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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的降雨让云中城的青石路面早已被冲刷的一尘不染,阴暗潮湿的空气使劲地往骨子里钻,整个人都要发霉了一样。所以哪怕盛春时节,依稀可见行人衣着厚厚的袍子将自己尽可能的裹得严实些,脚步比寻常加快了许多,似乎这样,阴冷潮湿就追不上了。

刘三甲搓了搓略显冰凉的双手,凑近嘴边哈了哈气,继续拨弄起面前的算盘,算珠上下跳动发出噼啪的声响在刘三甲耳中听起来赛过仙乐。

最近的生意愈发的好了起来,就连以往断然不会登门的锦衣华服的公子小姐们似乎都成了小酒馆的常客,引得一条街上相邻的左右铺面商家更加的好奇,这间不算简陋但断然算不上豪华的小馆究竟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吸引了好多生面孔的客人们趋之若鹜的赶过来。

这些客人们一边皱眉于周遭市井小民的食客肆意的哄笑戏谑,一边找好一个还算安静整洁的桌子坐下,随意点了三五道菜却也不动,最多是倒上一杯“谪仙”酒,慢慢地咂摸着味道。

那日的春日宴,刘三甲远远地看见过的林惊晚,转天就成为小酒馆的座上客,一身的粗布麻衫显得低调内敛,却在咬着牙喝下一口酒后再也不肯端杯。转天就有一位管事模样的中年人找上了刘三甲,千金难求的谪仙于是成了小酒馆的特供。只不过虽然名声在外,可令人咋舌的价格却直接令市井小民退避三舍,也就这些新冒头的贵公子们才会舍得一掷千金。

当最后一个算珠落下,刘三甲满意地合上了账本,客人的增加让原本不算宽裕的生活逐渐滋润了许多,也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那个年轻人,他刘三甲再糊涂也明白,单凭自己断然不会引起林惊晚这位王爷的重视的。

似乎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小夫子了,是不是明天带着刘思一起过去看看?想着刘思手里攥着小小的桃木剑,张开嘴露出两颗乳牙含糊不清地喊着爹爹的模样,刘三甲不自主地揣起双手嘿嘿傻笑起来。

小酒馆的木门被从外推开,一股冷风顺着开口溜了进来,激得刘三甲不由自主地一个哆嗦,刚想开口提醒客人打烊了,就看见一双白色的绣鞋从门外踏了进来。

连绵的春雨没能有一丝浸染到鞋上,雪白的大氅包裹下,庄妙可清淡雅致的脸正对上不知所措的刘三甲。

秉承和气生财的刘三甲习惯了察言观色,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位秀丽端庄的女子,那可是问道学宫的翘楚,王级丹药“七步生莲”就出自她的手里。对刘三甲而言,却是需要仰视的存在。于是,哪怕是嗫嚅了半晌,那一句“打烊了”终究还是没敢说出口。

庄妙可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刘三甲,不算多老的年纪却已满头白发。那个一夜白头的故事也曾听闻,单这一点就值得一声赞叹,毕竟痴情远比薄情在女子眼里更容易获得好感。

虽然头发花白却满面红光的刘三甲早已没有了那日春日宴上的唯唯诺诺,哪怕面对光彩照人的庄妙可,腰杆也挺得笔直的。眼里除了作为商人客气的恭敬,更多的是充满希望的光,而这一切改变都是源自那个男人。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他了吗?兜帽下庄妙可的眼神莫名。

只是一刹那的失神,随即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淡然。庄妙可又盯着刘三甲看了好一会,就在刘三甲快要受不住这种审视要开口打破僵局的时候,庄妙可清冷的嗓音响起,不带有一丝情感:“许阳病了,恐怕…”略一迟钝,似乎在斟酌,片刻继续道:“恐怕很难再醒过来。你作为他的朋友,我觉得有必要知道这件事。”

庄妙可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又讲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难道不应该是看着许阳一点点堕落,逐渐泯然众人才能证明自己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吗?那现在自己的所作所为又算什么?这算是问心吗?或许自己毫不犹豫地将“七步生莲”喂进他的嘴里,或许自己拼着力力施展“甘霖回春”的术法一遍遍试图唤醒他时,遵循的应该算是本心吧?思及此,一时间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起来。

刘三甲不清楚那个白衣女子何时走的,只是半掩的房门提醒他这不是在梦中,或许雨夜的寒意尤其浓烈,刘三甲只觉得自己揣进袄袖的双手抖得厉害,脑袋更是一片混沌伴随着晕眩。

强撑着扶着柜台站起来,深深吸了口气,冰冷的凉气顺着鼻腔滑下,刺激得脑子终于恢复了些许清明。作为朋友,嗯,是朋友——他记得那日许阳是这么说的,我一定要为他做些什么。

冒着丝丝恼人的春雨,刘三甲一路跌跌撞撞摸黑跑回了家,一把推开门,没理会半睡半醒不断瞌睡的奶娘,两步走到床前,看着早已沉睡的孩子,轻手轻脚将小刘思包裹好。似是想起了什么,取过挂在床头的桃木小剑套在婴儿的脖子上,重新裹好襁褓。

奶娘似是这时才被连番的折腾声响惊起,看着抱起婴儿的刘三甲吃惊问道:“刘掌柜这么晚了,哪里去?”却是不见回声。跑到房门张望过去,才发现一把油纸伞下,刘三甲早已带着孩子走进了夜色,淅沥沥的雨声逐渐盖过了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滴滴雨水汇聚成道道白线,径直垂挂在回廊的屋檐下,落到地面又溅起层层涟漪,有朦胧的水汽蒸腾,配合着淅沥沥的雨声,也算是相得益彰的一幅美景。可实在没有人去关心什么美景不美景的,低落压抑的情绪在小院子里蔓延笼罩,就如同这恼人的春雨般,剪不断。

阿木和佟虎一左一右蹲守在门口,双眼空洞面色憔悴,像是两尊泥塑的门神般失去了生气,一动也不动。不知过了多久,佟虎才艰难地扭过头看向屋中,片刻又失望地扭过头继续蹲守。

院内西墙桃树下,石头笔直地端坐在石桌旁,全身上下毫无遮挡地迎接着雨水的冲刷,几缕湿漉漉的头发黏腻地粘在脸上,遮挡住一只眼睛,露在外边的一只眼睛也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光彩。要不是偶尔抓起黑色的葫芦灌了口酒,简直与石雕无异。可就算是往日辛辣甘洌的“嫡仙”,此刻喝在嘴里也索然无味,莫不是被这连绵的春雨冲刷的寡淡了?

柳氏双姝红着眼睛从屋内走出,手上大大的食盒中凌乱地堆砌着昨日送来的饭菜。本该色香俱全的佳肴此刻早已变得失去了应有的色泽,原封不动地撤了出来,柳扶风努力地揩拭了眼角几下,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的脆弱表现出来。

“炜儿!”一声急切的呼喊呼地从院外传来,随即白面无须的中年人一步踏进了院子,浑然不顾浸湿的衣摆和靴子,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房门前,终于声音嘶哑地再一次开口呼唤:“炜儿…”

鲜艳的红衣早已被雨水浸泡得失去了光泽,软塌塌地贴在身上。蓬松凌乱的发丝显然很久没有经过打理,原本水波流转的双眸此刻也早已经黯淡无光,圆润饱满的双唇此刻早已失了血色而显得苍白,惨白色的死皮中间夹杂着几道干裂的口子,稍稍一动就有血流出来。

火炜艰难地扭过头,看着眼前的中年汉子,终于一抹悲伤浮现在眼中,“爹……”声音干裂嘶哑,一滴泪终于悄无声息地滑落至嘴边,一双手却依旧死死地攥住床上的一只手不曾放开。

火烈踉跄着走上前一步,却在满含决绝的眼神里看到了喝止,顿时心如同刀绞一般,任凭九品武道强者的修为也无力抵挡内心爆发的悲伤。

七天。从许阳昏迷到折返云中城问道学宫,众人已经整整经历了痛苦的七天。从最开始的担心,以为休息三两天就能醒转,到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担忧变成了焦虑,直到绝望。

许阳安静地躺在床榻上,干净的脸庞和一丝不乱的发髻明显经过了精心的打理,面色红润,紧闭的双眼却始终没有睁开过,如同失去生机一般。身体依旧传来的体温和微不可察的呼吸,才是始终让众人坚持下去的动力。

“那边的雨停了,我们回来了,你答应过我的,可你为什么不再理我?”少女攥紧手掌,微不可闻地喃喃低语,眼神愈发的黯淡。

哀莫大于心死。武道强者的耳聪目明让火炜的呢喃落在一个父亲的耳中,不啻晴天霹雳。作为一个武道强者他完全有能力终止这场悲剧的继续,可是作为一个父亲,他知道他什么都做不了。有时候,单纯的武力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屋内的光线忽然黯淡了许多,满头白发的刘三甲那并不算伟岸的身躯挡住了投射进屋内的惨淡的光,林溪紧跟在身后,完全没有作为一个帝王该有的排场。

长时间雨夜的驻足让刘三甲看起来气色很差,苍白的面庞和青紫的嘴唇无一不在表明眼前的男人状态极差,可即便如此,那近乎麻木的右手依然稳定地撑起一把油纸伞,早已接近丧失知觉的左手紧紧抱着襁褓中的婴儿。

他不顾一切地冲进风雨,却似乎忘了问道学宫不是谁都有资格进入的,于是他执着地撑伞在雨中站立了一夜,陪伴他的只有怀中呼吸绵长的婴儿,还有那份对朋友的执着。

刘三甲幸福吗?有雪娘在的那些年他无疑是幸福的,那个温婉的女子至今还不时闯入他的梦里,一遍遍在梦中呼唤他,告诉他刘思替她陪伴他,以至于每次从梦中惊醒早已泪流满面。

刘三甲又是不幸的,市井小民如同一株杂草,没有人关心你的存在,甚至会莫名其妙地被人踩上几脚。直到那天,有个人为他站出来发声,他才知道,原来朋友给予他的不只是希望,还有力量。

于是,当林溪错愕地看着不知在雨中站立多久的刘三甲的时候,满头白发的刘三甲终于露出了笑容,他认识这个富贵的公子,以至于后来知道那是他的皇,都没有感到分外的错愕。

讲明来意的刘三甲被林溪恭敬地推举在前,学宫的守卫胆战心惊地看着被他们阻挡半宿的白发男子憨厚地笑了笑,紧了紧怀中的婴儿自顾自地走进了学宫,完全没有任何的不适,似乎在他看来这一切再平常不过。

看着床前那个憔悴的红衣女子,刘三甲仿佛又看见了雪娘,那个曾经无数次牵着他的手蹚过无尽风雨的女子,于是由衷地冲着点了点头,分明看到那女子的眼中又有大颗的泪珠顺着脸上的泪痕再次滑落。

“小许夫子,我和思思看你来了。”温和纯良的话语响起,刘三甲凑近坐在了床前,小心翼翼地揭开怀中襁褓的一角,一双滴溜溜滚圆的大眼睛正直直地看向透露出来的光亮,却是不知早已经醒过来多久了,就那么安静地等待着,不哭不闹。

完全解开束缚刘思的襁褓,白白胖胖的婴儿先是呆坐一会儿,方才明白自己终于摆脱了束缚一样,努力地想要翘起肉嘟嘟的屁股,却只是徒劳地顾涌了两下,两只胖乎乎的小手白净可爱,伸开手臂虚抓着,嘴里含糊的咿咿呀呀声,给沉闷死寂的房间带来一丝生机,全然不觉父亲忧伤哀怨的眼神。

“喔喔…”嘴里咿咿呀呀的刘思很快发现了新的目标,床上躺着的一动不动的许阳吸引了他的注意。在他为数不多的记忆片段里,父亲就是像现在一样躺着不动,等自己凑上前去忽地睁开眼逗笑自己。

于是小思思顾涌得更厉害了,忽地一个踉跄,身体不受控制、歪歪扭扭地扑向床上躺着的人,那里分明散发着好闻的味道。喔喔含糊不清的咿呀声中,白嫩的小手拍在了许阳脸上,紧跟着一个身体不稳,整个身子歪歪扭扭地栽倒在许阳脸上,两颗微微露头的乳牙胡乱啃咬,顿时脸上挂满了奶香的涎水。

刘三甲这才急忙上前一把抱起刘思,咿咿呀呀的声音似乎意犹未尽地挣扎着,紧跟着刘三甲哆哆嗦嗦的声音响起:“小夫子,你…你…你醒了?”

似是触动了某处机关,原本呆坐的火炜机械地低下头,眼里迅速布满了神采,干裂的双唇抖动着却发不出声音,只能依稀听见卡在喉咙里嘶哑的声响,泪流满面。

“莫哭,不是讲好的,雨停了我们就回来的吗?”声音低哑,却饱含宠溺与愧疚。

“嗯……嗯……”红衣少女只是嗯嗯地连声作答,感受着枯瘦的手掌强撑着凑上脸庞,一下下轻轻擦掉自己的泪水,火炜方才有了归家的感觉。

云中城的连绵春雨不知何时停止了,虽然天空仍然低沉得有些压抑,可每一个人都相信,明天一定是艳阳高照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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