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终于知道楚天赐那句他们玩的花,只要她不尴尬就行是什么意思了。
陆景川眼底流露出一丝厌恶,“不用,你们自己玩。”
刘佑天被拒绝了也不恼,看着陆景川拉着楚辞在距离他们十几米远的休息区坐下,跟他一起过来的人有意无意将两人围在中间。
两波人如同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陆景川坐下后,递给她一杯果汁,侧身挡住她,“刚才晕车没?喝点果汁压一压?”
“嗯。”楚辞应声,乖巧靠在椅背上喝果汁。
不远处,蓝天碧水沙滩,美女们露着纤腰长腿拿着水枪嬉戏,笑声如铃。
楚辞本以为楚天赐和刘佑天从港城回来,身边没什么朋友,他们今天来的人这么多会不会有点浮夸。
没想到,刘佑天不仅迅速组起一堆玩咖,还和莫隐幽那伙人玩到一起,甚至隐隐有以莫隐幽为首的架势。
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隔着人群,莫隐幽从跪着给他喂酒美女手中拿过酒杯,遥遥朝她敬酒,楚辞立刻移开视线,假装没看到。
两伙人堪称宿敌,其他人自然也注意到莫隐幽的动作,陆鸣“靠”一声,“怎么哪儿都有这个死变态?”
“他是狗吗?一见到屎就往上凑?”
可能被他的比喻恶心到了,在旁边沙滩椅上小憩的夜无咎踹他一脚,“不会说话就闭嘴。”
陆鸣被踢了也不恼,反而凑上去,“哥,好哥哥,那死变态阴的很,又和刘佑天搞在一起,这两天你可要盯紧他啊。”
刘佑天混账是混账,在内地能力有限。反而是莫隐幽这个老对手,更让他们忌惮。
主要是,这家伙做事毫无章法,全凭心情,专干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属于猛踹瘸子好腿的缺德玩意儿,偏偏身份特殊,干不掉又玩不过。
夜无咎双手撑着后脑,不吭声,戴着墨镜看不清脸上表情,大约是晒太阳晒舒服了,音调懒洋洋的,昏昏欲睡。
“你们这么多人轮流盯着还不够?要不找根链子把她栓身上算了。”
楚辞:???
不是,怎么听着还有她的事儿?
陆鸣跳脚,“什么栓身上?又不是狗,让你盯着莫隐幽,别让他耍阴招。”
“哦。”夜无咎拖着腔调应一声,摘掉墨镜翻身看向对面。
他那张脸轮廓明晰,五官摄人,抬眸睨一眼过去,一群穿着清凉小姑娘被他看到,要么脸红的滴血,要么拉裙摆,扯肩带,手忙脚乱。
一个姑娘自制力不足,手里的鸡尾酒差点浇一个二代头上,一阵骚乱。
陆鸣一脑袋问号,“不是,哥,你干嘛呢?”
夜无咎无辜,“你不是让我盯着他吗?”
陆鸣一噎,“我说的是这个盯吗?”
眼神跟探照灯似的,差点把那边小姑娘看的走不动道,准备让小美女用鸡尾酒浇死他,先下手为强啊?
“得,你甭盯了,我自己来,自己来。”
陆鸣无力瘫倒在沙滩上,身下是细细软软的沙子,头顶是凉爽的遮阳伞,远处池水波光潋滟。
他感叹一声,“别说,港城那小子还真会享受,就是玩的俗了点。”
“这么美的景,就该配点音乐,可惜嫂子没带琴。”
他闭着眼,像是在回忆,“当初嫂子一曲‘假如爱有天意’不知道迷倒多少少男心,幸好我哥近水楼台先得月,早早把人定下。”
他一脸嘚瑟,好像抱得美人归的是自己。
陆景川的几个兄弟几乎都是从小玩到大,一路见证着他们走过来的,听到陆鸣的话,附和。
“可不是嘛,那天之后,陆哥带着我们严防死守,不知道替嫂子拒绝多少狂蜂浪蝶。”
有人“咦”一声,看向夜无咎,“我记得就是那次元旦晚会之后,我们才慢慢跟夜哥熟悉的。”
那时候,陆景川和夜无咎同是学校风云人物,但身份差异很大,两边人几乎没有交集,点头之交都没有。
是替嫂子解决桃花的时候,夜哥路过,顺手帮一把才慢慢熟悉起来的。
楚辞不知道陆景川替她斩过桃花,更不知道夜无咎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忽然有一天,夜无咎就出现在他身边了。
她看向夜无咎,想起那天在琴室,他说要听‘假如爱有天意’,原来是以前听她拉过这个曲子?
夜无咎躺在躺椅上,不知何时又把墨镜扣上了,“别想了,她残了,最近一个月都拉不了琴。”
楚辞:……
永远刻薄,永远开口噎死人。
两边人就这样井水不犯河水的玩到中午,饭前楚辞回房间换了套衣服,陆景川全程陪同。
去餐厅路上,陆景川拉着她的手叮嘱,“记住,别吃任何离开视线的东西,我不在的时候就让陆鸣陪你一起。”
他顿了顿,“无咎也行。”
楚辞知道他的顾虑,这是刘佑天的地盘,不怕他明着来,就怕背地里使坏。
两人回到餐厅,其他人已经坐好了,两边人各占一半,中间空着两个位置,一边是刘佑天,一边是夜无咎。
陆景川自己靠着刘佑天坐,让楚辞坐夜无咎旁边。
夜无咎视线从两人拉在一起的手上一滑而过,懒懒靠在椅背上把玩打火机。
刚才那些女生们可能在其他地方吃饭,一屋子男生只有楚辞一个女生,格外扎眼。
他们已经点好菜了,不过毕竟是为了给楚辞道歉攒的局,刘佑天把菜单往楚辞那边递,“楚小姐看看想吃什么,随便点。”
陆景川半路拦下菜单,“我来。”
他最熟悉楚辞的口味,一眼扫过去,点的全是楚辞爱吃的,然后把菜单递回去。
一群年轻人坐在一起,本该谈笑风生,意气风发,可因为某种原因,包厢里气氛微妙。
大家玩手机的玩手机,看好戏的看好戏,各怀心思。
饭菜上来,陆景川照例先给楚辞剥虾,这是他做惯的活儿,指尖轻轻一挑,皮肉分离,剥的又快又好。
一碟子完整的虾肉放在楚辞面前,她自然的抽出湿巾帮他擦手上水渍。
夜无咎面无表情嚼着虾,把同样带着水渍的手递到楚辞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