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晴没有多管闲事,回到病房坐在凳子上,旁边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男人,年纪大约三十多岁,头上包着纱布,脸上盖着氧气罩,床边有一台心跳检测仪。
男人的床边趴着一个女人,女人正在睡觉,看不到样貌,屋里静悄悄的,给人一种压抑沉闷的感觉。
李婉晴趴在床边,不知不觉睡着了,天渐渐亮了,走廊里传出走路的声音,她猛然惊醒睁开眼睛。
看向方亦琛,方亦琛依然在沉睡,一张俊脸带着些许憔悴,脸色苍白,棱角更加分明。
她拿着自己的洗漱用品,去卫生间洗漱,整理完回到病房,把东西放回包里,坐在椅子上,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这时病房的门打开,一个女人走进来,女人二十多岁,长得一双丹凤眼,鼻子挺直,嘴唇略厚,穿着一件厚大衣,头发烫着时下流行的卷发,看起来很时尚。
女人手里拎着一个保温饭盒,进来后看到李婉晴的手摸着方亦琛的脸,她激动地大叫:
“住手,哪来的村姑?竟然非礼方营长?”
李婉晴站起来问:
“你是谁呀?”
“我是医院的医生,你赶紧出去,别以为使用这种手段就可以上位,”
“我是方亦琛的对象。”
“胡说什么?方营长根本没有对象,”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对象?他告诉你的?”
“我...我从来没听说方营长有对象?”
“现在你听说了,我叫李婉晴就是方亦琛的对象。”
女人怒气冲冲的过来,把手里的保温瓶放到床头柜上,转身就要推李婉晴离开: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赶紧滚出去。”
她推了几下,李婉晴却没动分毫,李婉晴抬手轻轻一推,女人倒在地上,她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李婉晴骂道:
“你个小贱人,你等着,我现在就让公安来抓你。”
她打开门出去了,旁边病床看护的女人问:
“你真是方营长的对象?”
“是,我叫李婉晴,是祁阳县上河大队的下乡知青,他去祁阳县执行任务我们相识的。”
“我叫谢雨欣,床上的人是我丈夫周鹤,”
谢雨欣长得小家碧玉,清秀可人,一头短发,她看着李婉晴赞叹道:
“你可真漂亮,”
不一会儿,病房的门打开,女人带着两个公安走进来,她指着李婉晴道:
“就是这个女人,她冒充方营长的对象,快把她抓走。”
一个年长点的公安问: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来这里干什么?”
“我叫李婉晴,是祁阳县上河大队的下乡知青,来这里看我对象方亦琛。”
“你怎么证明是方亦琛的对象?”
李婉晴还没有说话,床上发出一个虚弱的声音:
“李婉晴就是我对象。”
李婉晴惊喜回头,看到方亦琛睁着眼睛,正在看着她,她上前握着方亦琛的手:
“你醒了?感觉还好吗?”
方亦琛眼中充满无限柔情,紧紧握着她的手,这时年长的公安走过来问:
“方营长,李婉晴确实是你对象吗?”
“是,她是我对象。”
公安回头:
“孙医生,下次搞清楚后再报案。”
孙医生惊叫道:
“不可能,方营长,你什么时候处对象了?”
方亦琛虽然虚弱,但语气坚定地道:
“我跟你不熟,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孙医生请自重。”
孙医生一脸的悲愤,转身就要走,李婉晴把保温壶拿起来:
“孙医生等一下,这个保温壶别忘了拿走”
孙医生拿着自己的保温壶狠狠地瞪了李婉晴一眼,转身走了,两个公安也回去了。
李婉晴坐在病床边上,两人拉着手深情对望,方亦琛:
“婉晴,你怎么来了?”
“宋铁军来上河村找我,说你受了重伤,让我来看看你,我跟大队长请了假就来了。”
“婉晴,我受伤以后,最大的愿望就是再见你一面,没想到我醒来后,就看到你了。”
这时两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走进来,他们先来到方亦琛的病床前,李婉晴站起来,两个人开始询问方亦琛的感觉,又给他做了检查:
“方营长,你已经度过危险期,再输液康复几天就可以了。”
两个医生检查完又来到周鹤的病床前,谢雨欣紧张的站在一边,检查完医生道:
“周营长的情况不太好,三天之内如果醒不过来的话,恐怕以后也.....”
谢雨欣瘫坐在地上,捂着嘴哭泣,医生离开后,李婉晴走过去扶起谢雨欣:
“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
谢雨欣趴在李婉晴的肩头哭泣,李婉晴拍了拍她,她哭够了,抬起头来:
“对不起,我把你的衣服打湿了”
李婉晴摆手:
“没事,”
她回到方亦琛的病床前:
“我去食堂打点饭。”
方亦琛点头,李婉晴拿着两个饭盒,来到医院食堂,食堂里的人不多,窗口供应的有白面馒头,肉包子,素包子,白粥,大饼,豆浆油条。
她打了一盒白粥,六个肉包子往回走,走到二楼楼梯口,看到昨天晚上换孩子的老太太正在和一个男人在说话。
男人二十八九岁,戴着一副眼镜,穿着一身列宁装,看起来像个干部,老太太一脸的讨好。
李婉晴把包子粥拿到病房,放到床头柜上面,用枕头把方亦琛的上半身垫高,拿起饭盒递给方亦琛。
方亦琛没有接,可怜兮兮地道:
“我没有力气,你喂我。”
李婉晴坐在床头,拿着勺,一口一口喂他吃,又喂他吃了一个包子,方亦琛眼睛一直盯着李晚晴,那眼神好像要拉丝了。
李婉晴问:
“你看什么?”
“我对象好看,婉晴,我真高兴醒来能看到你。”
谢雨欣走过来道:
“李同志,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我去打饭。”
李婉晴点头,她拿着饭盒走出病房,李婉晴问:
“周鹤是你们部队的吗?”
“是,他是三营营长,这次任务是我们两个一起去的,”
方亦琛垂下头,不再说话,气氛低落下来,李婉晴抚摸着他的肩膀:
“会好的,医生不是说还有希望。”
方亦琛把头靠在李婉晴的怀里:
“有你真好,婉晴,我们结婚好不好?”
“不好,我才十七岁,”
“那等你十八岁我们就结婚?”
“到时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