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几天要去杭城、金陵一带做点小买卖,身边正好缺个五官端正,身材高挑,长相甜美,能写会算的助手。”
徐艺璇刚才都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陈俊生没理由继续装傻。
这不,忽悠漂亮女孩的套路张嘴就来:“你要是想去外面走走看看的话,不妨跟厂里请十天半个月的长假,或者停薪留职,我先带你去趟苏杭,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徐艺璇听得一愣一愣的。
抛开陈俊生这臭混蛋选助手的硬性标准不谈,
单论“请长假”、“停薪留职”这操作,艺璇同志就忍不住对他刮目相看。
“他是真心为我好啊。”
徐艺璇心里莫名的有些感动。
因为陈俊生这番话,不仅满足了带她出去看看的愿望,还给她留足了后路。
陈俊生见她有些意动,于是笑着问她:“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徐艺璇欣然点头。
不过她可没那么容易答应当陈俊生的助手:“做你的助手,有什么好处?”
陈俊生认真的打量着徐艺璇这眉目如画,明媚中透着清甜的俏丽脸蛋,略作思忖后,一脸正色道: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做了我的助手,我去哪你跟到哪,咱俩亲密无间,你就更容易得到我。”
陈俊生这话说得…真叫一个有理有据。
徐艺璇闻言又是一怔,心想谁要跟你亲密无间,谁要得到你了…
陈俊生,你这人怎么就…那么坏啊。
“tui~”徐艺璇越想越脸红,干脆佯装生气地当面啐他一口:“不要脸。”
“不要脸?”
陈俊生不以为意地摇摇头,然后又瞧几眼艺璇同志那微微抿着的,红润的樱桃小嘴,忍不住低头亲了过去。
你说的不要脸,那我亲嘴总可以了吧。
徐艺璇吓了一跳,心口处好像在打鼓,咚咚,咚咚的狂跳不止。
但她整个人却傻呆呆的愣在原地,水汪汪的杏眸一眨不眨地望着近在咫尺的陈俊生。
直到嘴唇快要被他触碰到的时候,艺璇同志才稍稍回过神来,小声小声地说了句:“不,不要…”
“真不要假不要?”
流氓陈在这种关键时刻也是真的骚,听到徐艺璇说“不要”,他就战略性停顿。
徐艺璇不吱声。
那双略显无措且无处安放的小手,默默地握起了拳头。
她心想,你敢亲,我就敢打你,而且是立刻,马上,毫不犹豫地打你。
“有点甜。”
陈俊生借着刚才那战术停顿的间隙,双手托起徐艺璇的脸,小鸡啄米似的往下深嘬一口,说了句有点甜后,转头撒腿就跑。
徐艺璇刚意识到自己的初吻好像没了,陈俊生都已经快跑没影了…
“陈俊生!”
徐艺璇面红耳热,又羞又急,眼角莫名的闪出泪花,朝着陈俊生的背影大喊:“你混蛋!”
本以为陈俊生就这么跑了,可没过多久他又回来了,手里还捏着根牛奶冰棍。
“你个混蛋,总喜欢欺负我,欺负完了还转身就跑…”
徐艺璇这回是真生气了,抡起小拳头冲着陈俊生胸口,好像寒冰射手开了q技能,对准满血石头人疯狂刮痧。
“你看看,你看看,这像话吗?”
全粮液酒厂东侧行政办公区2楼,书记办的徐长征同志和夫人李爱莲同志,仿佛在看两只猫咪打架似的,站在窗户前看了半天。
“我看着挺好的啊。”
李爱莲微笑着说:“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打情骂俏的,多正常啊。”
“这哪里是打情骂俏?”
徐长征很郁闷,甚至有点生气:“明明是咱女儿被陈俊生那兔崽子欺负啊。”
李爱莲还是笑笑:“反正以后都要睡一张床的,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我要是不管,女儿会被陈俊生骗得渣都不剩。”
徐长征冷哼一声,转头又瞪着面带笑容的爱人,很费解地说:“哎,我说李爱莲,眼看着自家闺女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这当妈的,怎么还笑得出来?”
李爱莲撇撇嘴,说:“我是看小陈比你年轻的时候内向、腼腆、有涵养得多。”
“你当年可是一大早跑我家去跟我相亲,下午就问行不行,晚上就琢磨着带我回你家过夜。”
李爱莲说完往事,又着眼现实:“咱闺女跟陈俊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你别瞎搅和,倘若搅和黄了,她得恨你一辈子。”
徐长征摇摇头,说:“郎才女貌是没错,但陈俊生这小子可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李爱莲心想人家小陈能考上江浙大学,理科成绩全东江第一,肯定不简单啊。
她一贯是看人先要看优点:“你别急着给人下定论,多观察观察,说不定哪天就改观了。”
这下子,徐长征不说话了。
事实上,诚如徐书记所言,陈俊生这小子的确不简单。
他只用一根牛奶冰棍,就让徐艺璇消气了,顺便又把她带去人民银行东江支行,以“东江地区民生经济统筹发展公司”的名义,办理了一笔“十万元”超低息经营贷款。
这笔贷款,接下来会用对公转账的方式,汇给“饶城县冰工厂”,充当“沪城555牌座钟”首批两万台生产订单的预付款。
陈俊生从头到尾就没想过动用自己手头上的资金来赚钱。
走出银行大门,陈俊生转头对徐艺璇说:“你算一下,十万元的百分之二是多少?”
这么简单的问题,徐会计根本不需要算:“两千。”
陈俊生点头一笑,感慨道:“你赚钱可真容易啊。”
“什么意思?”
徐艺璇眨眨眼,忽然有种被陈俊生卖掉还傻傻帮他数钱的错觉。
不过,陈俊生显然不是那没良心的人,反而很守信地告诉徐艺璇:“我说过的,以后这公账里进来的钱,我会拿出百分之二给你。”
“哎,别瞪眼,这是你应得的。”
陈俊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解释道:“将来我要是触犯了经济方面的法律,不小心进去了,说不定还得靠你花钱找人捞我。”
“所以说,这百分之二,既是我给你的报酬,也是我在你这留的后路。”
陈俊生说出这话的时候,徐艺璇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陈俊生这人吧,不正经的时候,徐艺璇会觉得他是个总爱欺负她的混蛋、臭流氓。
可他一旦正经起来,艺璇同志又恨不得掏心掏肺地对他好。
“你以后还是小心点,最好别进去…”徐艺璇柔声提醒。
“嗯,小心使得万年船。”
陈俊生先是点头认可,不过随即又狐疑地看着徐艺璇,什么叫“最好别进去”?
只能在外面蹭蹭?
……
……