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张仁愿的“豆腐渣工程”】
景龙二年三月,黄河还冻得硬邦邦,朔方道大总管张仁愿蹲在河岸上啃胡饼。
这位老兄最近很郁闷——朝廷里那帮文官听说他要修三座城,个个跳脚大骂:“劳民伤财!突厥人来了跑就是了,修城顶个屁用!”
张仁愿把饼渣拍在奏报上,冷笑:“跑?老子偏要堵他们的路!”
他连夜给中宗写小作文:“陛下,突厥人每次南下都跟逛自家后院似的,咱在黄河北岸修三座城,保管他们连门都找不着!”
中宗李显抠着奏章上的蜡印,转头问韦皇后:“修不修?”韦后正盯着新做的五色祥云裙,随口道:“修吧修吧,别耽误我看衣裳。”
张仁愿立刻拎着刀去工地监工。咸阳的二百逃兵被他逮个正着,血溅城头。
“谁再跑,这就是下场!”他拎着人头巡视,工匠们吓得连夜夯土。
两月后,东、中、西三受降城杵在黄河边,连成一条铁链。突厥人探头一瞧:“好家伙,唐军不按套路出牌啊!”从此绕着阴山遛马,愣是没敢过河。
《资治通鉴》点评:“六旬而毕,省戍兵数万。”——老张这效率,堪比现代包工头。
【西域:郭元振的“空城计” 】
十月,西域刮起沙尘暴,北庭都护府城墙下黑压压一片——突厥默啜可汗带着沙陀人、回纥人来砸场子。
城主郭元振蹲在城头嗑瓜子,对副将说:“看见那个沙陀酋长没?给他递个话,就说突厥人抢完我们,下一个就轮到他老婆孩子。”
当夜,沙陀酋长金山带着部落连夜跑路,默啜气得跳脚:“姓郭的,你玩阴的!”
郭元振一摊手:“打架多没意思,咱比脑子啊!”
《旧唐书》盖章认证:“元振开门示闲暇,虏疑有伏,引去。”——论心理战,老郭堪称大唐版诸葛亮。
【长安:韦后的“权力游戏”】
七月烈日当头,韦巨源穿着新官袍,迈着方步走进尚书省。
这位韦皇后的远房亲戚刚升任宰相,安乐公主就凑过来:“表叔,买个‘员外郎’呗?三十万钱,童叟无欺!”
韦巨源捋着胡子笑:“公主开店,老夫自然捧场!”
吏部员外郎李朝隐抱着名单冲进来:“陛下!这群斜封官连字都认不全!”
中宗正看宫女跳胡旋舞,摆摆手:“爱卿啊,和气生财嘛……”
《资治通鉴》痛心疾首:“时斜封官皆出两后、公主、婕妤,至二千余人。”——大唐公务员考试,彻底沦为拼多多现场。
【深宫:祥瑞、诗会与拔河大赛】
二月某日,韦后打开衣箱,突然尖叫:“快看!五色祥云!”
宫女们抻脖子一瞧——这不就是阳光透过彩绸的折射吗?但宰相韦巨源已经扑通跪下:“天降祥瑞,皇后当主天下啊!”
四月,上官婉儿搞起“修文馆诗会”,二十四个学士天天喝酒作诗。
中宗举着金杯喊:“谁的诗最好,赏西域美玉!”底下人心里嘀咕:“玉都被安乐公主拿去买官了……”
到了十一月,安乐公主大婚。
这姑娘穿着比皇后还华丽的嫁衣,拉着武延秀游街。中宗带着韦后在玄武门上看热闹,突然一拍大腿:“来人!让宫女们拔河助兴!”
《新唐书》摇头:“帝后御门观宫女拔河。”——大唐cEo,硬是把婚礼办成了团建。
【尾声:盛世下的裂缝】
张仁愿在北疆啃风沙时,长安佛寺正叮叮当当盖金顶;
郭元振在西域玩心眼时,安乐公主正往嫁妆单上添庄园;
李朝隐在吏部撕名单时,韦巨源正数着卖官钱嘿嘿笑……
《旧唐书》冷眼记录:“帝颇崇饰寺观,百姓嗟怨。”
景龙二年的唐朝就像一锅沸腾的火锅——红油(韦后集团)翻滚,清汤(忠直之臣)苟延,而中宗李显,正乐呵呵地往锅里扔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