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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的湿气裹着沤烂的菜叶味儿,沉甸甸地压在“悦来茶馆”油腻的空气里。正值午后最慵懒的辰光,茶客们歪在条凳上,眼皮半阖,被劣质茶水灌得昏沉。台子中央,说书人王快嘴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长衫,油腻稀疏的头发紧贴头皮,此刻却像打了鸡血,瘦长的脖颈青筋暴起,唾沫星子随着他尖利的嗓音,雨点般溅在头排茶客的脸上。

“……列位看官,且说那夜落魂渊上,天雷勾动地火!”王快嘴“啪”一声将醒木拍在油亮的案几上,震得几只粗瓷茶碗嗡嗡作响,浑浊的茶水泼洒出来。“电闪雷鸣,照得那崖上纤毫毕现!诸位猜怎么着?只见那瑶光仙宗高高在上的清雪仙子——”他故意拖长了调子,浑浊的眼睛扫过全场,看着一张张困倦的脸瞬间支棱起来,竖起耳朵,眼里闪烁着猥琐又兴奋的光,“罗裳半解,玉体横陈!哪里还有半分冰清玉洁的模样?整个人儿,就跟没了骨头似的,死死缠在萧遥那魔头身上!那萧遥的手,嘿,就这般……”王快嘴双手在空中虚抓几下,做了个下流不堪的动作,“……在那仙子腰臀之间,上下游走!两人耳鬓厮磨,喘息之声,盖过了雷吼!那场景,啧啧,活脱脱就是干柴遇烈火,天雷勾地火,端的是不知廉耻,不堪入目啊!”

茶馆里爆发出震天的哄笑和粗野的口哨声。有人笑得前仰后合,拍着桌子;有人挤眉弄眼,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有人高声起哄:“王快嘴,再细点!那仙子的小衣是什么颜色?”污言秽语汇成一股浑浊的洪流,在浑浊的空气中翻腾。角落里,一个戴着宽大斗笠、身形单薄的身影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斗笠下,凌清雪的脸血色褪尽,苍白如纸,死死咬着的下唇渗出一丝刺目的鲜红。搁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却远不及心中那被当众剥开、肆意践踏的羞耻与愤怒的万分之一。她甚至能感觉到周遭那些黏腻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斗笠的遮蔽,在她身上逡巡、剥蚀。她猛地起身,粗布包裹的剑鞘撞在条凳上发出闷响,低着头,像躲避瘟疫一般,踉跄着挤出这片令人窒息的污秽之地。

踏出茶馆那令人作呕的喧嚣,外面街道的空气并未清新多少。阳光惨白,照着青石板路上积存的污水和烂菜叶子,蒸腾起一股混合着尘土、粪便和腐烂气息的热浪。低矮的屋檐下,行人稀疏,偶尔投来的目光也带着审视和避讳。那些茶馆里流泻出的污言秽语,仿佛长了翅膀的毒蝇,早已飞遍了这小镇的每个角落。

凌清雪压了压斗笠的帽檐,几乎将整张脸都藏进阴影里,快步走向街角唯一一家小小的“济生堂”药铺。她肩胛处的旧伤在茶馆的憋闷和此刻的紧张下,又开始隐隐作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钝疼。铺面狭小,光线昏暗,浓重苦涩的药味扑面而来。柜台后坐着一个胖妇人,脸上堆着厚厚的脂粉,正百无聊赖地嗑着瓜子,瓜子皮随口吐在油腻的地面上。

“劳驾,”凌清雪刻意压低了嗓音,带着重伤后的沙哑,“五钱龙蜒草。”

胖妇人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浑浊的目光在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斗笠和粗布衣衫上扫过,又瞥见她扶在柜台边沿的手——那手指纤细修长,骨节分明,即使染了些尘土,也透着一股与这粗陋环境格格不入的莹润。胖妇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她慢悠悠地放下瓜子,肥胖的身躯挪动了一下,拉开一个抽屉翻找药材,嘴里却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姑娘看着面生啊?这龙蜒草可是上好的金疮药引子,治外伤最灵,啧啧,瞧你这身子骨,伤得不轻吧?”

凌清雪心头一紧,含糊地应了一声:“嗯…旧伤。”

胖妇人取出一小包干枯的草叶,放在柜台上,却没有立刻递过来。她那双被肥肉挤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死死盯住凌清雪斗笠边缘露出的几缕乌黑发丝,还有那略显急促起伏的胸口。一个大胆又恶毒的念头在她心里成型。前几日茶馆里的香艳段子,官府告示栏上那两张虽然模糊却仙姿绰约的通缉画像,还有此刻眼前这女子身上挥之不去的、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冷冽气息……胖妇人猛地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肥肉因激动而颤抖,陡然拔高的尖利嗓音如同铁片刮过锅底,瞬间刺破了药铺的昏暗:

“是她——!是那个跟魔头私奔的贱婢!瑶光仙宗的凌清雪!快来人啊——抓悬赏!二十万灵石!!”

这一声尖叫如同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引爆了整个小镇的死寂!街面上寥寥几个行人猛地停住脚步,目光齐刷刷射向小小的药铺。临街的窗户“砰砰砰”被推开,一张张或好奇、或贪婪、或愤怒的脸探了出来。

“什么?凌清雪?”

“是那个跟萧遥跑了、还杀了同门的贱人?”

“二十万灵石?抓住她!”

人群像嗅到血腥味的鬣狗,迅速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堵死了药铺的门。烂菜叶、臭鸡蛋、碎石块如同密集的冰雹,带着风声和恶毒的咒骂,狠狠砸向药铺门口那个单薄的斗笠身影。

“不要脸的娼妇!”

“叛徒!仙门的耻辱!”

“打死她!替天行道!”

一块肮脏的菜板子狠狠砸在斗笠上,“啪”的一声碎裂,黏腻的汁液顺着帽檐流下,滴落在凌清雪苍白的脸颊上,带来冰凉的羞辱感。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药柜上,震得伤口剧痛,眼前阵阵发黑。屈辱、愤怒、无助像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她从未想过,昔日受人敬仰的瑶光圣女,会沦落到被凡俗蝼蚁如此围堵唾骂的境地。她下意识地想拔剑,指尖触到冰冷的剑柄,体内残存的灵力因剧烈的情绪波动而微微震颤,一丝微不可察的紫色雷纹在指缝间一闪而逝。就在这时——

“哎哟喂——!”

一声杀猪般的惨嚎骤然响起!一枚不知从哪个阴暗角落疾射而出的石子,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精准无比地击打在胖妇人药铺的门槛内侧!那门槛本就有些朽坏,被这蕴含巧劲的石子一撞,竟“咔嚓”一声断裂开来!

正叉着腰、唾沫横飞地叫骂指挥的胖妇人,只觉脚下一空,重心瞬间失控!她肥胖的身体如同一个巨大的肉球,带着惊骇欲绝的表情和更加尖利的惨叫,手舞足蹈地向前扑倒,不偏不倚,一头栽进了药铺门外恰好经过的一辆收夜香的粪车里!

“噗通!”

粘稠恶臭、黄黑交织的粪水猛地溅起老高,劈头盖脸浇了她满头满身。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将先前菜叶鸡蛋的味道彻底盖过。围堵的人群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比之前哄笑说书时更加响亮的、充满幸灾乐祸的狂笑和干呕声。

“哈哈哈!报应!活该!”

“呸呸呸!臭死了!快散开!”

“老天开眼啊!哈哈哈!”

趁着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和人群下意识的退避,一只冰凉却有力的手猛地抓住了凌清雪的手腕。那力道极大,带着不由分说的强硬,将她猛地从药铺门口拽了出来,拉入旁边一条堆满杂物、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阴暗窄巷。

巷口的光线被杂物遮挡,一片昏暗。凌清雪惊魂未定,喘息着抬头,只看到萧遥那张轮廓分明的侧脸。他嘴角叼着一根不知哪里扯来的干草,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像淬了寒冰的刀锋,冷冷地扫了一眼外面粪车旁还在挣扎嚎叫、引得众人哄笑围观的胖妇人,以及那堆被踩踏得一片狼藉的烂菜叶。

“名门正派的拥趸,”萧遥嗤笑一声,声音低沉而充满讽刺,“果然跟屎尿更配。”他拽着凌清雪的手腕没有丝毫放松,转身就往窄巷深处拖去。“走!此地不宜久留。那蠢妇一嗓子,足够把厉千绝的狗招来了!”

凌清雪被他拽得一个趔趄,肩胛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她闷哼一声,却倔强地没有挣脱,任由他拉着自己在迷宫般复杂、散发着霉味和尿臊气的小巷中急速穿行。身后,那令人作呕的恶臭和刺耳的哄笑声渐渐远去,被污言秽语刺穿的羞耻感却像附骨之蛆,紧紧缠绕着她。

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彻底吞噬了这座边境小镇。喧嚣沉寂下去,只余下更夫沙哑的梆子声在空旷的街巷间回荡,带来一种虚假的宁静。

小镇边缘,一片乱葬岗旁的废弃义庄,成了两人暂时的栖身之所。腐朽的棺木散发着阴冷的木腥气,破败的窗纸在夜风中发出“扑啦啦”的哀鸣。角落里,凌清雪背对着萧遥,默默解开染血的旧绷带。肩胛处那道被弩箭撕裂的伤口狰狞可怖,边缘泛着不祥的乌紫色,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带来钻心的疼痛。她咬着牙,用沾湿的布巾小心清理伤口周围的污垢。

萧遥靠在一口破棺材上,闭目假寐,呼吸均匀。然而,当凌清雪因疼痛而发出一声压抑的吸气声时,他那双眼睛倏然睁开,在黑暗中亮得惊人。他无声地起身,走到她身后,动作算不上轻柔,却异常精准地接过她手中的布巾和药粉。

“逞能。”他低哼一声,粗糙的手指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拨开她散落的发丝,将金创药粉均匀地撒在翻卷的皮肉上。冰凉的药粉接触伤口的瞬间,凌清雪身体猛地绷紧,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哼。

“忍着!”萧遥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瑶光仙宗的‘冰肌玉骨诀’不是号称疗伤圣品?你这圣女怎么练的?这点毒都压不住?”他嘴上刻薄,手上的动作却快了几分,用干净的布条重新将伤口紧紧包扎好。末了,他拍拍手,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语气又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的嘲弄:“二十万灵石啊凌仙子,你现在可是个行走的钱庄。合欢宗的老鸨要是知道你在这种鬼地方,怕是要亲自驾着八抬大轿来请了。真不考虑考虑?总比跟着我这魔头东躲西藏,天天被人骂‘私奔的贱人’强吧?”

凌清雪默默拉上衣衫,遮住包扎好的伤口。黑暗中,她的声音低哑却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我说过,恩债未偿,此身为证。你救我一命,我替你挡箭,两清之前,我不会走。至于污名……”她顿了顿,斗笠的阴影遮住了她此刻的表情,只有声音里透出一种近乎麻木的冷硬,“清者自清。”

萧遥盯着她倔强的背影看了几息,夜色掩去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最终,他只是嗤笑一声,重新靠回冰冷的棺材板上,不再言语。义庄里只剩下穿堂而过的风声,和两人压抑的呼吸声。

数日后,千里之外,大炎王朝边境重镇“黑水城”。

这里没有阳光,只有终年不散的、混杂着劣质脂粉、血腥、汗臭和某种奇异香料味道的浑浊空气。巨大的地下溶洞被粗暴地开凿成蜂巢般的结构,无数甬道通向大大小小的洞窟。这里是“鬼市”——亡命徒、销赃者、情报贩子和各种见不得光交易的乐园。

此刻,溶洞中央最大的一个洞窟,被改造成了喧嚣的拍卖场。洞壁上插满了燃烧着幽绿色火焰的火把,将攒动的人头映照得如同群魔乱舞。空气燥热,充斥着贪婪的喘息和肆无忌惮的调笑。高台上,一个穿着暴露红纱、身材妖娆的女拍卖师,正用她那能把死人喊活、活人喊死的媚腻嗓音,将气氛推向高潮。

“……诸位贵客!压轴的宝贝来了!这可是能让整个九州都为之疯狂的东西!”她扭动腰肢,从一个盖着猩红绒布的托盘上,小心翼翼地拈起一件轻薄的、近乎透明的丝织物。那织物在幽绿的鬼火下,隐隐流动着冰蚕丝特有的、如月华般的柔和光泽。女拍卖师将其高高举起,让那柔软的织物在暧昧的光线下微微晃动,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瑶光仙宗,前圣女凌清雪!贴身之物!沾染仙肌玉骨,余韵留香!上面,说不定还带着那‘私奔仙子’的体温和……处子幽香呢!起拍价——十万下品灵石!每一次加价,不得低于一万!”

整个洞窟瞬间沸腾了!无数双眼睛死死盯住那件小小的丝织物,闪烁着最原始的贪婪和占有欲。淫邪的笑声、粗重的喘息、疯狂的叫价声浪般此起彼伏。

“十一万!”

“十三万!老子要拿回去供起来!”

“十五万!合欢宗要定了!”

“二十万!都给老子滚开!”

价格如同脱缰的野马,在狂热的气氛中一路飙升。洞窟角落的阴影里,一个戴着兜帽的身影静静伫立,如同融入黑暗的礁石。兜帽下,萧遥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眼神却比万载玄冰更寒。他看着高台上那件被无数道污秽目光亵渎的丝织物,看着拍卖师脸上得意而放荡的笑容,看着台下那些丑态百出的竞拍者。

就在价格被一个满脸横肉、眼袋浮肿的巨贾喊到“三十五万”的癫狂顶点,拍卖师激动得浑身颤抖,高高举起手中沉重的合欢木拍卖槌,即将敲下——

“轰!”

一声爆响,并非来自拍卖槌!而是拍卖场那两扇厚重的、加持了防御符文的黑铁大门,如同被远古巨兽狠狠撞击,猛地向内爆裂开来!扭曲的金属碎片如同死神的镰刀,裹挟着狂暴的气流,呼啸着射向密集的人群!

惨叫声、惊呼声、桌椅碎裂声瞬间炸开!

烟尘弥漫中,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如同撕裂夜空的闪电,无视了混乱的人群和惊怒交加扑上来的守卫,以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直扑高台!

“放肆!”

“拦住他!”

守卫的怒吼和刀剑的破风声在萧遥身后响起,他头也不回,反手一挥,几道凌厉无匹的紫金色雷光如同毒蛇出洞,精准地轰在冲在最前面的几名守卫胸口!惨叫声中,守卫们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身上焦黑一片,冒着青烟。

瞬息之间,萧遥已踏足高台!那妖娆的拍卖师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瘫软在地。萧遥看也没看她,更没去看托盘里那件被无数目光觊觎的所谓“肚兜”。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尖一缕细小的紫色电弧跳跃闪烁,发出“滋滋”的轻响。

“嗤——!”

指尖落下,如同烧红的烙铁按在黄油上,坚硬的玄铁拍卖台面瞬间被熔蚀!他以指为刀,铁画银钩,刻下一行龙飞凤舞、杀气腾腾的血色大字:

**【真品在厉千绝枕下】!**

最后一个感叹号刻下,他指尖的雷光骤然熄灭。他居高临下,冰冷的目光扫过台下因这惊天变故而陷入死寂、目瞪口呆的人群,嘴角那抹讥诮的弧度扩大,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狂傲和刻骨的嘲弄。

下一秒,他身形一晃,已如鬼魅般消失在弥漫的烟尘和混乱之中,只留下拍卖台上那行仿佛燃烧着血色火焰的大字,以及台下死一般的寂静和无数张惊骇茫然的脸。

三日后,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如同最猛烈的瘟疫,以惊人的速度席卷了整个九州修真界。

无数块复制留影石的内容,在各大仙城、坊市、甚至凡俗酒楼间疯狂流传。影像清晰地记录着一个令人难以置信、又极度荒诞的画面:瑶光仙宗位高权重、以铁面无情着称的执法长老厉千绝,竟在他自己戒备森严的卧房内,于卧榻之下,珍而重之地压藏着一件……鸳鸯戏水图案的、用料极其考究的赤红色肚兜!最令人瞠目结舌的是,那肚兜的一角,赫然用细如蚊足的金线,绣着两个娟秀的小字——【玉玑赠】!

整个九州,为之哗然!为之沸腾!

“瑶光玉玑子宗主……赠厉长老……鸳鸯戏水红肚兜?”

“我的天!这…这…难道说执法长老和宗主大人他…他们…”

“怪不得厉长老追捕萧遥那么卖力!这是被戳破了私情,恼羞成怒啊!”

“啧啧啧,名门正派,道貌岸然!比那‘私奔’的仙子可精彩多了!”

流言如同脱缰的野马,瞬间冲垮了之前所有关于“凌清雪私奔”的污蔑。茶馆里,王快嘴的香艳段子再无人问津,人们津津乐道的,变成了执法长老与宗主之间那“不可言说”的秘辛。药铺胖妇人那跌入粪车的“壮举”,也成了佐证“报应不爽”的绝佳笑料。而那个被钉在风口浪尖上的魔头萧遥,和他身边那个“私奔的仙子”,似乎在这更加劲爆的丑闻风暴中,暂时被冲淡了踪迹。只有那行刻在拍卖台上的血字,如同一个无声的嘲讽,烙印在所有听闻此事的人心头。

千里之外,一处荒僻的山洞中。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凌清雪依旧苍白的脸。她看着萧遥随手将一块记录着厉千绝“珍藏”画面的留影石扔进火堆,石块在火焰中扭曲变形,发出“滋滋”的声响,最终化为灰烬。

“你……”凌清雪看着跳动的火焰,声音有些干涩,“你怎么知道……他那里有……”

萧遥拨弄着火堆,火星四溅,映着他眼底一丝狡黠如狐的光芒。“我不知道。”他回答得干脆利落,“但我知道玉玑子那老狐狸,几十年前为了拉拢刚上位、脾气又臭又硬的厉千绝,确曾送过一件极其私密、极其贵重,又极其能拿捏人的‘心意’。至于具体是什么?谁知道呢?”他耸耸肩,拿起旁边一个不知从哪个倒霉蛋身上摸来的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随即对着篝火龇牙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笑容里充满了恶作剧得逞的快意和冰冷的戏谑。

“反正,‘鸳鸯戏水’配‘玉玑赠’,效果不是刚刚好么?这盆脏水,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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