所有爷爷的眼线,一是想让爷爷真正的退休,好好休息,二是就怕出现这种情况。
“你想让叔叔继承也行,他有那个本事吗?如果有,也不至于被老婆骗得裤衩都不剩。”
裴泊良咬紧牙关,桌下握着拐杖的手死死捏紧:“小侄子真是喜欢开玩笑。”
来一趟裴家,信息量巨大,温稚默默在心里捋裴家的关系网。
这个裴泊良不安好心是自然的,刚才就是他一直在拱火,才让裴忠义更生气,裴祁把火力转移到裴泊良身上,有这一层原因。
显然地,裴忠义收回继承权的话是威胁,现在肯定不会真这么做,他很清楚现在的裴氏他已经没办法插手,因为裴祁已经完全接手,甚至把裴氏经营得更好,盈利翻倍。
就属工资这一块,比裴忠义经营时更高,员工福利更多更丰厚,并且是双休制度。
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进裴氏,更别提裴氏在裴祁手上每年利润翻倍增长,所以裴忠义就算想拿回裴氏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至于裴泊良,她不认为能对裴祁造成威胁,那这一桌人就不足为惧。
怪不得从进门开始,裴祁就没在意过他们商谈的婚事,因为他不需要靠联姻增长自己的实力,他本身就是实力的代表。
温稚能想明白的,裴忠义当然更清楚,他想通过婚礼重新掌控孙子的野心也暴露无遗,就是因为裴祁明白这一点,才绝不妥协。
桌上的局势明朗,白震方才的气焰熄灭,如今他已经无力对抗裴祁,过去白家能跟裴家陆家平起平坐是因为他们那一辈实力平均,而如今裴祁是后辈里最有实力的掌舵者。
其他两家,饶是陆枭也敌不过,更别提他们白家只有白棠月这么个女儿。
最终他不得不承认,着急撮合两个小辈的婚事,更多的有他的私心在里面,如果白氏有裴祁,那他就不需要操心了。
离开裴家,白棠月才跟爷爷撒娇:“爷爷,我真的很喜欢祁哥哥。”她咬唇委屈得要哭出来。
“温稚就是看上祁哥哥的钱,我担心祁哥哥会受伤。”
白震无可奈何,只能安抚孙女:“凭咱们白家的条件,你想找什么样的男孩子没有,爷爷再帮你找一个更好的。”他深知,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这种缺德事他可不干,就算拆散人家,裴祁就会善待他小孙女吗?显然不可能。
可白震能想明白的事,白棠月想不明白,她沉浸在无法嫁给裴祁的悲痛中,暗自发誓要赶走温稚。
在她看来温稚就是狐狸精,她这么做就是在守护最好的祁哥哥。
裴家客厅鸦雀无声,只有餐厅时不时传来佣人收拾碗筷的轻微脆响。
裴忠义睥睨:“我话放在前头,我裴家是不会承认你的,你为钱接近裴祁,搅得我们家不得安宁就是自私。”他严肃地警告温稚。
向来都无人敢无视他的威严,在他面前,小辈都不敢大声说话。
没想到温稚只是淡淡笑着,丝毫没有被影响,这哪像喜欢他孙子的样子!
“裴爷爷,您根据您的喜好去为孙子挑选伴侣,何不是一种自私?您有问过裴祁的意见吗?恐怕没有。”
温稚淡笑:“刚才我们进门时,您已经和白家聊到了婚礼日期,您又何尝不是自私地强迫裴祁同意您的安排呢。
我承认一开始是想与裴祁合作共赢,我既没有贪图他的权势更没有白拿,我如今拿到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是我应得的,不是任何人的施舍。”
不急不缓的话语震慑了在场所有人,裴忠义这才正眼瞧温稚。
这个女人似乎没有那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