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什么东西都录,被人听到丢人死了。
楚辞翻身坐起想抢手机,夜无咎按熄手机屏比她先一步起来,“快洗漱下楼,等下钱妈要催了。”
“你还假正经上了。”楚辞拿起枕头砸过去,正中他后背,不痛不痒。
耽误了好一会,楚辞只能加快洗漱速度下楼,她下楼的时候,某位大少已经大喇喇坐在餐桌上吃饭了。
楚辞瞪他背影一眼,喊钱妈,“钱妈,等下记得把你的二维码给他,让他给你开早餐钱,一个月一万八。”
钱妈把楚辞的饭摆好,笑着拒绝,“不用,多做一个人的早餐而已,顺手的事儿。”
何况,顺带做点早餐一个月一万八,跟抢劫似的,这钱她拿着亏心。
楚辞啃一口蛋饺,“没事儿,他有钱,他钱放银行,一天利息都不止这个数。”
这话钱妈信。
大名鼎鼎的京圈太子爷,夜家大少,夜氏创始人,手指头缝里随便漏点,够她们普通人一辈子吃喝不完。
可他是有钱,又不是有病。
“楚教授说的对,你收款码给我,我先包年。”夜无咎放下筷子,拿手机扫码。
几秒后,钱妈手机跳出语音,‘支付宝到账二十五万元’。
钱妈手一抖,“夜总,您转多了。”
夜无咎收起手机,“不多,凑个整。”
一大早天降梗财,钱妈打扫卫生都更有劲儿了。
趁着钱妈去晾衣服,夜无咎凑到楚辞面前,挑眉,“出气了?”
楚辞喝着豆浆,不理他。
“下次讹人大胆点楚教授,人家女朋友生气都要包包,首饰,车子,房子,你连生气都别出心裁,给保姆要工资。”
“……”楚辞无语,“你有病吧?教人怎么坑你。”
“别人当然不行,这是你的特权。”夜无咎身形往后一靠,眼角眉梢透着得意,“这么怕我被别人骗啊?”
“楚教授,你不要太爱了。”
楚辞的饭有点吃不下了,踢他一脚,“吃完了赶紧滚。”
吃过饭,夜无咎去开车,楚辞比他出来的晚一点,一开门看到门口的陆景川身形微顿,“景川哥,你找我有事吗?”
她本能朝隔壁方向看一眼,刚才夜无咎从她这里出去,不知道有没有被看到。
陆景川笑着接过她手里的包和食盒,“没事就不能来看你了?”
楚辞笑笑,“不是,就是有点突然。”
他把东西放进副驾,“你姨妈知道你们学校明天晚上演出,最近辛苦,特意叮嘱我有时间多过来看看你。”
“只是学校组织的小演出而已,主要为了锻炼一下学生,顺便宣传学校,我不上场的,姨妈太夸张了。”提到宋知秋,楚辞心里暖暖的,又有点不好意思。
陆景川转头看她,“哪里夸张,你不上场,你的学生上场啊。”
“我们楚楚的每一场演出,家里人都不会错过的,你姨妈为了看明天的演出穿哪套礼服都纠结好几天了。”
从小到大,宋知秋和陆家对她的所有比赛,演出都很上心,有专门的录像盒,相册记录。
他们给她倾注的爱意,不比任何亲生父母差。
楚辞眼眶有点酸。
黑色的宾利在两人身侧停下,夜无咎目光从楚辞泛着水光的眼睛上略过,停在陆景川身上,没说话,神情寡淡至极。
“今天怎么没开你低调的新宠?”陆景川神色温润的笑问。
夜无咎慵懒的靠着椅背,单手握着方向盘,眼神扫过楚辞空荡荡的手和前面开着的车门,眼神淡漠,“忽然觉得没必要那么低调,我这张脸,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你说是吧?楚教授?”他说完,转头问楚辞。
他问的太过直白。
楚辞脸上镇定,背地里手指都快把手心抠破了,语气尽量平缓,“是,夜总之前每次去我们学校,都会被学生们围观。”
这句话提醒了陆景川,他微笑邀请,“楚楚学校明晚在大剧院演出,要不要一起去看?”
夜无咎摩挲着方向盘的手一顿,“陆总邀请晚了,当事人已经邀请过了。”
他戏谑的眼神在楚辞身上转一圈,“楚楚没提前跟你对一下口风吗?”
楚楚两个字他咬字格外暧昧痴缠。
陆景川转头看楚辞,楚辞扯扯唇,“夜总给我们学校捐了一栋楼,邀请您应该的。”
“呵。”车上的人意味不明的笑了下,扭转方向盘,车子一个丝滑转弯,绕开黑色的迈巴赫离开。
陆景川看着车子眨眼间消失在路口,让楚辞上车,“走吧,送你去学校。”
去学校的路上,楚辞心里斟酌着该怎样委婉的提醒陆景川,她已经二十五了,两人身份特殊,应该适当的保持距离。
没想到,陆景川比她先一步开口。
“我来接你,是不是打扰到你的生活了?”
换做以前的陆景川绝不会问出这种话,从他记事起,楚辞就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反之也是。
只是,时间真的很残酷,六年时间,成了两人之间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这些天,陆景川不止一次想过,如果当初他毕业后,暂时放弃接手公司跟着楚辞出国,是不是一切都会变的不一样。
十几年的感情,说打扰太伤人。
“没有打扰,只是有点不习惯,景川哥,我不是以前那个处处需要你照顾的小女孩儿了。”
她很珍惜姨妈和陆家,也很珍惜和陆景川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有些事情,越早说清楚越好。
陆景川握着方向盘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鸟儿长大了,要放手让它自己尝试飞行。”
“我们楚楚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是我多事了。”
他语气里落寞让楚辞心口胀的发酸,“景川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车子停下,陆景川像以前一样摸摸她的头,眸色温柔,“我知道,你姨妈让你晚上回去吃饭,下午我来接你。”
“去上班吧。”
楚辞盯着他看两秒,点头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