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费解的是,皇宫之中能够接触到皇后娘娘药方的人寥寥无几。
除了开具药方的人之外,就只有负责审核药方的院判了。
可是,这位院判却在第一时间主动且秘密地将“娘娘是中毒而亡”的消息透露给了太子。
若是这起事件真的是他所为,那么他大可以选择隐瞒不报,而不是如此急切地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
就在院判苦思冥想之际,他突然意识到还有另外一个人也有可能知晓皇后娘娘的药方,那就是为皇后娘娘开药的方太医。
想到此处,院判的额头不禁冒出了一层细汗,叫了一声:“不好!”
原来,就在皇后娘娘离世的前一天,方太医突然向宫廷告假,声称自己的父亲不幸去世,需要回家守孝三年。
这个巧合实在是太过蹊跷,让人不得不对他产生怀疑。
侍卫们从院判那得知道了,一直为皇后诊病的方太医,在皇后娘娘去世前,告假回乡守孝了。
楚沛恒得到这些消息后,他双眼露出了凶狠的杀意。
石坚问:“殿下,是谁收买了方太医,我们现在怎么办?”要是前去拿方太医后,很可能打草惊蛇查不出幕后人。
“还能有谁,左不过就那几个人。”楚沛恒咬牙道。
他还推测出,“无论是不是方太医所为,他怕是死了!”
不是方太医所为,幕后的人会嫁祸到他身上,他和他的家人要被杀死。
如果是方太医所为,幕后的人更是会灭口,杀了他和他的家人。
突然间,杀手陈大快想起一件事,“我溜进宫的时候是四更天,藏身在御厨房,胡乱扯了一件厨子的衣衫穿上,蹲在火炉前放柴火。”
“那位本在守着煎药的公公,被两位御厨叫去吃东西,这中间,有人揭过盖子,但我当时不敢抬头,怕被人发现。”
“你好好想想,揭盖子的人有什么特别之处?”楚沛恒忙问,他提点,“是男人还是女?穿的什么鞋?”
陈大快闭着眼睛努力想着,那时他很紧张,怕被人发现,又在纠结着要不要下毒,心慌得乱跳。
他是功夫好,可并不是有计谋有成算的人,事到临头,胆小怕死,他慌成了一团,哪敢去看那人穿的什么鞋。
陈大快突然间吸了一口气,兴奋地道:“香!”
“对,一阵风吹过,香气很特别,是我从来没有闻过的香。”
楚沛恒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他迫不及待地对手下的人吩咐道:“快!立刻把宫里能找到的所有香都拿过来给他闻一闻!”
手下的人不敢怠慢,急忙分头行动,不一会儿,各种各样的香便被呈现在了楚沛恒的面前。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陈大快闻过这些香之后,却连连摇头,说道:“不是,这些香的味道比我之前闻到的要浓一些,还单一,那香味十分特别,像是各种花的香混在一起。”
楚沛恒不禁陷入了沉思,他暗自思忖着:那股香味如此独特,肯定不会是普通的香。那么,究竟是怎样的一种香呢?
楚沛恒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转头问卫沉:“外面有哪户商铺卖的香比较出名呢?”
卫沉略加思索,然后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回答道:“据属下所知,被黑豹保护之人的商铺卖的香非常出名!”
楚沛恒听了卫沉的提醒,心中猛地一震,他突然意识到沈二小姐所留的香气确实非常特别。
那是一种有着明显层次的香气,初闻时浓郁芬芳,仿佛各种鲜花的香气交织在一起,而后渐渐转淡,却余韵悠长。
卫沉用充满担忧的眼神凝视着太子,如果真的是沈二小姐派人刺杀了皇后,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楚沛恒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他的语气异常坚定:“绝对不会是她!”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与沈二小姐相处的点点滴滴。
如果她真的有心加害皇后,那么在太傅府时,她又怎会奋不顾身地救他一命?
而且,她还在梦中屡次警示于他,甚至不惜花费巨资买下几十上百车的药材送往灾区,以相助于他。
楚沛恒沉思片刻后,毅然决然地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转头对卫沉说道:“今日,孤便以去皇陵查看地宫为由,前去拜访沈二小姐,或许能够从中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谜团。”
说罢,他下令将杀手一家先行关押在东宫的地牢中,并严加看守,以防他们逃脱或被人灭口。
清晨,楚沛恒先是去觐见了皇上。
他恭敬地行礼后,开口道:“父皇,儿臣有要事禀报。”
皇上见状,微笑着道:“阿恒,有何事尽管说来。”皇上的态度十分和蔼,让人感到亲切。
“父皇,据儿子查得,母后是被人下了毒而逝。”楚沛恒话一出口,皇上如遭雷击,瞬间呆若木鸡,满脸惊愕。
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楚沛恒,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皇上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你说什么?你母后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楚沛恒点点头,难过地道:“父皇,儿臣经过多番查探,终于查明真相。母后确实是被人下了毒,才会突然离世。”
皇上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眉头紧皱,怒不可遏地吼道:“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毒害朕的皇后!”
楚沛恒毫不迟疑地回答道:“据儿臣所知,下毒之人乃是冉侧妃所派的杀手。”
皇上听闻,太子居然拿到了杀手,情知不会是假。
楚沛恒深知暂时不能打草惊蛇,所以没有将其实另有下毒之人的事说出来。
楚沛恒继续说道:“据那杀手供述,冉侧妃之所以对母后下毒手,是因为她对母后要选她妹妹为东宫侧妃,送往灾区一事心怀不满,故而心生杀意。”
“混账,胆大妄为。”皇上气得骂,“一位将军府的女子,做我皇子的侧妃还看不上?居然还杀我皇后,朕要杀了冉家满门!”
他要立刻下旨抄了冉府,杀了冉家人,为皇后报仇。
楚沛恒劝道:“父皇暂忍几日,等儿子去查清真实情况,再让刑部参与审案子。说不定这件事还另有其人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