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柔和的灯光轻柔地洒落在席间众人身上,映照出一室的温馨。
主位上,雷电真笑意盈盈,温柔地拉着芽衣,询问着各种家长里短,像极了一位关心后辈子侄生活的长辈。
嗯……
其实仔细算来,虽然年龄上差不了几岁,但要是按照辈分来算的话,雷电真似乎还真是芽衣的长辈。
另一边,狐斋宫却是对夏泽更感兴趣。
她显然是从八重神子那里了解到了不少关于夏泽的事情,这会儿正拉着八重神子对着夏泽问这问那的,大多都是一些关于漫画的问题。
显然,这一粉一白,一个小说爱好者,一个漫画爱好者。
夏泽颇感无奈,这位妩媚程度和八重神子有的一拼的白发御姐有些太自来熟了,而且她问的有些刁钻的问题,让人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比如:
“吼姆老师,角色接吻场景要怎么画得细致?”
“在画异性身体构造时,会想象到裸体的样子吗?”
“画一些特殊情节的时候,容易自我代入吗?”
……
夏泽:“……”
无奈之下,夏泽只能尽量在她的问话中各种转移话题。
可不知这嘴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开光了?转移后的话题似乎让对方更感兴趣了,那看着他的眼神闪闪发亮地。
夏泽:“……”
除了聊得火热的五人外,席间剩下的两人——雷电影和黄泉,状态却是出奇地一致,都是端端正正地跪坐在矮桌之后,面容沉静,一言不发,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这大概就是纯粹武人之间的相似之处吧,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俩才是双胞胎呢。
在内室这小小的方寸之间,七个人的宴会,一时间硬是出现了三种不同的氛围,端的也是一番奇景了。
时间渐晚,宴会早已经结束,但聊得尽兴的众人都没怎么在意时间的流逝。
眼见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雷电真忽然放下茶杯,柔声道:“芽衣,今晚不如就在天守阁留宿吧?”
芽衣一怔,随即眼中露出了意动之色。
一番交谈下来,雷电真的温柔与关怀,让自幼母亲早逝的她,恍惚感觉内心缺失的那份来自母亲的爱,似乎得到了填补。
所以,她心底里也渴望着能和雷电真再多相处一段时间。
不过她还是把目光看向了被八重神子和狐斋宫拉过去的夏泽,相比之下,阿泽才是那个最重要的人,她更想和他待在一起。
夏泽感应到了她的视线,抬头望来。
两人如今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从她眼中那一抹犹豫,夏泽便知道了她的想法。
想了想,他轻声道:“芽衣,既然真族长邀请,那你就留宿一晚吧。”
“可是……”芽衣有些迟疑,欲言又止。
如雷电家族这般传承古老的家族,即使是到了现代,也依然还是保留着一些传统的观念的。
像男女观念便是其中之一。
由于如今身为族长的雷电真是女儿身的缘故,天守阁不太方便留男客夜宿。
虽然到了如今的时代,这也不是什么不能破例的死规定,真姐姐也不像是什么死板的人,相反,从先前的交谈中,芽衣感觉对方是位相当开明的姐姐。
如果提出让阿泽留下,对方大概也会同意。
但自己几人作为客人,尊重一下主人家的传统习惯还是有必要的。
看出了她的纠结,夏泽微微一笑,摆脱了两只狐狸精的纠缠,凑到了芽衣身边,在她耳边悄声道:“反正芽衣的身体情况,今晚也肯定是陪不了我的,就当好好修养啦。等芽衣的身体恢复了,我可就……”
唰——!
他的话音落下,芽衣霎时俏脸羞红,小拳头轻轻捶了他一下,低下头不说话了。
夏泽眼中带笑,看向雷电真,礼貌地说道:“真族长,那芽衣今晚就拜托了。”
雷电真眼尾轻弯,轻笑着点了点头,看向夏泽的目光多了几许赞赏。
如芽衣刚才所想,其实在她看来,那些规矩和传统该遵守时遵守,不该遵守时直接丢掉就可以了。
所以留眼前这位夏泽小弟弟一起在天守阁留宿,在她看来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之所以刚才没有说话,一方面是因为她们这里都是女士,确实没有适合去招待他的人,到时候自己再把芽衣拉走,留人家小弟弟一个人独守空房,似乎不太符合待客之道。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也想借此考察一下夏泽。
夏泽和芽衣的关系一目了然,而作为雷电家族的本家,她们这里,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芽衣的娘家了。
所以,她作为族长,也想看一看这位雷电家准女婿的品行如何。
现在初步一看,她觉得这位小弟弟挺不错的。
………………
又一段时间过后,夏泽独自一人驱车离开了天守阁。
既然芽衣要在天守阁留宿,那么黄泉自然也选择了留下,所以便只有他一个人走了。
回到神里屋敷,夏泽刚一踏入其中,突然感觉气氛有些不对,来往的佣人们,似乎都愁云满面的。
夏泽眉头微皱,拦住了其中一人询问情况。
那人神色复杂地看了夏泽一眼,随即道出了一个让夏泽愕然的消息——神里绫华病了!
夏泽心中一紧,来不及多想,急匆匆地朝着神里绫华居住的院子赶去。
片刻后,他来到了神里绫华的住处,随即便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托马?!”
院子里的人听到声音转头看来,见到是他,眼中立时浮现出喜色:“诶?夏小兄弟,你可算回来了。”
夏泽走近几步,点了点头,目光随即落在紧闭的房门上,眼中满是担忧:“绫华她怎么样了?”
在中午的时候,看到神里绫华憔悴的面容时,他就有些担心了,没想到到了晚上,真的就生病了。
然而听到他的话,托马看向他的目光中,却是浮现出了和刚才那个佣人一样的复杂神色,看得夏泽有些摸不着头脑。
随即,只听托马道:“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着凉了,有些轻微的发烧,再加上这些天太过疲劳,所以现在昏迷不醒。”
说着,他抬眸看了夏泽一眼,略微犹豫后,又道:“另外,小姐在睡梦中,嘴里一直在重复喊着一个名字……”
话毕,他的目光直直看着夏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