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 年 12 月 8 日,深夜十一点。
钟楼顶层的风呼啸着灌进破损的窗棂,陈默和林小羽搀扶着彼此,在满地狼藉中艰难前行。应急灯的红光忽明忽暗,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布满弹孔的墙壁上。陈默的手掌还残留着林小羽的温度,方才在撤离时,她攥着他的手不肯松开,指甲在他皮肤上留下浅浅的月牙痕。
“站住!”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三叶草组织首领缓缓走出,黑色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胸前的金色徽章泛着冷光。他手中握着一个银色的装置,正是当年 1981 年实验的核心控制器,“你们以为毁掉数据库就结束了?”
林小羽感觉陈默的身体瞬间绷紧,他下意识将她护在身后。少女望着首领手中的控制器,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记载:“当三叶草的根茎被激活,所有实验体都将...” 她的喉咙发紧,悄悄摸向口袋里的软盘 —— 那里面不仅有组织的犯罪证据,更藏着关闭控制器的密钥。
“你输了。” 陈默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警方已经包围了这里,你的同党都被逮捕了。” 他的余光瞥见张晨和张审计从另一侧迂回包抄,少年举着拍立得的手微微发抖,而老审计员的眼神中透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首领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钟楼里回荡,带着说不出的苍凉:“输?从你父亲把你们变成实验品的那一刻起,你们就注定是失败者。” 他按下控制器上的按钮,整个钟楼开始剧烈震动,“知道为什么选你们这些孩子吗?因为新生儿的脑电波最容易被...”
“住口!” 林小羽冲上前,钢笔尖直指对方咽喉,“我父亲是为了阻止你们的阴谋!他用生命保护我们,而你...” 她的声音哽咽,眼前浮现出父亲临终前的画面,“他在火场里还想着销毁数据,他才是真正的英雄!”
陈默看着林小羽颤抖却坚定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记忆闪回重生后的无数个日夜,她总是默默陪在他身边,在他迷茫时递上一杯热茶,在他危险时挺身而出。此刻少女的发丝被风吹起,在红光中宛如燃烧的火焰。
首领的脸色骤变,他猛地挥动控制器,一道电流射向林小羽。千钧一发之际,陈默扑过去将她推开,自己却被电流击中,摔倒在地。“陈默!” 林小羽哭喊着扑到他身边,泪水滴落在他苍白的脸上。
“小羽... 别管我...” 陈默挣扎着起身,嘴角溢出鲜血,“快用软盘...” 他的声音被剧烈的爆炸声淹没,钟楼的天花板开始坍塌。张晨和张审计趁机冲上来,与首领展开搏斗。
林小羽颤抖着将软盘插入控制器的接口,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屏幕上跳出父亲的加密留言:“小羽,当你看到这段文字,说明爸爸失败了。但别害怕,三叶草的第四片叶子,藏在你一直佩戴的钢笔里...” 她愣住,急忙拧开钢笔笔帽,一枚微型芯片掉落在掌心。
“就是现在!” 张审计大喊,他和张晨已经将首领死死按住。林小羽将芯片插入控制器,输入父亲日记里反复出现的密码 “”。随着一阵蓝光闪过,控制器发出刺耳的蜂鸣声,最终归于寂静。
钟楼外,警笛声由远及近。陈默在林小羽的搀扶下站起身,望着逐渐平息的混乱。张晨举着拍立得,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少年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却在看到陈默受伤的模样时,眼眶红了:“陈默哥,你真的太拼了。”
“我们做到了。” 林小羽轻声说,她的手依然紧紧握着陈默,“爸爸,你看到了吗?” 她抬头望向夜空,仿佛看到父亲在云端微笑。
三天后,城市广场上人头攒动。陈默、林小羽和张晨站在临时搭建的台子上,看着大屏幕播放三叶草组织的犯罪证据。当父亲的影像出现在屏幕上时,陈默感觉喉咙发紧。画面里,父亲穿着白大褂,眼神温柔而坚定:“小默,如果你看到这段视频,说明爸爸没能保护好你。但记住,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林小羽的泪水夺眶而出,陈默轻轻握住她的手。阳光洒在两人身上,驱散了最后一丝寒意。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欢呼声此起彼伏。张晨站在一旁,抹了把眼泪,举起拍立得记录下这珍贵的瞬间。
夕阳西下,三人漫步在护城河旁。林小羽弯腰种下一株三叶草,嫩绿的叶子在风中轻轻摇曳。“这是希望的象征。” 她说,“就像我们的未来。”
陈默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十年的重生之旅,无数的艰难险阻,此刻都化作心底最温暖的回忆。他伸手摘下一片梧桐叶,在背面写下一行小字,悄悄塞进林小羽的口袋。
少女发现后,脸颊泛起红晕。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却饱含深情:“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