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踏入铁门,一阵天旋地转后,沈清川缓缓睁开双眼,只见自己又回到了竹林中的茶亭。
桂峰和鸿大师正坐在树下,静静地望着他。
“哈哈哈,小兄弟,恭喜你通过了梦境试炼!”鸿大师眯着眼,捻着长须,脸上满是欣慰的笑意。
桂峰也一脸激动,重重拍了拍沈清川的肩膀:“果然没看错你!不错,不错!”
沈清川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恍惚,记忆片段如潮水般涌回脑海。他端起鸿大师递过来的茶盏喝了一口,这才缓过劲来:“鸿大师,我刚刚……经历的……”
“那是梦境试炼,专为考验你内心深处的黑暗。你能战胜自我,已然配得上我的铸兵之术。”
鸿大师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却意味深长。
说罢,他大袖一挥,四周景色陡然变幻。沈清川只觉脚下一沉,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一处神秘山洞。左侧溪水潺潺,右侧岩浆奔流,中间巨大的锻造炉和厚重锻造台巍然矗立。
“说吧,你想要什么样的本命神兵?”鸿大师负手立于锻造炉前,目光灼灼。
沈清川沉吟片刻,终究还是选择了自己最熟悉、最喜欢的剑:“我想要一柄剑。”
“好!”鸿大师满意地笑了,随手抄起发亮的铁锤,又在岩浆边捞起一块通体赤红的玄火铁:“玄火铁——天地精华,万年岩浆孕育而成,是铸剑的无上好料。”
他将玄火铁投入锻造炉内,灵力催动岩浆灌入炉底。隆隆热浪扑面而来,炉中铁块渐渐烧得通红。鸿大师随口讲解:“锻造之道,首重心静。只有心静如水,方能控火驭温。”
沈清川在高温炙烤下本能地感到烦躁,但听鸿大师点拨,他立刻运转灵气、深呼吸,将浮躁压下。鸿大师见状微微颔首,脸上露出赞许之色。
不多时,那块玄火铁已被炼化得透亮。鸿大师用钳子夹出铁胚,将其放到锻造台上,然后挥起铁锤,以均匀有力的节奏敲打起来。每一下都带着独特的韵律,如同山林间清晨的鸟鸣。
“锻造不是蛮力,而是节奏和耐心。”他边敲边缓缓说道:“一把好剑,要经过无数次淬炼与敲打。”
很快铁胚成型,他将其带到溪水旁,一把插入冰冷河水中。只听嗤啦一声白烟升腾,那股炙热顿时消散无踪。
“此乃万年寒冰化水,可令兵器坚不可摧。”
沈清川俯身靠近河面,只觉寒气沁骨,却又精神为之一振。
等剑胚冷却成型后,鸿大师却又将其投入锻造炉,沈清川不理解,为何已经成型还需要再次加热、敲打、淬火。
就这样反复三四次,沈清川终于明白过来:“千锤百炼才能成就神兵,对吗?”
鸿大师停下动作,看了他一眼,大笑道:“聪明!若无千锤百炼,不过是凡铁良材罢了。”
每一次淬火、每一次敲打,都像是在雕琢灵魂,也让沈清川对铸剑之道生出由衷敬畏。他专注地观摩每一个步骤,把这些技艺深深记在心里。
终于,在最后一次淬火后,一柄金光流转、锋芒毕露的长剑呈现在二人眼前。
鸿大师为长剑装上剑柄,递给沈清川:“滴血认主,然后给它取个名字吧。”
沈清川双手接过长剑,感受到从剑身传来的微弱共鸣。他用指尖轻轻划破,将血滴在剑刃之上,看着鲜红血液慢慢渗入金属纹路。
思索片刻后,他柔声道:“就叫‘听雨’吧——听雨卧松下,孤剑伴长生。”
话音刚落,一声悠扬剑鸣响彻云霄,就连远在外头等候纪依瑶的纪国龙等人都听得分明。
纪国龙神色一凛:“咦?这是什么异象?”
谢正天也惊奇地望向沈清川的方向:“难不成是鸿大师给清川铸的神兵?”
林梦凡则吸着奶茶笑道:“等他们出来问问就知道啦。”
山洞里,鸿大师捋须大笑:“好名字!你看,这把‘听雨’都在回应你。”
沈清川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新得宝剑,好奇问道:“鸿大师,这剑真的能听懂我的话吗?”
“哈哈,自然,万物皆有灵。虽然这把‘听雨’还没有真正生出灵智,但它已经有了本能和灵性。等你日后修为精进,它或许还能与主人心意相通呢!”鸿大师满脸笑容的回道。
沈清川闻言,更加珍惜地将‘听雨’握在手中。他明白,这不仅仅是一件武器,更是自己磨砺心志、直面内心黑暗后的馈赠。
鸿大师笑了笑,大手一挥场景再次变化,沈清川再次回到了竹林。
桂峰见两人回来笑嘻嘻的走了上去:“清川怎么样了?”
沈清川从须弥戒中,将‘听雨’给拿了出来。
桂峰细细打量后惊讶的说道:“这也是天谶上品的兵器!”
鸿大师笑嘻嘻的说道:“清川这孩子,运气好,我能锻造出天谶上品的神兵离不开他。”
沈清川闻言好奇问为什么。
鸿大师拍了拍沈清川肩膀:“我的铸造之术和梦境试炼结果息息相关,每个人的结果不同,我锻造出来的兵器品阶也不同。”
沈清川闻言也是明白了,随后桂峰笑嘻嘻的和鸿大师告别准备带着沈清川离开。
“清川小兄弟,等等。”鸿大师叫住要离开的沈清川,将一颗拇指大小的灰色小球递给沈清川:“以后想来我这里学习锻造之道,可以捏碎它。”
话音刚落沈清川和桂峰二人就再次出现在那破碎的房屋面前。
“回来了啊,走吧我们去找纪老哥他们。”桂峰伸了个懒腰,对着沈清川说完转身便走了。
沈清川愣愣的看着桂峰的背影,低头张开手,那颗灰色小球静静的躺在他的掌心…
“桂叔等等我!”沈清川收回思绪,跑着去追桂峰。
“你小子再不快点我都快到了!”桂峰打趣道。
……
梦境内
鸿大师的身后一团黑影缓缓聚成人形,黑影缓缓开口:“你今天怎么肯让人去看你锻造?”
鸿大师笑了笑看向外界沈清川的背影,没有回话。
“你该不会想收他为徒吧?”黑影惊呼道。
“难道不行吗?我这锻造之术也应该传承下去了,我的时间不多了…”鸿大师双手负在身后,语气平和的说道。
黑影沉默片刻,似乎想要开口,却最终只是微微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他望着鸿大师,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和不舍,却终究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